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平静下的涌动

我是跌落人间的恶魔,而你依旧是你。——洛遇

黎浮尘来到那店里,“大伯,我来了。”店主见是她,笑笑,低下身子,拿出一沓专辑,递给黎浮尘。

“这些是送给你的。”

“谢谢大伯,但我不能收下它们。”

“这又不是白给你的,这周末我要出去一趟,你帮忙看看店里。”

黎浮尘接过专辑,看见“周杰伦”几个大字,立马笑开了花,“好啊。”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那小子?”

黎浮尘愣了一会,看着表情严肃的洛逸,说:“没有。怎么了?”

洛逸叹口气,“这小子自尊心强,又怕麻烦别人。前些日子,他母亲去世,他硬撑着去上课,他父亲又来了,来接他去凉州。”

黎浮尘完全愣住了,“那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还想着他一定会找你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

洛逸看向她,“他肯定不会跟你说这些的吧,我了解他的脾气。”

洛遇推开门,踏了一步,又缩了回去,再踏出一步,洛遇低下头,说:“大伯,我要走了。去凉州了。”

洛逸笑笑,黎浮尘看向洛遇。

“你这小子,想好了?”

洛遇抬起头,突然看见黎浮尘在一旁,眼睛红了红,“嗯,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再见,浮尘。”

他走了。

“大伯,我也应该走了。”

“去吧。”

黎浮尘跑了出去,却没见到洛遇的身影,他真的走了。

黎浮尘路过四班,望着他空空荡荡的座位发呆,胖子走了过来,问:“洛嫂,洛哥他去哪儿呢?好几天都没来上课了。”

“他累了,想休息几天。”

黎浮尘抓紧了她的蓝色裤兜,是啊,一定会回来的,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黎浮尘还是换上了冬季校服,围上围巾,漫步在那条小巷里,她抬头,好像又走到这里来了,“情忆”,是那家老店的名字。

她望着紧锁的大门,然后低下眼睛,转过身,突然冲进某人的怀抱里。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洛遇抱紧了怀里的人。

“大伯呢?”

“他去凉州了。”

“是吗?”

“嗯。”

洛遇摸了摸黎浮尘的额头,“怎么穿的这么少?”他将他的灰色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在黎浮尘的身上,半蹲下身,替她拉好拉链。

“洛遇,你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了。”

黎浮尘笑笑,洛遇牵起她的手。她将通红的脸埋进围巾里。

冷风卷来,雪微微飘落,你握紧我的手,告诉我,余生慢慢长,我们会一直这样。

“洛遇,你会回学校吗?”

洛遇点点头,“会的。”

“我们走吧!”

“好。”

黎浮尘打开铁盒子,把铁盒子里的所有东西擦拭一遍,才关上铁盒子。

徐芥敲了敲门,说:“小尘,我有东西给你。麻烦出来一下。”

“来了,妈。”

徐芥带着她到了她的房间,拿出新的一件黄毛衣,“你看看,喜欢吗?”

“谢谢妈,我很喜欢。那我出去了。”

“好。”

黎浮尘无意瞥到徐芥的书桌上的草稿本,写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妈今天又在练字啊?”

徐芥温柔地笑笑。

黎浮尘在镜子前,整理校服,楼下的黎临一催促着,“黎浮尘,你在干什么呢?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马上就好了。”

洛遇走到教室刚门口,胖子就扑了过来,“洛哥你去哪呢?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还得靠你,帮我补补课,你都不知道,这数学,我基本上听不懂。……对了,洛嫂天天都来这看你的桌位,你都不知道,她的眼神,有多么忧伤啊!”

“胖子,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洛哥是不是觉得我太闹了?行,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胖子假装啜泣着。洛遇拍拍脑袋,回到桌位上。

黎浮尘趁课余时间,溜到洛遇的窗前。洛遇塞着耳机,爬在桌子上睡觉,她蹲在窗外,静静地看着。

他耳机里放的是什么?

黎浮尘伸手,小心地取下他左耳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一串英文涌入她的耳朵,皱皱眉,放了回去。

洛遇睁开他的眼睛,抓住黎浮尘的右手,“抓到了!”

黎浮尘脸上发烫,洛遇松开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认真地说:“你好像又发烧了。”

黎浮尘后腿一步,慌乱地:说“你,你……没在睡觉,那我先回教室了。再见。”

洛遇跳出窗户,走到黎浮尘的眼前,抱住了她,“我身体这么冷,抱抱你,你就好了。”

黎浮尘大叫着:“喂……?老师过来看到了,怎么办?”

洛遇轻笑后,说:“回教室去吧。再见。”

“嗯。”

“叮铃”声响起,肖彦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黎浮尘看着黎临沂拖走宁靖,嘴角轻轻地一笑后,跑了出去。

“洛遇,我们回家吧!”

洛遇点点头,跳出了窗户。

风辰的街上挂起了红灯笼,黎浮尘踮踮脚,摸了摸灯笼,“洛遇,新年快到了吧?”

“嗯。”

“那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没有。”

新年的钟声敲响,洛遇看着空荡的房间,笑笑,走到桌边,“叮铃”一声。

“喂,表哥”

“洛遇,新年快乐!你要不要来我家?那我去接你吧。”

“表哥,算了吧!我挺好的。”

“洛遇,开门,我到了。”

“表哥,我不想……”

“开门!”

黎浮尘看着在空中绽放的烟花,绚丽多彩的,希望洛遇安好。

突然传来黎佐一的骂声,黎浮尘急忙跑下楼,见黎佐一用手指着徐芥,黎临一挡在徐芥身前。

黎佐一拿起桌上的碗,扔向徐芥,“我告诉过你,不要跟他来往,你呢?”

黎临一急忙护着徐芥,伸手去打黎佐一,怒吼着:“黎佐一!你别动我妈!”

黎浮尘冲下楼,拖着黎佐一,“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妈你解释一下吧。爸,你们冷静一下,好好谈谈。”

黎佐一冷笑着:“行!今天都把事说开吧!别把小尘蒙在鼓里!”

黎浮尘震惊地看着徐芥,扑向她,跪在她面前,“妈你快解释一下啊!我求你了。妈!”

徐芥捂着嘴,痛哭着。

黎临一扶起黎浮尘,说:“黎浮尘,你先回房间去吧!这儿有哥。”

黎浮尘哭了出来,“哥,爸怎么了?我们不是生活的很幸福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黎浮尘听哥话,乖。”黎临一说完,将耳机塞到黎浮尘的耳朵里。

徐芥理理头发,淡淡地说:“佐一,你不相信我?”

黎佐一冷笑道:“是啊,我相信你。可你呢?你干了些什么?”

黎佐一将桌上的碗砸地粉碎,摔门而出。徐芥瘫倒在地上,黎临一扶她上了楼。

黎浮尘擦擦眼泪,摘下耳机,蹲在楼梯上哭了起来。黎临一走到她身边,也蹲了下来,说:“黎浮尘,还有哥呢。没事的。”

“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会没事的,相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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