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瑾瑜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不能回家的事实。
星辉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常瑾瑜娇气,没想到娇气到这种程度。好在以后的晚上不再听到哭声了,再哭下去他的同情心、怜悯心要被哭没了。
他现在只想常瑾瑜好好修炼、乖乖修炼、认真修炼,不要再让他去买“月经带”之类的让人羞于启齿的东西了。
当然,他明白这些也就想想而已,常瑾瑜还年轻,修为又低,没到不灭境界前,得过个二十多年才会断天癸呢。
他这边正想着,常瑾瑜过来了,“师傅,你认识野菜嘛?就……我想吃青菜……你知道哪儿有长嘛?”
星辉的眼角抽了抽。果然,麻烦精就是麻烦精,认真修炼的徒弟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常瑾瑜见星辉没说话,小心翼翼地道:“我可以自己挖的,只要你教我认就行了。”
哦,这样啊。星辉努力在记忆中找关于野菜的那部分,找到之后,他不想多说,直接把知识塞进她的脑子里。
“啊——”常瑾瑜捂着头拼命甩,就在刚刚,一大堆关于野菜的知识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脑子快被这些知识塞炸了。
星辉原地打坐。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常瑾瑜总算安静下来,看来是把野菜知识消化完了。
“师傅,我去挖野菜了。你在这里乖乖打坐哦。”常瑾瑜的语气有些虚弱。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哭,饭也没怎么吃,心情低落,情绪消极,萎靡不振,觉也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身体吃不消神识传法。
待她出去,星辉悄悄地跟在后面。
黄昏时分,常瑾瑜回来了,在星辉的帮助下做好了一顿晚饭,味道嘛,勉强能填饱肚子吧。
吃完饭,星辉看着她的脸,道:“徒弟,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她才想着要在这里定居的。
“你脸上的伤口想要痊愈,还需要别的药,这里没有。”
“……哦。那我把这里打扫干净,回头捡东西。”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发了。走了一个小时后,常瑾瑜喊:“师傅,你走慢点儿,我累死了,我走不动。”
星辉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在一边打坐。
常瑾瑜从背包里掏出纯天然的竹制水杯,大口喝水。这水杯还是第二次查探山洞时,她磨着星辉做的。
“慢点喝。”星辉提醒。
“嗝”常瑾瑜打个饱嗝,不好意思地把水杯收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师徒二人继续上路。这次才过了半小时,常瑾瑜就闹着胃难受。刚才水喝得太多太快,现在胃里的水恨不得往上漾。
星辉无语。
于是两人又停下来。星辉打坐,常瑾瑜苦着脸揉肚子,发现越揉越难受,便停下动作看星辉。
“有事?”
“呃……”常瑾瑜“呃”了半天,随便扯一句问,“师傅,就是,我是不是也要……呃……每天……呃……只要有空就打坐?”
“修炼没有捷径。”星辉睁开眼睛,眼前的常瑾瑜一副乖宝宝模样。他接着道,“走捷径的都死了。”
“呃……”常瑾瑜觉得脸上痒,挠了两下,把修仙小说里的奇遇拿出来问:“我看有的人,跑到什么洞里呀、荒宅呀,就得了奇遇,等级……修为一下子涨了好多。”
“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星辉忽然笑了,“你想每次都遇到?”
常瑾瑜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个……师傅你知道我是穿越来的嘛……就……你看别人都没穿就我穿了,说明我运气好嘛,就这种机遇,肯定比这边的人多嘛。”
星辉思考了下,好像徒弟的运气是真不错的样子。刚来这边一天的时间就成了自己的徒弟,这么娇气自己也没扔下不管。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她进山必见宝!
“老实修炼!”
常瑾瑜不满地嘟着嘴,闭目打坐。
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有进入入定状态。
入定是修炼的入门功夫,其次是感应天地灵气,接着引气入体。
其实入定不难,难的是感应天地灵气,这一步就能筛掉一大票人。感应到灵气后,引气入体又能筛掉一大票人。
“修炼也是要看天赋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不过常瑾瑜能感应到天地灵气并引气入体完全是因为星辉。星辉为了自由直接传功送她上筑基境界,一次跨三个台阶。
中间缺少了一个磨炼过程,这运气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又过了十分钟,常瑾瑜还是无法入定。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心烦意乱的。她干脆放弃,托着下巴看星辉。
师傅真好看。她想。
她想了想,拿出葫芦,翻来覆去地把玩,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来:“星辉”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呢?
她又仔仔细细地看葫芦,连细微之处都没放过。葫芦是玉制的,很精美,个头有一丢丢大。若是摆在房里,一定很好看。
常瑾瑜不由得脑补出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从前,有位美丽的仙女,她亲手做了一个葫芦摆在自己的房里。日久天长,葫芦开了灵智,仙女发现了,给他取名叫“星辉”。星辉每天看着仙女,渐渐地爱上了她。可是后来,仙女被坏人打死了,葫芦随之落入凡间,不知过了多少年,葫芦的周围也从平地变成了山川,可他还是没能等到仙女过来。他决定努力修炼,等自己化成人形后去找这位仙女。
啊!常瑾瑜快被这个故事感动哭了。
“你在想些什么?”
星辉冷不丁冒出这句,把常瑾瑜吓了一跳:“没有没有,我没瞎想什么。呃……师傅你修炼好啦?”
星辉微皱起眉,他隐隐觉得常瑾瑜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因为常瑾瑜的神情和她想家时的神情不一样。
任他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常瑾瑜在脑补一位他从未有过的心上人。
“既然休息好了,上路。”星辉起身。
上、上路?常瑾瑜发愣,这话咋这么不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