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尾声

步入桃林,如梦镜一般,弯曲小路两旁开满芍药花,花花交错,美的让人心情大好,面前是一座竹木屋,如仙境般的梦幻,流水,石桌……

“仙尊,已将寒冰床搬入寒谭。”承影示意楚若尘去看

二人穿过木屋在流水处竟有一个谭洞,水流将洞口掩盖,原来楚若尘将这百亩桃林买下,做为青月的归处,这里的一花一木,都是他亲手相栽,他又将谭洞打造成寒冰之壁,将仙门历届仙尊自修仙为时打坐的寒冰床搬至谭洞,只为让青月的肉身可在寒谭存之。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他以青月想要的而建的。青月说的他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临云阁

楚若尘披散的长发,双目蒙之,脸呈痛苦之象,席地而坐用灵力弹着玄绮,时而安静时而面色沉重……

秦瑾轩听到琴声重色阴沉快步近身,一拂而去,楚若尘随之而倒地,:“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身酒气,你竟用禁术想招她魂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这仙门万人敬仰的仙尊,是护他们周全的仙首,如今为了一女人,成这副模样……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秦瑾轩怒骂道

“我不如她…她的确天赋比我高…她会的可以抑住心魔…我不行…我不行…丫头……丫头…”楚若尘失魂落魄的说着,全然不顾仙尊之形

秦瑾轩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喝醉酒了,可这一次他一向听话乖巧的弟子竟偷用翻禁书,用招魂禁术,还险些失控,极为怒之,又为心疼:“若尘,古青月她是自愿贡出元神给烛龙的,就算烛龙将她元神返还,也要看古青月自己愿意出来否,你做这些没有用的,没有意义的!”

楚若尘本瘫坐在地上突然起身说道:“师尊,元神返还!烛龙会的!烛龙认她为主,肯定愿意的…师尊,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烛龙真身?您一定知道办法的…求您告诉我吧……”

“胡闹!那元神岂是想贡就贡想还就还的!你休要再胡闹!古青月元神已贡,未有迂回之路,不可再提此事!”秦瑾轩也被楚若尘的想法所惊到,又觉甚是胡闹所以呖声喝之,将残破的禁书拿起拂䄂而去。

楚若尘唤了几声“师尊”无人回应,便起身向寒冰阁走去,承影上前扶之。二人连夜将青月肉身移之桃林寒谭…

“仙尊,青月姑娘放在这里您可安心了…且休息一下吧”承影轻声说道

楚若尘抚着青月的脸喃喃的说道:“承影,你说丫头是不是不愿意见我…我已是残躯之身,怎么能配得上她…”

承影惊之,他的少主从小到大一向都是意气奋发,惨绿少年,如今此刻却卑微的说出此言……:“仙尊,您乃仙尊之位,怎么会配不上青月姑娘,万万不可这样…”

楚若尘过了半响才道:“承影,你出去吧,我想陪她呆会”

承影走后,楚若尘在䄂中找了半天才掏出那芍药花面具摸索着放置青月的耳旁。又将那半截笛子拿出,低声沉呤笛箫,一复一日如此增之

“丫头,我请教景伯授的酿桃花酒的方法,我已经为你酿了一酒屋桃花酒了,你回来了,我可陪你畅饮…”

夏花冬雪…人悲不知昼夜。

“丫头,今日我与承影收了好多桃子,这片桃树长势甚好,结了太多果实,我们将桃子分送给景前辈和豆子他们,子义已带去了仙门,剩下的送予濗河的百姓们,别担心,我给你留了很多放在寒谭冰阁中,你想吃时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桃季月“师兄,这您这酿酒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这桃花酒比往年还要香甜”江子义喝了一杯酒又伸手想添之

慕云伸手朝他手背一巴掌:“少喝点,待会回去惜儿要让你抱!”

如今江子义与慕云已生有一女各唤江惜儿,取意惜之所惜,意惜而往。

慕云抱着孩提时的惜儿在院落的花丛中逗乐着,惜儿伸出小手将一朵开的正艳的芍药折之。慕云见之又惊又喜:“子义,你看惜儿她折了花要送给仙尊。”原来惜儿将花折了扭动着小身板要向楚若尘方向走去…

慕云将惜儿抱至他旁,说来也奇怪明明楚若尘一副冰冷的脸,惜儿也不怕他,将花伸在他鼻前让他闻之,还笑着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楚若尘伸出手平摊在惜儿面前,惜儿将花放在他手中。他露出久违的笑意将花紧收在长䄂中,伸出双手想要抱惜儿。江子义与慕云也惊喜,难得见师兄这么喜欢惜儿。慕云将惜儿递给他…

