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时光总是溜得很快!
难过的时间却是无比漫长!
但是经过一天一天的淡化,再加上命运的发酵,曾经让人痛苦的事情,也不再似一开始那样让人内心感觉疼痛。
转眼来到了二月二这天,各家有舅舅的没舅舅的都等着过完正月的这天剃喜头,借龙抬头的吉时,保佑孩子们健康成长,长大后出人头地。
先太太也不能免俗的给两个女儿洗完头发,准备给她们姐俩都剪个短发。先一带头抗议,她洗完头发说什么也不愿意安生地坐下来,先晓看姐姐不剪头发,也坐在凳子上左右晃着小身板跟风抗议。
先太太无奈,拿出来一颗漂亮的糖果先去哄先晓,小孩子,有了糖果便乖乖坐在凳子上舔糖果,先太太就着这会给她剪了干净利落的短发。
之后又去哄先一,可是怎样诱惑先一都不上当!最后这孩子为了躲避剪刀,披头散发的夺门跑出去,先太太追出院门几步,俩人远远站定,先太太许诺给她零花钱,她还是鼓着腮帮子不同意!最后先太太无法,只能无奈的说:“你回来吧,不给你剪啦”
先一依然鼓着腮帮子僵持着不肯向前走一步,先太太转身走回家,先一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在走廊趴着窗户,看着妈妈把剪刀等都收起来才进屋,先太太看她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手脚麻利地给她编了俩麻花辫。
很明显先太太的心情比之前开朗了许多,她也不知道先生他们今天要面对的困境。但是先知她知道,她有些惶惶不安,也有些好奇事情的经过!可是她无法在现场观看,这时候她觉得知道不如不知道!
先一扎上两个小辫子,忽然开始臭美,找出两个冯有利带来的嫩粉色丝带让先太太帮她绑上,在温暖的屋里穿上一件白色带亮片的全新蓬蓬裙,竟也好看了许多,这样的小裙子先晓也有一件粉色的,此刻她正跟先太太撒着娇,也要学着姐姐的样子穿在身上。
这些都是冯有利的爱人挑出来,上次让他带来的,先一穿着裙子转了两圈,俩小手拉着裙子歪着头开心的问:“妈妈,我好看吗?”
先晓也有样学样的问同样的话,先太太看着两个可爱的女儿笑着说等一下,接着给她俩的额头分别点上一个红色的圆圈,眉眼带笑地又审视一番,俩孩子显得更萌了,先晓本身就很好看,现在穿着小裙子,小短头发到耳下,漏出大半带玉圈的银耳环又可爱有灵气。
先一平时可能显得太丑,此刻装扮起来与平时淘气的她判若两人,有种初初显露恬静美人的感觉。但是她也坚持不了太久,大冷天的也不能穿着裙子可哪跑,她跟小妹玩了好一会的镜子游戏就觉得腻了!脱下裙子换上平常衣服跑去西屋抓小鸟。
先生几日后回家,一脸胡茬,神情萎靡,疲惫不堪的样子,他匆匆吃下一口饭后一直睡到第二天晚饭时间才醒转,醒过来的他也不愿意去收拾收拾自己!沉默不语的坐在那里默默抽烟!
先太太本来是对他存着气儿的,但是此刻先生的模样又让她不忍!吃饭时先生多喝了些酒,虽然没醉,但也就着劲儿,说上醉话:“燕晚,冯有利和岩羊兄弟被抓了!他们哪里是请吃饭!根本就是设计好的鸿门宴!”说完他沉闷的呜呜哭出声儿来!
先太太把俩孩子打发出去后,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没关系,这不怪你,我们可以想办法救他们。”
先生忽然激动的用力推开先太太:“怪我,都怪我!我惦记着你们娘儿仨,想着你走不出去这个破村子!我不敢冒险,没跟他们去啊!”
先太太被他推得靠在墙边怔愣在那里,她看着悔恨痛哭的先生,不知道她这时还能说什么!
“冯有利和岩羊都知道咱家的情况!知道你出不去这村子!他们看我忧心忡忡,他们说用不上那么些人!没让我去啊!呜呜呜——”
他哭着哭着忽然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先太太:“我知道你后悔嫁给我!可不止你后悔嫁给我!我也后悔娶了你!你被困在这里过的辛苦!我一人在外卖命更辛苦!”
听他这样说,先太太对他的不忍烟消云散,冷着脸问道:“你后悔娶我是因为你的旧情人又回来了吧?”
“你说的是什么话”先生怒吼着把炕上的桌子掀翻在地!他走过去指着先太太的鼻子怒道:“你自己的旧情人都被你领进家门了,你还有脸说我?”
先太太满眼失望的看着他,语气逼人地道:“别说没用的,你敢发誓说你没有见过刘月娟吗?”
先生骂着人上去打了先太太一拳!先太太靠着墙用了十成力气把先生推倒在地!这一摔他更气愤,站起身俩手举着桌子腿,对着先太太大骂道:“我今天非要整死你不可”
先太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掉着眼泪看着他:“你整死我吧,让这样的日子早点结束!”
这时在院子里的先一先晓跑进屋,俩孩子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哇哇的哭着,嘴里喊着爸爸妈妈不要打了!
但是现在的对峙状况两个大人似乎都没看见孩子一样!先生本意更多的是在说狠话吓唬先太太,现下的情况他真有些气昏头!他举着桌子对她吼:“好,那我就成全你!”说着举着桌子就往前冲
先一人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步就冲过去伸出两只手臂站在先太太面前闭上眼睛哭着大喊:“爸爸,不要这样打妈妈!”
先太太被她这样的举动吓到,赶忙伸出俩手去护着她胸前!
先生被先一的声音叫醒,桌子就停在先一的胸前!他狠狠的把桌子仍翻在一旁,摔门而去!
先晓被吓的在爸爸经过她身边时跑到蹲着的先太太与先一身边,仨人抱着哭做一团!
此事过后先生在他三哥家住了几天没有回去!直到一天上午听说先太太生病吐了,他拉上村里的大夫一起回家,大夫说先太太有脾胃不和的症状,开了些药嘱咐她按时吃着。
俩孩子都没在家,不知道跑谁家玩去了!先生坐在炕沿上也没说话!先太太开口说:“这些年太累了!我真的跟你过够了!”
先生依然没说话
“你把家里的钱都带上去想想办法,救一个两个也好!能都救出来更好!就算都不能!也算尽力了!”
先生看着她解释道“我跟刘月娟真的什么也没有!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
“够了,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想听”
第二天先生带着家里的积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