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恶梦一般的折磨

“你老婆打来的?”逄红珠从卫生间走出来,随口问道。

高志远点了点头。

“要你回家?”

“不是,告诉我她在单位加班。”

“看来你婚姻也靠不住了。”

“还行吧。”

“行个狗屁!”逄红珠看了高志远一眼,说,“两个人都在说谎,都在欺骗,还叫行?”

“你的意思是她在欺骗我?”

“这还要问我了?你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不等高志远说什么,逄红珠接着说:“不过吧,看开了也就无所谓了,婚姻这东西本来就不能太认真。”

“为什么?”

“一场游戏而已。”

高志远热情降到了最零点,脊背上凉风嗖嗖。

逄红珠盘腿坐到了沙发上,把剩余的所有啤酒全部打开,说:“喝吧,喝干了事。”

“我喝过白酒了,再掺啤酒会醉的。”

“醉了好呀,所有的烦恼就没了。”

高志远说:“其实吧,我的婚姻还算正常。”

逄红珠白他一眼,说:“正常个屁!你老婆今晚就没回家。”

“你怎么知道?”高志远有点儿犯傻。

逄红珠邪恶一笑,说:“她在家的话,你还敢来吗?”

高志远抓起一罐啤酒,猛灌一口,说:“她工作很忙,老加班。”

逄红珠说:“高志远,我给你提个醒,她已经出问题了。”

“出啥问题了?”

“劈腿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逄红珠说:“不管承认不承认,这都是事实。”

“你敢肯定?”

“是,绝对差不了。”

“那么有把握?”

“有,因为我是过来人。”

“你拿自己老公说事?”

“没错,一开始,他也这样,总是谎称自己忙,忙工作、忙应酬,一来二去,便收不住脚了。”

高志远虽然早就对老婆有所怀疑,但内心却不愿承认,更不想揭开,忙岔开了话题说:“你说那个男人变着花样的折磨你,都是怎么个折磨法?”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不想再提了,闹心。”

“那好,咱们喝酒。”

逄红珠喝了几口,好像觉得不过瘾,干脆仰头灌了起来。

喝完一罐,她双眼痴痴盯着脚丫,感叹道:“人呢,一个命字了得!”

高志远面无表情,啥也没说。

逄红珠说:“就拿那个与我们家毫不相干的贪污案来说吧,顷刻间就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高志远自责起来,说:“如果那时我知道了实情,肯定不会那么自私的,也许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切,虚伪的谎言。”

“我真是那么想的。”

“那也是瞎想,谁也没埋怨你,何必给自己戴枷锁呢?我曾经跟你说过,恰恰是你决绝的选择,才让我对你产生了好感,萌生了暗恋的冲动,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相逢。”

高志远说:“你要是早一点向我表白,也许我们就能一起。”

逄红珠说:“又在痴人说梦,那个时候,我爸恨你,恨死你了,你还想娶他家的闺女?美死你!”

高志远心里一阵阵透着凉风,难怪后来的那么多年自己一直被“冷处理”,看来还真是惹怒了那个老东西。

“高志远,你知道我当时的想法吗?”

“啥想法?”

“有那么几回,我冲动着想去找你。”

“找我干嘛?”

“以身相许呗。”

“然后呢?”

“然后跟你一起私奔。”

“可最终还是没下定决心。”

“是啊,人不能太自私。”

也许是因为高志远对于逄红珠那段曾经的暗恋毫不知情的缘故,所以听起来无动于衷,就像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逄红珠接着说:“在外人看来,我很幸运,入伍、提干,一路顺风。”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遇见了他。”

“你那个可恶的老公?”

“他爸是高干,有一次去部队玩耍,遇见了我。”

“一见钟情?”

“算是吧,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挺有感觉。”

“就因为他爸是首长?”

“也不全是,他人长得很帅,有那么几分儒雅,再加上是领导亲自保媒,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他后来?”

“没有,结婚以后,人就变质了。”

“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

“人性使然呗,喜新厌旧,贪得无厌,后来整夜整夜不回家,偶尔回一次。”

逄红珠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说:“算了,我不该说那些闹心事儿,破坏了咱们的心境。”

高志远说:“你说吧,说出来心里舒服点。”

逄红珠抹一下嘴,说:“后来我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我一开始就做错了,让他逆反了。”

“你做啥了?”

“他每次醉醺醺的回来,我就骂他、打他。一来二去,他就不接受了,开始了复仇式的折磨。”

“畜生!”高志远骂一句。

“还有……还有,然后……然后……”逄红珠说不下去了,神色惊恐,瑟瑟发抖。

高志远拥住她,安抚道:“没事的,就当那是一个梦,梦醒就好了。”

逄红珠摇摇头,乱发纷飞,黯然呢喃:“醒不了了……醒不了了,再也醒不了了。”

“不要想了,彻底清空,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逄红珠慢慢安静了下来,继续讲她的伤心事,她说:“那个无赖,把酒浇到我身上后,还不让我自己擦净。”

“他……他想干什么?”

“唉,羞于出口,闹够之后,倒头就睡。”

“靠!那还叫个人吗?”

“是啊,一度我怀疑他被恶魔附体了。”

“真是不可思议!”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得告诉了他爸爸。老人得知消息后,专程去了一趟,父子俩细谈了一回。”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