楚若尘与江子义盘腿坐之茶台两旁,惜儿则在他怀中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的还笑几声…惜儿父母相视而笑。

“来之前还与子义还担心仙尊不喜孩童,会觉得吵闹,没有想到你们二人第一次相见竟是脾气相投、眼缘极深,这孩子平时也不愿别人抱她,连我贴身的丫鬟都不肯让她抱,看样子她也极其喜欢仙尊…”慕云笑着说道

“哈哈,这孩子随我,就喜欢和师兄亲,我幼小便是如此。是吧师兄。”江子义笑着忆道

楚若尘也想到年幼时,不由得话多了起来:“是啊,那时候你简直就是我的跟屁虫,走哪身后都有你”

三人笑之…

临走时承影将楚若尘准备的桃花酒递给慕云:“这是仙尊给江仙师的酒酿…”抱着惜儿的江子义示意慕云接着。

慕云接过酒酿谢过后,扶着惜儿的背三人走之。江子义又转身对承影又看了一眼院内说道:“承影…劳烦你了…”

承影行礼道:“江仙师言重了,这是我的职责,无需劳烦……只要仙尊可安好…一切都值得”

江子义伸手拍了拍承影的肩膀说了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承影回竹木屋没有看见楚若尘的人影,他摇了摇头:“想必又去寒谭了吧…”

楚若尘坐在寒床过拉着青月的手低声道:“丫头,今日子义与慕云带惜儿来桃林了,惜儿已孩提,很是乖巧,今日还将芍药花送予我…我偷偷告诉你,我给你送了好多,都放在你床头了,丫头啊……时间过得太快,我们已有五年之久未见了,我很想你…很想…”说着说着他便俯下头熟睡…

魔界大殿前悬贡的烛龙刀发出微微的青光,一闪即过。

豆子已是舞勺之年,正舞着长剑在殿前为魔弦展现自己刚学的几招剑法。二人看到断刀烛龙微现青光,豆子惊道:“魔爷爷,这是…”

魔弦却笑着说道:“月丫头这是苦尽甘来了…你也念她一生极苦,还她后将之幸…烛龙…不枉我这几年为你贡茶焚香,我景弦叩谢…”他说着拖着年迈的身躯要下身叩拜那断刀

豆子立即扶之随行之礼,结束后,豆子不解地问道:“魔爷爷,难道是尊主要回来了吗?为何要对烛龙刀行叩礼?”

魔弦已经白发苍苍,身体已经没有五年前之样,慢慢地说着:“这道青光是烛龙真身开了结界,月丫头在那束光之后元神便可归位,不再受结界束缚,烛龙还了她的元神…”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尊主?”豆子惊喜着拉着魔弦的手臂问道

“别拉…别拉,我这老胳膊老腿了,你再这么拉扯,我怕我撑不住了…要见她还要看她愿不愿意出来呢…那丫头那么倔强地…”魔弦话还没说完,豆子已经跑在贡桌前向着断刀一个劲的磕着头,嘴里还念叨着:“尊主…我是豆子,你可以听到吗?如果你听到的话可以出来吗?…”

魔弦看了看豆子,轻笑了一下,拖着身子,缓慢地走进偏殿,写了书信传予与云吾山…

两日后青泽与赵译赶到魔界…

魔弦:“青月她自己把自己困在刀中了,前两日烛龙真身已开了结界,我想…是她自己还不肯出来…所以请你来,看能否将她唤醒…”

青泽行礼道:“多谢景前辈,月儿让您费心了…我试试吧”

魔弦摆摆手:“她是让我重生之人,拼命让我久活之余的人,何来费,心…这丫头啊…”

青泽与赵译踏入烛龙刀的异界,想找寻沉睡的青月将她唤醒,可寻了好久未见青月身影…

青泽垂着头看着魔弦摇了摇头……

“景前辈,楚仙尊可有来过?”赵译问道

“他有来过…他与他了侍卫送来桃子,豆子接见的他们,我未让他见青月,他一直将月丫头的肉身据为己有,不肯还之,所以……”魔弦早年前想将青月的肉身接回魔界,可那秦瑾轩念及楚若尘,便一口回绝了魔弦…所以对他也是未有好印象.…”

“景先辈,还是让楚兄见一下吧,他对月儿很重要,他留月儿的肉身也是因相思之情…月儿最放不下的人应该是他…”青泽说道

“老夫其实都知道,我见到青光后马上给你传信,以为你会唤醒她,就不让他来了,可如今…好…为了月丫头…我这就给他传信…”魔弦无奈的说道

接到信的楚若尘连夜便赶到魔界,卯时已到院落等候魔弦…

过了许久天微微发亮,楚若尘身上已着满朝露,只见魔弦的偏殿房门打开,楚若尘与承影立即从石凳起身行礼

魔弦估摸时间他怎么也会到午时赶到,没有想到他却这时已赶到。:“几年未见,眼睛未肯去治?”

