第8章 章七:戏耍双尊显神威,手刃淫徒为民间

来到巫府前不远处,单骆天向一众十人安排了各自任务,首先跃出两人干净利落解决掉府门守卫,其他人依计行事四散开来。单骆天则提气连蹬墙身跃进院内。

根据卫鋐描述,寻找府内内院所在,可漆黑夜中正堂仍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不知何事,于是闪身跃去查看情况。单骆天手扒高粱,提气上房,到屋顶处取瓦内观。

堂内摆放着几十口大箱,一众人等正在聚义,上垂手一人正在侃侃而谈:“宗主,您请放心,所托之事吾等已开始巡查,一旦有消息回来定当禀报宗主决策。另外小儿所说白天之事,应不碍吾等大事,我已派人前去解决,宗主请放心。”

“奇哉!”听话中内容,此人应是巫杰,那主座之人竟是什么宗主?何许人也?单骆天心中纳罕。可由于角度,屋顶横有大梁,正巧遮挡视线不易看到到此人,只能见到一身黑袍,细长左手手指托着一副茶碗,正在饮茶。

随即“父上!我要那小公子,你是否交代下人,莫伤了那小公子!”讨厌且无赖之声响起,看那角落正坐着巫慕允,旁边还有三四个女子伺候左右,一人正在揉捏受伤患处。疼的“哎呀呀”乱叫,那揉捏女子被一脚踢出,鲜血直流,趴在地上颤抖着难以站起。

单骆天咬碎银牙暗许“败类!今天必定留你不得!”

“逆子!宗主在上,正在谈论正事,哪有你接话的份儿?别当为父不知,那口口声声的小公子定是女子,少拿花言巧语欺骗,为父还不知你的行动做派!如今大事当前,岂容你胡搅蛮差,这米铺一众人等不善,尤其是你描述之人,更是留不得,别来添乱!”巫杰斥责出口。

单骆天心中一跳“看来所想不错,对方果然会再次伏击米铺,不知卫鋐是否可以应付?”

此时听到一清脆之声响起:“巫大人不用过分责怪令郎,窈窕淑女求之有何过错,只要中间事情不出差错便是。既然各事均已安排到位,我已心安,不枉长途而来。切记,后院粮草物品和大堂这些钱资,足够你重振声威。当年你跟错了主家,现在选择很是明智,只要能协助铲除这些异姓各诸侯的党羽、残部,自然记你大功,享尽荣华指日可待!”说话竟是一女子。

单骆天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见一老者像是与这位宗主耳语,随即说道:“巫大人,现有一事需你亲自出马。给你两日整顿之期,后出发六百里兼程,限你四日内赶至汴州(注:现今开封)东北一百里处,有十人小队,取得他们的密函,不得有误!我会让‘双尊’随行,引领方向。”

巫杰回道:“谨遵之命!但不知宗主,这是要…”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不妨告知你听,景家已被大败,关于彭越的秘密被搜罗完毕,另外还有其他收获,这个小队就是关键。如果相遇,再等候指示,其他不必多问。”

单骆天听的感觉脑袋嗡嗡直响,想不到能探听到此种消息,真是意外非常。想必这位宗主和这支十人小队之间联系紧密,且关乎大局,可能秋晔就会在其中也不可得知。

说罢就听巫杰说道:“恭送宗主!”一行人离开。

不多时巫杰等人又引着两位老者回来,其中一人就是曾与那位宗主耳语之人。

巫杰请两位上座,继续说着什么,可惜声小无法听清,此时见巫慕允无聊之极,说话只有被训斥,赌气走出正堂向后院走去。

单骆天左右衡量,心生一计。轻身下房,追着去了。

跟着巫慕允来到后院一间房间,想必是他的卧房。门口几个女仆恭迎,进了屋内。不多时女仆出来关了房门。随即听到一个女子呼喊之声,极是惨痛。单骆天气上心头,想必又是劫持哪家女子。疾驰而去来到窗下,从窗外窥探,竟是刚才堂内被他踢倒之女子,就见巫慕允手拿竹鞭,正抽打女子,一边说道:“气死我了!小公子无法到手,你这贱卑又来添乱。小爷千金之躯,竟然被你所伤,你是否该死!”边说边抽打着。女子只有无力哀嚎躲避,可没有任何用处。

单骆天怒急,破窗而入。突如其来骇的巫慕允一蹦三尺高,举着竹鞭的手都忘了放下。那一女子也受惊非常,呆在当场忘记喊叫。单骆天告知那女子,让她离开。后转向巫慕允而来。这时看清来人,巫慕允吓得屎尿齐流,白天的伤痛让他心生畏惧,何况此时身边无半个人影帮助,即使喊人,恐怕也没有此人手快。贼眼一转,马上跪下痛哭起来,祈求饶命。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很是高杆!

