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上传旨罢了早朝。文武百官惊恐万分,不知陛下发生了何事,大家站在宫殿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上自从登基以来,从无罢早朝之事出现过。他虽然安于享乐,治国无甚建树,但也勤政理事。
朝臣们也听闻了陛下近来迷上了炼丹之术,昨夜子时开炉起丹。他们在心里猜测,莫不是陛下服了丹药中毒了?
心思灵活的官员在寻思着,若陛下此时中毒,谁会得大位。太子领兵在外,一时半会赶不回京;五皇子与六皇子年岁太小,无法继位;唯有顺王,具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便,他继位的可能性最大。
有想得更远一点的人会认为,还会是手握重兵的太子胜算最大。就是顺王先得了位,太子带重兵回京,顺王也是岌岌可危。
于是,有的官员寻思着向顺王表忠心站队。有的官员回去便吩咐家里人,不要轻举妄动,别急着站队。
长公主与顺王听此消息兴奋不已,长公主对她儿子说:“黄家那女人在宫里糊涂了一辈子,得恩宠时不知揽权,只知与众嫔妃们争宠。她为顺王谋位,一直明晃晃刺杀太子,授人把柄。这次总算做了件实事。”
顺王与三皇子说道:“母后这次将事做得稳妥,影卫今夜就准备动手。”
三皇子很激动:“以后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听此话顺王看了三皇子一眼,只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有了要除掉自己弟弟的想法。
宫里的皇后听闻皇上摆了早朝,面带焦急,实则内心激动万分。她在宫殿里转来转去:“本宫想去看一看陛下,真担心龙体情况。”
陈雨跟在她身边,心里想:“你是去看皇上死没死吧。”
皇后转过身悄悄问陈雨:“本宫给你的药全下了?”
陈雨口里说:“一点不剩。”心里在想,我有那么傻,那么想寻死吗?她与炼丹室的加药太监结识,宫里人人得知,若皇上吃丹后毒发身亡,她第一个跑不掉。
陈雨将皇后给她的药,悄悄混在一块肉里扔给了一只野猫,野猫食后当场毒发身亡。陈雨吓得便将药换掉了,换成了过去皇后从外寻来的媚药。
皇后年老色衰,又想与年轻貌美的嫔妃争宠,便想了不少办法。她让陈雨送信给任老太婆,让人寻些媚药进宫。药是寻来了,无奈皇上甚少来坤宁宫过夜,皇后也从无机会下药。
坤宁宫的大小事务都是由陈雨在打理,皇后安排的任何事情,也离不开她去实施。陈雨换药的事,她对任何人都瞒了下来。
凤灵见皇上罢朝,疑惑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便叫小猫去看看。
“白月,你去看看皇上出了什么事。”
白月闪电般的从如意宫窜了出去,她跳上了昭阳宫的房顶。白月轻轻将一块琉璃瓦掀开一丝缝,她从瓦缝看进去,只见皇上正拥着贵妃在床上酣然入睡。
白月无聊的看着天上的云,还有偶尔飞来飞去的小鸟。她还看见有几个穿黑衣的影卫躲在房梁上,保护着皇上的安全。白月在心里想:他们这样一动不动的爬着,累不累?
