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同的兴趣

“尊敬的老师们,可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十六班的李祟,很高兴又以这样的方式与大家在相同的地方见面。今天,我怀着愧疚的心情向我的杨军老师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又让他失望了一次,是我没有做好一名学生的本分。鉴于我在图书馆内的打人事件,我事后非常后悔,可是事已发生,我只能在吸取教训的基础上改造自我,争取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最后,我希望同学们以我为戒,恪守校规,严守纪律,不再挑战学校底线,做一名合格的中学生。”李祟的检讨书被他五分钟左右一气呵成的念完,我生怕他又在我的那份弄什么中英结合体。还好,总算也是中规中矩,我上去也是流畅的念完,在沈处长的几句“正义”批评后,我们两回到了教室里。

诚如前面所说,我上国旗下念检讨书的次数也就终止于那一次,至于李祟,似乎是固定了的,在高二的第一学期又上去了,彻底的成了名人。沈处长也都熟悉他了,只不过那次他在批评李祟的时候竟还能想起我,记得不差的话应该是这句话:“咦,你的好兄弟陈子七没和你同行了?”这间接也让我出名了一次。

高一的时光,很多人觉得很短暂,可是对于来说有些漫长,因为我只认识李祟,曾柔,张妤,还有一个常听到的名字杨杰,他是我们的班长,和班主任同姓,却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高二的文理科是在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成绩的基础上进行分班的,大部分同学都想进入优秀班级,所以第二学期都很努力,李祟被叫家长以后,也安分了很多,后来发生的也都是小风小浪、不痛不痒的小事。

初夏还未来临,南方就已经迎来了雨季,天气变化无常,我记得是五月二十八日的下午,下了一场冰雹,可是教室依然闷热。班上的换位置是一周一次,刚好换回最后一排原来那位置。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开始期末考了,这天气还是这么闷热,本来就无心复习,再继续下去,我想进优秀班级的门槛都看不到了。”我望着窗外一颗颗的冰雹坠落,很像开窗伸手去接,可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我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心静自然凉,没听过吗?”曾柔说,我发现了最近画画也不是很频繁了,也将心思放到学习上来了。

我回过头来,说:“我又不是和尚,心怎么静得了?再说了,即便是和尚,他们的心你就敢笃定都能静?”

“人家和尚心烦可以念经消悠,你也可以念书解愁啊。”

“算了,身为俗人的我,觉得念书和念经没区别。”

“早就说了你太浮躁,学期快结束了还不能静下心来,谁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

“不过我还是有进步了,至少跳出倒数十名这个固定圈了。”

“没追求。”

“我这是积水成渊,如果一开始我就暴露我的真正实力,怎么体现出我这个人的进步能力?”

“胡说八道。”

“如何判断两人哪一个是真正的俗,就得看两个俗人之间的对话。”

“又是语言魅力?”

“你是真俗!”

异性同桌,总有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不过,在我和曾柔这儿,几乎看不出有谁暗恋谁,只有无尽的相互拆台。口舌之争,早已不足为奇。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发现,曾柔不再是那么高冷难近,简直就是一座冰山,李祟说她是“冰山美人”。原因是除了和我说过,她就和李祟偶尔说过几句,班上的任何人几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其实我很好奇关于你的一件事。”我尽量放低了声音,问她。

“我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说话是不是?”她平淡的说。

“对,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这个问题?”我很诧异。

“班上议论最多的事有三件,第一:李祟和叶蓁蓁;第二:张妤晋升班级第一;第三:我的高冷。你说关于我的,不就是这件事吗?”曾柔细数了一下,然后说。

“那你是有交流恐惧症吗?”

“我不喜欢他们,这个回答满意吗?”

“那你喜欢我?”

“对,喜欢你。”

“……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假的。”她接着又说:“这就是你说的语言魅力。”

我错愕了一下,拿出历史书,说:“看来我这人的魅力还不如语言,我真的该学习了。”

“下节课是体育课,你别在这儿装了。”

“你太不懂得委婉二字的含义了。还有,刚下过冰雹,能上体育课吗?”我说。

“有时候我觉得委婉就是虚伪,不过我觉得对你说话,就得直接一点。还有,请你看一下外面的太阳有多大?”曾柔说完,下课铃响了,她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前面的同学一涌而出,堵住了门,她止步了。

“如果你委婉一点,我或许可以找到说浪漫话语的突破口了。”我看了一下外面,确实得感叹这天气的无常,我嘿嘿笑着说。

“你的浪漫不适合我,只适合某人。”曾柔眼神瞥向前面,顿时我觉得曾柔真是一个话语终结者。

“算了,走吧,上体育课!”教室人少以后,我和曾柔同行走出教室。

李祟喜欢打篮球,我却没有一项喜欢的运动项目,硬要选一项的话惟有乒乓球。通常的体育课,除了老师教的内容之外的其余时间,我都会到操场旁边的书架上看一些杂书,每本都翻看一下,遇到吸引我的,我自然会看到下课。

有时,除了看书我还喜欢坐在一堵挂满碧绿的爬山虎的墙壁下,那里有供休息的古色木长椅。

那天的体育课,李祟叫我去打篮球,我没去,我走到书架前找书看,找到一本《秦始皇》,相对其他书而言,我更对它感兴趣。

看了前面一点,书的开篇大慨是讲述始皇帝的身世,还有关于吕不韦和嫪毐等人的一些事迹,其实我更喜欢看后来他统一六国的过程,可惜一节课的时间非常有限。

“你也喜欢看书啊?”我刚合上书,听到了身后传来张妤的声音。

“算是吧,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我把书放到了原位,转身对她说。

“读书能养性怡情,这可是一个很好的爱好。”她说。

“怡情养性不知道,就是单纯的喜欢看一些杂书而已,你也喜欢看书吗?”我问。

她摇摇头,说:“并非喜欢,只是限读于教材上的而已,课外的很少去看。”

“其实课外书内容挺丰富的。”

“知道,可是我总觉得眼下时间有限,看书的习惯可以等到以后再培养,我是这样想的。”

“你们学霸思维异于常人。”

“什么是学霸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学习是一种游戏,遇到难关,想尽办法去通关,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这个形容很贴切,不过我对这种游戏似乎不感冒,这里太热了,要不我们去那里坐一下?”我指了指那堵墙壁。

“没必要了,马上下课了。”她说完以后,下课铃声果然响起来。我忽然发现她的语气也变得有几分不近人情。

我有时会产生疑惑,我遇到的班级都这么怪吗?不,应该是遇上的人怪。

回到教室以后,每个人都觉得教室是一片乐土,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拿出语文书也没预习的习惯,习惯性的翻开某一页,很巧合的是,看到那片叶子,它已经干枯得不成样子,是我上学期换到这本书里的。

“这片叶子很特殊吗?怎么发现你常常拿出来看。”曾柔说,她也有些好奇,把头凑过来。

“没什么特殊,就是想留着。”我说,又把它夹进书中。

“真是奇怪的人!”曾柔嘀咕了一句,不再追问。

“有一定奇怪思想的人才说得出奇怪的话。”我以反驳的口吻说。

她难得的没有和我斗嘴一次,只是憋憋嘴表示不满之外,自己弄自己的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