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来势汹汹,四派光一流好手就有七八位,饶是岳不群养气功夫一流,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他确实有打过《辟邪剑谱》的主意,如今这剑谱在令狐冲手中,这些人找上自己,也是师出有名。宁中则由于紧张,双手微微冒汗,最近华山派像是进入了多事之秋。
双方一见面,岳不群拱手道:“不知左盟主和各位同道大驾光临,岳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左冷禅道:“岂敢,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之处,还请岳先生见谅!”
自他当上五岳剑派的盟主以来,平时在江湖上行走的多是十三太保,这次事关重大,他只好亲自来华山。
两人客套了几句,左冷禅直奔正题,道:“最近五岳剑派流传出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不知岳先生可有耳闻。”
岳不群心中冷笑,装起糊涂:“惭愧,岳某最近在闭关,未曾听到什么消息。”
“我就猜岳先生不知,否则岳先生早就邀请我等前往思过崖一观秘密了。”
左冷禅笑了笑,向莫大几位掌门说道。
岳不群疑惑道:“左盟主,这思过崖乃是本门弟子犯错面壁之处,不知有何秘密,要惊动各位亲自来华山,岳某惶恐。”
左冷禅道:“岳先生,当年魔教两次攻入华山,是我五岳剑派齐心合力,才歼灭这伙妖人。这事岳先生想必一清二楚。”
岳不群颔首道:“不错,魔教势大,非华山派一家能独力抵挡,所以邀了四派高手前来助阵。”
左冷禅道:“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大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伤亡殆尽,五岳剑派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岳高手而逝。这数十年,经过我暗中调查,不久前终于得知失传的五岳剑派精艺绝招就藏在思过崖。”
岳不群夫妇一听,心神大震,岳不群失声道:“左盟主,岳某身为华山派掌门,从未听说这事,显然这事实乃无稽之谈,还请盟主慎言。”
天门道人忍不住道:“岳先生,此事是真是假,我们等一起去思过崖一探究竟。”
岳不群沉声道:“天门道兄,思过崖乃华山禁地,非本派弟子不可轻去,此事恕岳谋难以答应。”
天门道人讥讽道:“这不见得,我可是听说田伯光这淫贼都把你这华山当成他的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思过崖他也上去了不下三回,还和你那大弟子令狐冲一起喝过酒了。”
岳不群怒道:“胡说八道,天门道兄,我敬你是一派掌门,对你客气有加,若你成心消遣岳某,这华山容不得你放肆!”
左冷禅劝道:“岳先生别生气,天门道人所说并非虚言,这事我五岳剑派的人都听过,无风不起浪,岳先生如此恼怒,还不如好好管教自己的好弟子。这是华山派的家事,我不便管,今日和几位掌门同上华山,是来征求岳先生的意见,当然是以和为贵。不过,事关五岳剑派的绝学,若岳先生坚决不许,那我这个做盟主的势必要得罪人了。”
他这话说的客客气气,不过话里话外透着威胁之意。
岳不群心念如电,沉吟了许久,才道:“既然诸位言辞凿凿,那岳某便带着大家一起上思过崖,看是否真藏着我五岳剑派的秘密。”
当年,岳不群从他师父手中接任华山派掌门,华山高手损失殆尽,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那一段艰难的日子在岳不群的隐忍下都挺过来了,这次再隐忍一次又何妨,他日总会双倍奉还。
……
众人浩浩荡荡上了思过崖,又进到华山弟子面壁的石洞,璧上“风清扬”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众人一惊,对于这个名字实在是如雷贯耳。
岳不群冷声道:“左盟主,这里只有光秃秃一面石壁,不知你说的五岳剑派秘密藏在何处,还请明示。”
左冷禅疑惑地看了莫大一眼,莫大拔剑上前,一剑刺入石壁,只见长剑竟插入石壁之中,直没剑柄。众人吃了一惊,石壁不是朽木,一个人要何等精纯浑厚的内力灌注剑刃之上,才能使剑刃入石,这等高人,江湖上从未听过。
左冷禅脸色阴晴不定,莫大武艺高强,可比起自己来还差了一筹,如何几年不见,有这等骇人的内力,简直难以置信。
岳不群心惊不已,他视左冷禅为生平劲敌,可这莫大确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武功,难道衡山派得到了一本绝世武功不成。
“想不到莫大先生厉害如斯,在下佩服!”
莫大笑道:“各位误会了,非是我内力深厚,实在是这石壁其实只薄薄的一层,隔得两三寸便是空处,石壁彼端是空洞。想必我五岳剑派的秘密就藏在里面!”
之前,石壁被令狐冲无意刺破,发现里面的窄窄的孔道,观看到里面的五岳剑派秘密。事后,令狐冲下山,风清扬担心洞内的秘密泄漏出去,给华山派带来麻烦,于是想办法用夯土和碎石片封了孔道。
众人大喜,左盟主笑道:“还是莫大先生眼力不凡,一眼便看出端倪,常人只知这是一面石壁,谁曾想里面别有洞天!”
“就是,若非莫大先生,我们险些被石壁给骗了。”
众人对莫大佩服不已,莫大为人一向低调,从未想过他给这次给五岳剑派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岳不群又惊又喜,跟着大家猫腰鱼贯而入。
顺着孔道,走了十几步,地上有好几具骷髅,左冷禅感叹道:“这些魔教妖人武功高强,居然在石洞内开劈这么长的孔道,当真不可思议。”
五岳剑派和魔教相互残杀了这么多年,对于魔教,左冷禅既是忌惮又是痛恨,特别是东方不败当上魔教教主后,魔教势力更加不可一世。
“哼,这些魔教妖人一个个狂妄自大,竟扬言要尽破我五岳剑派的武功,当真不自量力。”
岳不群等人看到石壁绘图字迹,一个个又惊又怒,五岳剑派,单论华山一家,博大精深,常人穷极一生,也难将华山绝学全部学完,更别说尽数破去。
左冷禅却道:“何必跟死人斤斤计较,这些人被困石洞内,没有粮食和水,临死前做一些荒唐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我衡山派五神剑失传多年,没想到全在这石洞内。”
莫大找到衡山五神剑,喜得是老泪纵横,他听从石皓的建议,把这个秘密分别告诉了嵩山、泰山和恒山三派掌门。当然,为了防止左冷禅独吞五岳剑派的绝学,莫大先告诉了天门道人和定闲师太,然后三人同上嵩山。
左冷禅、岳不群、天门道人和定闲师太分别找到各派的绝学,一个个沉醉石壁上的绘图字迹中,如痴如醉。宁中则看了一眼莫大,十分疑惑,女人心细,从刚才大家的反应来看,莫大对于石壁内秘密显然了如指掌,而左冷禅刚才露出惊讶之色。
看来这洞内的秘密不是左冷禅暗中调查得来的,而是从莫大口中得知的。宁中则在想,莫大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惊天秘密,这事透着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