怎奈单骆天不吃这套,左手五指捏住他的肩头微一用力,杀猪般的嚎叫就要响起,右手疾驰塞入一物填入其口,阻挡住声音。单骆天问道:“白天那位公子,你怎知她是小女子?”巫慕允最终“呜呜”直叫,怎奈口舌被阻。单骆天取出阻塞之物,巫慕允答道:“体香所致,小人善解此道,所以…”还未说完又被异物阻住口舌。单骆天微微颌首不多废话,重手而出,掐断其四肢大筋,但未伤其性命。拽出口中阻塞之物,俯身耳语道:“喊人吧!声音越大越好,越凄惨越好,声音低了就取你性命!”

果然,真心的疼痛加上胁迫,巫慕允声嘶力竭的哀嚎起来。单骆天走了,离开前说道:“让你也感受感受那些受你折磨,被你迫害致死的女子痛苦!”

正堂之人果被惊动,一起向这边奔来加上护院人头攒动。但那两个老者其中一人仍在堂中等候。

单骆天倒背银枪潇洒进入,老者一愣问道:“小子,你是何人?如此面生?”这时细观,此老者一身褐色劲装,发须皆白,底气十足,面色红润,必是内家高手。

单骆天回道:“老贼,刚才你那位宗主说的事情,可否与我详谈一二?”老者一听,心中一跳,怒喝一声,单掌拍来,掌上微微泛着蓝光。“‘破影掌法’?”单骆天一惊,闪身避过这雷霆一击。

老者说道:“小辈眼力不错,知道老夫这套掌法。”

“然也!四十年武林中败类兄弟,用计杀害同门和自己恩师,自灭门派,就为了夺得门派掌法秘籍,原来就是你们!”单骆天说到。

没想到眼前这青年竟然上来就揭穿往日丑事,恼羞成怒急功而上。单骆天对卑略之人从不手软,提枪上刺,老者侧身闪躲,斜身右掌拍出,单骆天转动身形躲闪,枪尖由下至上挑出,直取咽喉。老者偏头闪避,双脚急速踏地,左右闪跳快速逼近。“‘闪跃术’?”单骆天横扫枪身说道:“老贼,想那十五年前武林任家的绝学,也是被你兄弟二人灭门抢夺而去,是也不是?”老者更惊,也不答话,伏地蹿出,双掌上举,拍向单骆天胸口。单骆天撤招转身,急速后撤跃起,双手握枪拍下。老者再闪,左手出右手蓄力,如影随形。就这样相互急攻几十招有余。不见分晓。

约莫半柱香时间,外出之人就要返回,单骆天枪交左手背于后背,俯身弯腰,老者不知所以,急冲而至,怎料单骆天右脚蝎子摆尾式后踢,脚底蹬枪尾,撒手飞出,速度可想而知,老者一急侧身往左斜躺姿势闪躲,而单骆天把握机会几乎前后随枪并排赶到老者身后,由于躲闪姿势,老者后背迎向单骆天,此时他右手握拳,直击老者大椎中上三节,“咔嚓”一声脆响接着“砰”的一声,老者飞出撞在堂上一口木箱之上,钱资散落一地,老者“哇哇”几口鲜血,再也无法起身。而单骆天一击不停,探出左手把飞驰银枪抄在手中,此乃‘撤枪式’外加‘挫骨短拳’双打并用。

