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别苑

晴川,别称雾都。

地处盆地,季节交替时寒暖流交汇水汽蒸腾,形成大雾,四季多雨。

小巷里的雾气朦胧,行人擦肩而过,才能将将看清身侧人的衣着。

住楚衣巷附近的人都知道,这个巷子里住着一位戏曲疯子。

这疯子痴迷戏曲到什么程度,在家日日夜夜用他那个破收音机播着戏曲,都什么年代了,成天穿着戏服晃来晃去,在楼上歪七扭八地晃荡,跳着只有他能欣赏的戏舞。

楚衣巷早些年十分热闹,住户多,可近些年,因着那疯子,住户能搬的都搬了,不能搬的,受不了他报警了几次,都没用,无果,最后零零散散的也都搬走了。

于是,现在楚衣巷里,也只剩下了那疯子和楼下孤寡的王大爷。

王大爷全名王民,没有家人,孤儿,吃的百家饭长大,年轻时谈过一个对象,结婚那天跟人跑了,他心里记挂,再没找过,到老都是单身。

无牵无挂,本身就孤苦伶仃,楼上成天吵闹,也受得住,毕竟除了他也没什么人吵他了。

如此来,王大爷也就成了唯一能欣赏那疯子戏曲的人了。

楚衣巷虽然住户稀少,但是并不冷清,因为它处在别几个繁华巷区的中心,是联通几个地区的桥梁,每天上下往来,也算是热闹。

疯子的曲,只在楚衣巷回响,在别处却听不见声响,于是,繁华依旧,独份清冷。

一天一个黑长发的人来到了楚衣巷,去到了疯子的住处。

不觉时,他进去又出来,楼上的戏曲停了。

半晌后,戏曲声又响了起来。

咿咿呀呀的,无端生出几分嘶哑,半夜里烛光红暗,将他唱戏的的影子拉得斜长,映在巷子的斑驳的白墙上,戏到中曲,墙上的黑影多了一个,水袖翩翩,生动流畅。

那双影子唱着同一台戏,掩面而泣,甩袖作舞,时而交缠时而分开,但细看那昏黄的影子中,那纤细的影子四肢上,有着十分模糊的,几抹淡淡的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