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妤看到吕素死后,她沉浸在了一片伤怀之中。
“这素素真是太天真了,真替她可惜!”张妤果然和大部分观众一样,看到吕素死后,一时难以释怀,也没心情再看下去了。
可是,外面的淅淅小雨仍在落个不停,一时间,我们两人都无聊起来。
“你家应该有雨伞的吧,要不你找一找,暂时借给我,我先回家给我外公外婆报个平安。”坐了一会儿,张妤这样说道。
一夜未归,总叫人放下不下的,我也理解,当即我就去房间找雨伞,找到一把以后,我就拿着出来。
“谢谢了,等考完试我给你送过来吧!”她说。
她走到门那里的时候,转过身来,说:“陈子七,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说。
“就是,如果我说我…我…哎!还是算了!我走了,别送了。记得好好复习啊!”她欲言又止,然后出去了,并关上了门。
她想说什么?我没猜测出来,不过关门声响起的的瞬间,我感觉被什么击中头部一样,我忽然后悔了,原来她走之后,心里空落落的。可是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干脆追上去表白吧!趁着雨天,很多电视剧里的前段不都是这种环境吗?
那一刻,我鼓足了勇气,开了门直接追了出去。
她走到了小区的门口,我没管雨下得是大是小,直接冲过去,并边跑边喊她的名字,她转过身来,看到我追上来,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呢?”她说。
我到了她面前,头发衣服都被淋湿了,我说:“我……”我的勇气又消失了,一时间凝住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了?”
“我送你吧!”
“你要送我好歹带把伞吧!”
我立刻愣住了,说回去拿伞,她说:“算了,你帮我撑伞吧!”
我从她手里接过雨伞,她走到我左边来,我的心里一股暖流流过,很感激她同意让我送她。
我们的距离很紧,尽隔着各自的衣服,雨滴打在雨伞上,一阵阵雨落声像极了一断断美妙的旋律;脚下的雨水早已把鞋子浸湿,但是和她像是有默契一般的同步踏水声亦是如此奇妙;周边的车笛声在平时听起来很容易让人感到烦躁,和她同行,一切的不美好都变得让人无法生出厌烦的感觉。
似乎在某一刻,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人心照不宣,彼此沉默着,脚步渐渐放慢,就像是想要这回家的路程无限漫长;淅淅沥沥的小雨,夹杂着一缕缕的微风,在我们走了几分钟之后,变成了磅礴大雨,以致于我的、她的心跳声都被雨声掩盖了。我的心里没有了憧憬与张妤一起的画面,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躲在同一把伞之下,淋着同一场雨。
“这雨越下越大,要不我们到那里去躲一下吧?”大雨倾打雨伞的声音很大,我故意放大了声音。
她没有拒绝,我们走到公交车站牌下面躲雨,收起了雨伞,抖落几下伞上的水,她穿的很单薄,好在不怎么冷。看着下个不停的雨,我说:“真够倒霉,到了雨季,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天虽不是好天,但是我的心情很好。”张妤半笑着说。
她说的很对,我的心情也没因为坏天气而受到影响,反倒更加期待这场大雨不要停,我说:“刚才你想说什么?”
她望着我,说:“那你从你家追出来送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或许,我和她之间真的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两个人都想尝试去捅破,但是各自的心底又都埋藏了一些顾及。其实,这层纸很轻易破碎,但是因为我和她的估计又变得牢不可破。她问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纠结万分,要说不说,或者该怎么说,我陷入了犹豫当中。
“你不肯说吗?”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期盼,可是真正面临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勇气说出口,怯弱占据了我的头脑。
“我害怕得到的是失望的回答。”我说,沉默有时候的作用就是能够自我安慰。
她心知肚明我所想表达的东西,她骨子里也依然有她的坚持,她的自尊,她不愿开口,也不愿先我一步。我和她的状态像极了谁先开口谁输一样,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一场沉默换来的结果对谁都是输,没有赢家,最后换来的是两败俱伤而已。
“失望?你忌惮的是失望!你这样算不算一个没勇气的懦夫?”她望着我的眼睛,我实在不敢与她对视,我别过头去,说:“有时候没有把握的一次尝试,结果可能就是两个人的尴尬,就连说句话都能成为一种奢侈。”
“那你冲出家门,有把握了吗?”她问。
我轻轻的摇一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过把握,我曾幻想过这样的画面:我鼓足勇气去大胆的表白,在你那里,没有女孩的矜持,你会放下时间的考验,欣喜的答应我,我在蓝天下拥抱着你,你享受着我的拥抱,然后我们开启我们简单的恋爱之旅。可惜,幻想终究是泡影,经不起现实的摧残,一口气或者一阵微风吹过,它立刻就会破碎,化为难以看清的水汽散落在空间之中。”
“陈子七,你是在炫耀你的口才还是在教某个人做事?或者你是在变相的跟我表白?还有,你都有勇气去幻想过画面,那你就不能现实一点吗?”
她的反问,句句珠玑,又像是责问,不想给我喘息的余地。我本以为她的文静会让我的难题很容易解决。可是,我错了,她的文静让她更好的去思考我提出的问题的种种可能性,也让她的思维更加缜密。
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没有厌烦感,而且她在等我的一个准确的回答,是这个回答到底是什么呢?我不清楚,或许这个回答在我身上,只有她知道而已。
既然是回答,我为何不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呢?她是女孩,矜持本就应该是有的,想考验我,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啊!
她的连问,让我放下了所有的顾及,我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