单骆天并未停留,疾步出了正堂消失在夜幕当中。随即听到众多人声返回,和一老者惊诧呼喊之声。

府内稍定,一人影闪身来到一卧房窗下,只听屋内人声说道:“大哥,你是说此人熟知咱们的底细和武功路数?”另一人颤声说道:“是…是的…而且此贼功夫奇高,我与他大战近百回合,始终处于劣势…谁想到几十年武林…又一新人辈出…不知会是谁人门下…”前一人宽慰道:“大哥莫灰心丧气,此小辈趁人不备,打你措手不及和轻敌之心,下次让我碰到必让他血溅当场!”后一人说道:“贤弟…切…切莫再像为兄这般大意…才好…”先一人回道:“大哥放心!这小辈把巫府折腾个热闹,那巫家独子虽不是什么本分之人,可被他害的也是不轻,恐怕这辈子是废了!看那巫老儿伤心欲绝,两日后难按宗主指示出发,可如何是好?”后一人说道:“无妨…可飞鸽传书…给…给宗主…知晓…你先带部分人马出发…我们随后就到!”先一人说:“遵命!我去与那巫老儿交代,让他好生伺候大哥你,莫要怠慢了,否则看我不剥了他一身老皮!”说罢开门出来。

此人正是与那位宗主耳语之人,就是‘双尊’中的老二。此人交代门口守卫好生看守,自己大踏步向正堂行去。

来到后院池边,走着走着,突感不适,似有人跟随其后,猛然转身,踪迹全无,莫非是自己神经紧张所致?接着再行,被人跟踪之感更是明显,再次急速回身还是不见半点人踪,怪哉!怪哉!

实则的确有人跟随,正是那一直躲在暗处的单骆天。每当对方反身,他也急速跟随其后。总藏在对方身后,对方无法找寻,这叫‘影随’,是一种跟踪之术,但是一般用在被跟踪者功力相差较大的情况下。

单骆天心中窃喜:此人大话连篇,看来不足‘双尊’老大八成功力。于是轻咳一声,这下可把‘双尊’老二骇了一跳,急忙前跃空中转身,落地后扎开架势举掌应敌,只看来人是个身高、俊俏的青年,马上想到了大哥的描述,问道:“小辈因何鬼鬼祟祟跟踪老夫?你是何人?就是你偷袭我家大哥?”单骆天耸耸肩笑道:“小可,只是路过,见老丈寂寞前来闲聊而已。”‘双尊’老二说道:“小辈休要诡辩,你想聊什么?”单骆天微微一笑:“烦请您老,引领我找你宗主所说那十人队伍,很是好奇手中所谓密函和某些关键事物,如何…”话未说完,‘双尊’老二就已杀到:“小辈,巧舌如簧,戏弄老夫,看我不揭开你的天灵,送你去地府报道!”

单骆天早有准备,挺枪分上中下三路急刺而出,直取老者。老者也不含糊‘闪跃术’和‘破影掌法’齐出,招招抢攻,看来是想先发制人以快打慢,单骆天怎会惧怕,见招拆招斗在一处,转眼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老者鬓角已经见汗,突一缩身,骨骼“咯嘣嘣”一阵响动,单骆天一惊脱口说道:“‘幽冥十三’?那老怪物与你们有何瓜葛?”老者冷笑不答,但是闪电急出,五指成爪无风而动,招招冲其要害和周身大穴,凶险非常。

单骆天也不再搭话,用实力决定成败。左手使力急推枪身,枪尖刺出一十三次还多,形成枪阵,老者虽然功夫惊奇,怎奈无法近前,只能迂回上下,时间久了毕竟老迈,以快打快硬生生被单骆天拖垮,呼哧带喘。单骆天枪身横扫,老者急速矮身,谁知又翻腕急转拍下,老者侧身闪躲,而单骆天左手成掌内力催动枪尾,枪尖横向斜击,连环斜刺十几枪,老者左躲右闪发髻飘散至极,突然右手握住枪身前段急速闪过,枪尖如匕首般急速连刺,夹杂左掌送出,“啪”的沉闷之声,老人被击中左肩,栽倒在地,单骆天接着枪身前端轻拍,击昏老者。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对攻结束。