楚若尘闻声回道:“未去治,这无妨…”

“哼,若是可以治好便去治吧,省的仙尊以此让我们青月愧疚…”魔弦沉声道

承影立即上前:“景前辈!您怎可这样说!”还未说完楚若尘制止了他

“景前辈,您在信中说道青月她的结界已开.…我可否去见之…”楚若尘行礼道

“仙尊!”赵译唤道

青泽与赵译向楚若尘走来向他行礼。

楚若尘上前扶之:“青泽兄赵兄不必多礼…”便又转向魔弦等着他回应

“跟我来吧!”魔弦看了一眼他说道…

楚若尘双手抚着烛龙刀轻声唤着:“丫头”双输出灵力,幻入境内…

青月如沉睡一般躺在幻壁前,楚若尘欣感觉到她就在前面,上前随着气息寻之。

“丫头…丫头”楚若尘抱着她轻唤着,可青月未有任何回应

“丫头…你不知我真的很想你,未遇见你时不知相思为何物,遇见你后心如失岛,不知何时靠岸…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每日帮师尊批审仙文我却频频出错,落款处一笔一画写上你的名字,为此让师尊罚我抄写五千余条仙门条例。

丫头,你不知我熬落霞一壶,饮星月一盅,披风雪一裳,织山川一卷。灯影泛舟,鲜衣抚棋,逆风执酒,倚轩祭情。昼为绣锦,夜为渔歌,上下四方为枕,古往今来为尊,我拥天地,唯独少你。念你不知何时归,念你不知将我心意知…有时会做长长的梦,我久久不愿从梦中醒来…”

他一直抱着她自顾自的说着,像是给她说,又像是给自己说直到暮色而至。

楚若尘满面愁容的坐在地上不肯理会别人。

“仙尊,你可有见到月儿”青泽问道

楚若尘点了点头

青泽面露欣喜的看了一眼赵译,:“她可有说什么?”

楚若尘摇摇头:“我未唤醒她…”

众人相视。这也是无奈之事,不可强求而之…

亥时楚若尘轻醉的摇摇晃晃的走在桃林中,瘫坐在桃树下悲吟道:“丫头,从此以后,我遇见青山,遇见白雾,独尝这世间的悲与苦,却再也不能与你相逢,我生所意…死又何惧…倘若你真不愿再踏入这让你伤心之地,那我便来随你,可好?”

楚若尘听到有脚步声,“声音极轻,不是承影的…这是谁的?”

他开口问道:“谁?是谁?”

那人未开口回应

楚若尘全身无力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没有一点力气,只觉得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人将他的手撑开将一把芍药花放入他手中…此人已离他近距,完全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他紧握着手中的花颈,拼尽全身力气将她的手抓住哭声唤道:“丫头…丫头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楚若尘,近来可好?我回来了…能…能欢迎我吗?”青月轻声回道

楚若尘欣喜而起,紧紧抱住她痛哭了起来…“我的丫头回来了,我的丫头她回来了…”

青月露出浅笑抚着他的背轻轻拍着:“本想着就在那里渡过无边无际的余生,可总有一个声音唤着我,今日又闯入幻境将我吵醒,听了半响才知这么爱唠叨的人是我未来的夫君,不免有些心安,在元神归结之时前来见你,又听到你要随我而去之言,便又心疼不已,手中又未带礼物,就将花折之送予你,可叫你不要再忧心了…”

青月说了半天楚若尘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听到“夫君”二字,抬头不可至信的又问:“夫君?”

“怎么?不肯吗?”青月捧着他的脸问道

“当然肯,极其愿意…相当愿意,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妇,绵延子嗣,终老一声,”楚若尘笑着回道…

“今天什么日子呀,这么喜庆?”

“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不知?”

“我是刚随父亲下山,不知是什么大喜之日”

“今天是魔界尊主与仙门之首大喜之日!也是天下大喜之日”

“这四海八荒都来贺礼…我们也跟着沾点两位尊上的好运…”

仙门大殿绫罗红帐千万里,万里人集贺贵人。

秦瑾轩持婚词高声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此时千盏明灯而起,万人祈福两位尊贵之人兰舟昨日系,今朝结丝萝,一对神仙眷侣,两颗白首同心,金宵同温鸳鸯梦,来年双飞了重重,新婚同祝愿,百年好合同与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