一个时辰后,白月听到了室内有的动静,她由瓦缝看下去,见皇上醒了正与贵妃说着话:“爱妃,此丹功效太强,朕从没如此勇猛,居然与爱妃交战了一夜。”
贵妃娇羞地道:“陛下勇猛威武,小女子认输投降,陛下就饶了妾身吧。妾身现在腰痛,都起不来床了。”
皇上哈哈大笑:“朕可是从没罢过朝。要是被百官知晓,朕是为红颜不下床,恐怕就会说朕是晕君了。”
贵妃轻言细语地说:“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们哪敢说陛下的是非。再说了,皇上辛苦了那么些年,偶尔歇息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皇上抱着贵妃甜言蜜语:“爱妃,你以后叫我爱郎吧。”
贵妃说:“这样不妥吧,陛下是九五之尊,妾身哪敢这样叫。”
“我俩人私下时做对平民夫妻,我叫你为爱妻,你称我为爱郎。”皇上接着说:“爱妻放心,过不了几天,我会给你正妻之位。”
贵妃主动亲了皇上的脸:“谢谢爱郎。”
皇上又被贵妃点燃了激情,正在紧要关头,太监总管大林子走了进来。他不顾皇上阴沉的脸,在皇上大怒之前,大林子跪下道:“陛下,奴才死罪,方林有急事禀报,事关陛下安危……”
皇上听此言才歇了火气,他道:“还不上前来伺候朕起身。”大林子忙冲室外挥手,一群宫女捧着东西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内室。
小林子轻轻走到床上,掀开帐幔,低着头不敢用眼乱瞅。他轻手轻脚地为皇下披上一件外衣,然后跪在地上为皇上穿上了鞋。待皇上站起身后,小林子扶着皇上进了屏风后的浴池。
皇上梳洗完毕,将方林叫去了昭阳宫的偏殿。方林走进偏殿见皇上好好的坐在上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跪下向皇上请安:“微臣向皇上请安。微臣有急事奏,故才来了昭阳宫,请……”
皇上疲惫地道:“有何事,爱卿起身直说吧。”
方林站起身,将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皇上,皇上伸手接过,看了纸条上写的字:“明夜子时有十二个影卫刺杀皇上。”皇上大惊,忙问方林:“此纸条从何而来?”
方林道:“今早微臣在枕头上发现一个锦袋,我打开后就发现里面装着这张纸条。微臣大吃一惊,有一组影卫在长公主手上之事,只有几人知晓。如今有人拿着这十二影卫示警,说明是知情人干的。”
皇上问:“你去查了吗?”
“去查了,看到这张纸条后微臣就去细细查问。我查问了手下的其他影卫,有个人说,他昨日深夜上茅房时,听到另一组有个人提到今夜在皇宫有行动。”
皇上想了想:“你认为是谁示的警?”
方林道:“微臣细想了一下,恐怕是那十二个影卫里有一个是忠于陛下的人,所所才示警。此人能放锦袋于微臣枕边,功夫一定很高;他还知晓今夜的行动,一定是参与者。”
皇上也同意方林这个想法:“以后查出是谁,重用于他。”
方林抱拳道:“遵旨。”
皇上考虑了半天问:“今日朕没有上朝,外面是如何的光景?”
方林一五一十的向皇上说的:“多数朝臣怀疑陛下中了丹毒,他们都去向左相右相打探消息。两位丞相一直忙于处理正务,也焦虑陛下的情况。
皇上说道:“巧了,朕昨夜食用丹药,那一队影卫就行动,难道是他们在丹药里下毒了?”
“那不会吧,试药的小太监并没问题,昨夜他就是全身发热,不停的喝水。微臣见陛下身体无中毒的症状。”
皇上冷哼了一声:“但朕昨夜的症状像服了媚药。”
方林大惊:“啊,谁在里面下那个药?”
“方林,你拿一颗药给有家室的侍卫食用,看看他是什么症状。你现再去查一看是谁下的药。”皇上从桌上取了一颗丹药递给方林。
方林伸手从皇上手上接过一颗丹药,小心的放进锦袋中,再放入怀里:“微臣遵命。”
“你出去做出朕中毒的样子,将消息传出去,再暗中调来影卫将宫里里里外外围起来。”
方林犹豫着说:“陛下要不躲在暗室去,待十二个影卫全捉住你再出来。”
“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皇上附在方林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方林抱拳:“遵命,微臣现在就去安排。”皇上点点头,方林迅速离开。
白月将他们的话全听进了耳里。白月见方林离开,皇上又要上床抱着贵妃睡觉,她飞身往如意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