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一会我们去县里的首饰铺子看看?”
“好,娘子想买首饰了?为夫的不是,平日该多买些给娘子的。”
“我不在意这些,是给小妹看绢花的,我答应过她,以后给她买好多绢花,县里的绢花应该比镇上的花样更多些。”
两人一道去了县上最大的首饰铺,几个伙计都在招呼别的客人,他们便自己先逛起来。
“娘子,这只发簪好看,很衬你的肤色。”
半夏抬眼望去,发簪通生雪白,毫无杂色,泛着细腻光泽,发簪处是花瓣轮廓,镂空处是兰花的形状,旁边还有一只类似的发簪,更粗些,尾部线条流畅,镂空处是兰草的图案,简单大方,很好看。
伙计刚招呼完一位客人,忙走过来:“二位好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新到的玉簪,又名同心簪。”
“这个兰花图案的,名叫挽月地久,是女子发簪;兰草图案的,名叫仙羽天长,是男子发簪。”
半夏很满意,问:“这对发簪多少钱?”
“夫人,这对发簪只要五百两,我们店就这一对。”
半夏摸了摸身上仅有的一百两,眼底深处流露出不舍,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这可有最近流行的绢花?”
“有的,夫人稍等,小的去拿。”伙计捧出来好几个木盒,里面的绢花颜色多样,各有姿态。
见半夏眼神落在其中一木盒中,伙计很有眼色的说:“这个绢花,县里的小姐们买的最多了,花蕊中间嵌着好几颗珍珠,这花瓣又轻又薄,远远看着,就和真的一样。”
在伙计的推荐下,半夏买了三朵不同的绢花、一个份量重却没什么花样的金镯子、两个用编绳串好的小巧金兔子。
至于苏相公的礼物,半夏决定一会到空间拔几个灵芝拿去药堂卖了,悄悄把同心簪买回来,她一个,相公一个,给相公个惊喜。
两人拿着东西高高兴兴回书院:“一会我去和夫子请假,你在徐老伯那等我一会。”
“好。”
金童玉女,如胶似漆,落在不远处的人眼中,异常刺眼。
花美丽手中的帕子都要拧烂了。身旁得小丫鬟战战兢兢:“姨…姨娘,老爷和夫人先回客栈了,夫人说,老爷身子乏了,就不等姨娘了,让姨娘一会自己想办法回去。”
听到这话,手中的帕子“撕拉”一声,坏了:“这帕子用的时间长了,都烂成这个样子,荷花,去帮我扔了。”
花美丽眼咕噜一转:“你先回去吧,我去旁边的首饰铺子看看。
荷花犹豫:“姨娘,你一个人不安全,奴婢陪着您。”
花美丽眼睛一瞪:“我的话不听了,不管用了,在你那只有夫人的话要听,是吗?”
荷花跪下:“姨娘饶命,奴婢不敢。”
花美丽扭着腰走了。
想着方才看到的——苏致远和白半夏恩爱的样子,心中暗恨:我才是致远的青梅竹马,要不是后来苏大山的腿瘸了,家中遭遇变故,最后嫁给苏致远的一定是我,现在的举人娘子也是我。
最近老爷又纳了一个小妾,自己没有以前受宠了,夫人也越发不待见自己…
花美丽抬头,眼神阴狠:跟着富商,可没有跟在举人身边有前途,白半夏凭什么,我和致远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她可比不上,再说,我的身段可比她好,讨好男人的本事我比她强多了。
快步走到去书院的一个巷口,花美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在看到苏致远的时候,一个媚眼拋过去:“致远,好巧啊!”
苏致远点头,想绕过去。
花美丽拦住:“致远,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以前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娘不肯我嫁去你们家,我绝食都没用。”
想用帕子擦擦眼泪,突然想起已经帕子已经扔掉了。
泪眼朦胧的看着苏致远:“致远,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如果当年不是我娘,我们…”
“这位…夫人,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苏致远疑惑。
半夏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致远牵着半夏就要走,花美丽心一横,拉下自己的衣服,影影约约可见肚兜:“公子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抢民女吗?”
花美丽大叫的声音,引来一群人驻足观看。
花美丽哭得更加真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你如今已经娶妻,何苦如此…呜呜…你这样我…我怎么活啊?”
苏致远刚想说什么,半夏就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转过去,不许看不许说话。”
苏致远听话的转过身。
半夏挑眉,冷眼看着花美丽:“声音太小了,听不见,哭大声点。”
花美丽错愕…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
“夫人,我知道你也很难过,可是如今我已被……看了去,我……呜呜呜…”
“都说了,声音太小了,哭大声点,”半夏冷哼,“这么费尽心机想嫁给我相公,这么精彩的戏码自然是要唱的大声点,唱的本夫人高兴了,唱的大伙儿高兴了,本夫人或许会大发慈悲考虑考虑。”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好事的还在那劝:“这位夫人别小气,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家相公都看了人家,毁了人家清白,就把人家纳回去呗!”
“这位小哥,你可错了,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清白小姑娘,她啊,是我们镇上富商的小妾,要是替我相公纳了这等水性杨花之人,恐家宅不宁啊!”
“你们说,世上的女子要是都如她这般:看到一个喜欢的或者家世好的,也不管人家膈不膈应,扒了自己的衣服就要别人负责,那还要什么父母之命,门当户对,要什么媒人啊!直接学了她,把衣服一脱不就好了!真是丢人现眼,李富商真倒霉,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姨娘,嫁了人看不消停。”
“相公,我们走。”
花美丽看大势已去,不甘心的朝苏致远跑去:“致远,致远…别丢下我,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怎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