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行

自彦绍带来小团团之后,只要沈潇薇得空,那必是要过来与之玩耍一番的,不过多数时候小团团也不理会于她,对沈潇薇的态度都不及沈文廷来的好,更别说小团团一直粘着的彦绍了。

沈潇薇倒是因此对自家弟弟颇怀怨念。这人果然就是怕对比,这醋她自是不敢于彦绍吃去,只能时不时拿自家弟弟撒气了。

沈小姐如今,倒还恢复了几分以前于家里待字闺中的模样。

沈文廷自然也乐得姐姐如此,行商已是太过艰辛,而家中情形又是如此,能让姐姐开心一会儿,前者觉得自己这点委屈,并不算甚大事。

毕竟他沈文廷,是平江沈家之子。

彦绍如今可算是忙乱,每日白天需背着小团团赶马牵车,晚上还需要去替其寻找食物已做补充。

虽然白天也有喂食,但对于正在成长的团子来说,是万万不足的。

有时甚至要进入山中十余里才能寻得一片竹林。但好在团子不光吃竹子,也吃些肉食,不然彦绍怕是已然疲累不堪。

在此间倒还发生一件事情,就是那孙赖皮曾死性不改的偷摸着到过平江商队之中,正当其怀着龌龊念头寻找沈潇薇时,却见得彦绍如今的装扮,差点将其吓出个好歹。

在那次彦绍背回团子过后,关于食铁兽的恐怖传说就已经在各商队之中蔓延,众人一时之间都是心有戚戚,不过后面见之未有任何其余动作,倒也逐渐安心了下去。

只是彦绍如今走到何处,众人皆是一副避让的态度,弄得彦绍也有点摸不清头脑,他从来不觉得这么一个小不点有什么危险性。

这大概跟在路上听见遛狗的人说自家狗不咬人一个心理。虽然是此道理,但经不住人害怕呀。所以出门该牵还是将狗牵好,莫要惊扰他人,毕竟路人不懂这狗的习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正是如此。

孙赖皮也是听得这等言语,但却未将彦绍想入此处。

在他看来,能降服这样猛兽的人必定是威猛魁梧、力大无穷。

所以见得彦绍身后背着那恐怖的食铁兽,腰间还佩戴一把短剑向其看来,却是瞬间都被吓得畏缩了回去,再不敢生出多余念头。

彦绍是看得孙赖皮过来的,正当他做好教训对方一顿的准备时,复见其又灰溜溜的掉头奔走了。

后者那唯恐不及的样子让人真是不知该作何言语,但他自然乐得省一顿手脚功夫,已是再不愿与这类人有甚接触。

天色将晚,众人选好营地就此驻扎,彦绍吃过晚饭,又得外出为团团觅食去了。

他背着团团慢慢走出他人视线,随后提起内力,就向着东方而去。

……

东岭村中,各家各户此时已是紧闭门窗。最近听得别处消息,距离本村东面较远的范家庄内,于前几日走丢了两个小娃娃,道是结伴在村外河沟边玩耍。

正待吃晚饭时,其父去寻,却未见得自家孩子踪迹。起初以为是去了别处,但随着其将整个庄子寻遍,皆不见之踪影;在惊慌之下才告知村正,但全村协力也未有发现,这才报于官府。

娃娃父母只能是回到屋中,掩面而泣;这年头孩子一旦丢了,那要找回来,实是困难万分。

此事发生之后,县中立马公告各乡镇,若发现可疑之人,可先将其缉拿,随后报官明查。又以五贯铜钱悬赏其踪迹。并将此告文下发至村寨一级。

所以这东岭村最近是风声鹤唳,戒备紧严,自家有孩子的那更是严加约束,不使其踏出家门半步。在村口处还使人坚守看顾,无论日夜。

这时,东岭村外的一处山坡上,两个鬼祟的身影正望向东岭村中。此间太阳已然下山,但天色并未完全晦暗下去,两者凭借这段空隙正在对前面这个村庄进行打探。

“大哥,最近这风声正紧,依我看还是先躲避一段时日再行此事罢。”

一个略微矮小,体格瘦弱的身影对着他左侧的大汉弱弱地道。

这大汉手掌厚实,其上布满老茧,双臂粗壮,紧捏下去还能见得肌肉鼓动,如此看来应是一把好手。

“当日已答应那黎城大郎,道一月之后将“一掌之数”交付与他,如今只“二指”,若以此与之,教我日后再有何脸面接其差事。”

这大汉低声对那瘦弱之人愤愤说道。

此人话中之黎城大郎,素来在城中颇具善名,与邻里一众关系融洽,从不与人争执。

其家中有一处杂货铺子,日常生意倒也兴隆。又有乐善好施之美名,每见城中乞丐,多会施舍几个铜钱让之吃顿饭食,所以在他人眼中,这黎城大郎真是一副菩萨心肠了。

但实际上这黎城大郎背后却行的腌臜难言之事,他自城中交好一些泼皮杂碎,分辨出一些能为其办事之人,招募于手下。又凭借往日在江湖行走时结识的臭狗鼠辈,在黎城做起了这贩卖人口的生意。

其在城外有多处房屋,对外人只道是作库房之所,但实际用来禁锢被泼皮拐骗来的孩童。

实可谓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真使人欲杀之而后快。

这黎城大郎行事隐秘,并不在交易过程抛头露面,只作为一个中人存在于买方眼中,但实际他才是此间源头。

“但此时情况,教我等如何寻得那剩下之数啊。”瘦弱之人愁容对之大汉道。

“哼,若是逼急了吾,翻过墙去,将此村中一家人杀个干干净净,看这县衙大人们如何收场!”这大汉却是抓了一把树叶在口中咬牙切齿。

那瘦弱之人闻得此言,已是被吓得不轻。他在平日最多只偷盗一些他人钱财,并不敢去做其余“大事”。

此次是这大汉接下了“一掌之数”,所以让其帮忙;他见钱帛甚厚,遂动了贪心。

在他看来不过是为其打打下手,并无多大问题,却未成想这大汉脑海中竟有如此疯狂想法。

一时之间已是心生退意,这杀人与偷盗可不是两回事情,更何况还是屠人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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