看看四周和天空,恐怕再有一炷香的时间鸡鸣就起,单骆天挟持老人来到一处墙下,暗打呼哨,外面有人回应,于是就把老者抛出。之后再打暗号,墙外人群响应,开始计划。果然没过多久,浓烟四起,叫喊之声此起彼伏。单骆天趁乱又回内院,来到巫慕允的那间卧房,击杀守卫闯入。此时的巫慕允这时躺在床铺之上休息,突被外面的叫喊之声骇的抖成一团,果然煞星又至,颤声说道:“英雄饶命,小人已照您吩咐行事,请饶小人一命,看看现在我也成废人,英雄忍心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么?还请英雄…”话未说完,枪尖一闪,血光喷涌。单骆天心说:去向冤死之人哭诉平等吧。

事成!单骆天带人撤离,其中有两人负责羁押那昏迷老者。一行人疾驰向米铺返回。

回到米铺,单骆天不顾一切奔入后院,就看到满地尸骸,话不多说找到卫鋐询问景月,还好一切平安。虽然离开不久就有两拨贼人杀至,可卫鋐指挥能力超绝,再加贼人乌合之众也,连连挫败,最后使他们有来无回,捷战收官。

刚了解完,只见倩影一闪扑到怀中“哇哇”大哭,单骆天愣在当场,卫鋐有眼色,招呼众人运着尸体急急退出后院去也。单骆天手足无措,紧张说道:“景…景…别…别哭,为兄这…这不是安然无恙!”景月粉拳击打单骆天胸口,呜咽道:“你竟放心留我一人在此!竟然为白天那淫贼大费周章,挺而试险,如果你有闪失,月儿以后还能仰仗何人?你自私!!”接着就是放声大哭。

单骆天自出师以来,大事当前,从未退缩怕事,可是自从晓飞遇难,内心很是害怕,怕再失去身边的人,所以今日之事怎可能告诉这小女儿。只身一人更方便,无顾。可是这种光景如何解释?那岂不是越说越遭,再者从未应付过哭泣的女子,不知如何对待,双手无处安放,只能左右伸开臂膀在空中,任由景月在胸前哭泣。

过了许久哭泣声止歇,景月微微抽动,抬头看了单骆天。突然如晴天霹雳,单骆天又傻眼了,原来此时景月换了女儿装束,颅后垂鬓、襜褕在身、外批素袍、下有罗裙、粉状素抹、阔袖之中更有五指纤纤,再加之景月出众绝尘之貌。这一瞬,单骆天痴了…

景月泪痕还挂在两腮之处,看到这傻傻的大哥,“噗嗤”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右手在单骆天眼前挥摆,半天,方才清醒,觉得刚才极是失态,内心恨恨难平,只得怯生生说道:“景…不,女公子…为兄不敢蒙骗…因为凶险…所以…所以…”这就接不下去了,因为景月调皮的脸又靠了过来,仰头看着单骆天,四目相对,命令道:“还是叫月儿~”,接着傻哥哥又犯傻了。

清晨,众人听过单骆天的描述,知道有一股势力背后操纵,为的就是击垮所有异姓诸侯,想要一统大局,但这背后之人是否为高祖,犹未可知。只能根据线索,押解‘双尊’老二引路,找到所说十人队伍,取得相关情报再说。同时‘风’字门也有消息返回,一位相貌酷似秋晔之人也往汴州疾驰,其中已过半日还多了。

听到这里单骆天毫不迟疑,由卫鋐安排二十人和十多匹马及物资,押解‘双尊’老二,随单、景二人前往汴州东北一百里处,希望能扭转局势,认清其中因果,再就是追查秋晔去向。

一行人出发,单骆天本打算让景月安顿在此等候消息,免除劳苦、奔波和危险,可看她又想哭泣,这还得了,所以勉为其难只好带上她,毕竟她也是问题的根本所在,有这义务。但是单骆天有条件,那就是景月必须换回男装,方便行路。而实则,害怕女装佳人乱了心神。这傻傻的大哥,心思怎能不懂,景月甜甜的照做也就是了。

就这样,一行人快马而去,去找寻问题根本所在…

谁能知道,另有一路人马尾随而至,不知何为。

众人离开后,街上有人传来巫府消息,一夜间大火,巫府毁于一旦,巫少头颅不知所踪,另有一老者烧死在房内,再就是巫府上下死伤无数,巫杰不知所踪。

越门镇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地方终归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