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是我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儿

一只脚刚跨出门,栗凌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问胡辰风:“这木牌,是男子所做还是女子所做?”

胡辰风一愣,道:“这我怎么知道,谁做木牌还分男女啊。”

栗凌轩闻言目光一凛:“那你方才问我我那贵人是男是女是为何?”

胡辰风颇为嫌弃地看了栗凌轩一眼,理直气壮道:“你也不看看这木牌所藏的位置,你那女贵人怕是瞧着你有几分姿色,将你全身扒光占尽便宜了!”

栗凌轩一怔愣,胡辰风啪的把门关上,从里面落了锁。

然后一边向着床的方向走,一边嘀咕:“幸好我手快,不然今天这觉我肯定没得睡了。”

被关在门口的栗凌轩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面色微微泛着红,赶紧走回自己的房间,重新将腰带解下,翻过来看了看。

腰带上藏木牌的地方,对应到衣服上正是外衣中线的地方,只要将腰带解下,那外衣便会自己散开。

而栗凌轩习惯穿系带中衣,腰带解开后,随着外衣散开,中衣便也会散开两分,正正好好会沿着锁骨中间一路向下在胸骨处画个倒三角。

联想到胡辰风的话,栗凌轩对自己可能被楚玄歌看光了这件事产生了几分怀疑。

毕竟楚玄歌可是自称自己见色起意的,栗凌轩难免不往兴许楚玄歌或许先支取了费用那方面想。

但是到底是怎样支取的,他并不太懂。

栗凌轩低着头看了看,心内产生了一抹怀疑:“如果楚玄歌真的支取了报酬,以自己吃了那么多玲珑果楚玄歌都没有说什么的情况来看,想必这报酬她还是挺满意?”

刚刚睡醒的楚玄歌坐在客栈的床上,脑袋懵懵地打了两个喷嚏。

“哪个二把刀大清早不睡觉念老子呢!”

楚玄歌摸了摸自己冰凉凉的鼻子,将细辛为自己拿来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走了!吃早饭去,吃饱了咱们去瞧瞧那京城!”

楚玄歌这样说着,朝着楼下吃饭的位置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栗凌轩是不知道自己被楚玄歌当成了二把刀的,他躺在床上,摩挲着手里的红木牌,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栗凌轩看到一片与楚玄歌的灵识空间颇为相似的场景。

只是场景中的人并不是他与楚玄歌,而是另一个和楚玄歌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她身着一袭质地轻盈的裙子,裙子上半身为白色,颜色顺着裙子斜斜向下逐渐加深,裙摆的位置便是如墨的黑色。

小姑娘蹲在一棵挺大的树下,手里拿着树枝不知在玩什么。

不远处走来一个一袭玄色袍子的男人,看身形估计,年龄应是比栗凌轩大上许多的。

男人走到正在玩耍的少女面前,颔着头,面上有几分疑惑。

他道:“小姑娘,你可知玄女大人身在何处?”

小姑娘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细细碎碎地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

男人面上闪过一抹惊艳,但是他很快控制住了表情,微微翘起唇角,又一次道:“小姑娘,你可知玄女大人身在何处?”

栗凌轩看得出这男人定是不常笑的,因为那男人的笑容看起来不但僵硬,还有几分做作。

小姑娘仰着头,眼睛里星星点点闪烁着,点点头,将手里的树枝丢到一旁,然后拍了拍自己沾了些许泥土的手。

又抬起手臂用手背擦了擦面上的汗。

手背上自然是沾了些泥灰的,只是小姑娘没发现。

在脸上抹过一轮后,小姑娘的脸便随着手背抹过的痕迹而花了几分。

男人瞧着小姑娘那花猫般的小脸,不知是没忍住,还是觉得可爱,突然笑了出来。

于是小姑娘眼中那闪烁的星星点点,便沉在她的眼中,看着笑出声的男子愣住了。

男人很快止住了笑,面上恢复了之前的几分清冷。

看着面前呆了的小姑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冒犯到小姑娘了,便张口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小姑娘呆愣愣地摇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是我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儿。”

这下便换那玄袍男子愣了,片刻后,他似是回过神来,眨眨眼,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便对上了小姑娘那如散落星辰一般的漂亮眼睛。

接着就听小姑娘又说了句:“眼睛也很好看,瞳色像墨一样。”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盯了许久。

准确的说,是玄袍男子在盯。

小姑娘时不时冒出一句话,只是句句皆是在夸奖男子有多好看。

直到她的视线终于转到男子的手上,歪着脑袋说了句:“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长。”

说罢便向前几步,伸手捉住了男子的手指。

男人身上一僵,他是极为不习惯被人触碰的,可是小姑娘的手带着几分温温的热度,从手指传来,让他心下不舍得甩开。

人间盛传十指连心,想必确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这样想着。

小姑娘并没有想很多,只是捉着他的手,用手指轻轻捻揉着他的指尖,指腹,再一点点的攀入掌心,画着圈儿。

男人被小姑娘的举动挠的心痒痒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分明有着重要的事要去做,却不舍得将手从小姑娘松松握着的手中抽出。

是以,被称为玄女大人的女人出现时,便见这二人,一个蹲着,抬着头,眼角渗着笑意,好脾气地将自己的手抬高几分,任另一人揉捻抚摸着;

另一个站着,微微低着头,盯着自己手中的那只手,一寸一寸细细探着。

玄女微瞠着眼,道了句:“我本以为贵客上门是与我探讨重要之事,却不想只是来陪我家小鸟儿玩儿手的?”

男人偏过头,将玄女看着,道:“这便是玄女大人家的那只新生的小鸟儿?”

玄女点点头,道:“怎得,黑夜的来客是看上了我家这注定点亮世间的小鸟儿了?”

男人怔了一怔,他只是觉得被这小姑娘看着、触着,感觉极好,却并未像玄女所说的想那般多。

下意识地,他抽回了自己的手。

指尖,手心,手腕上都还残留这小姑娘刚才抚摸过的温度和触感,引得他心下一片慌乱。

小姑娘有些不乐意,她抬起头看着突然站起来抽回手的男人,张了张嘴,却哑了嗓子,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