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波澜又起

再过一个红绿灯便到学校了。

在一个拐弯处,我俩依依不舍,借着树木的掩护拥抱吻别。

这是我第三次亲吻艾诗妮。

薄嫩柔软,腻滑香甜。

我必须承认,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的唇。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亲吻虽然还是不得章法,但明显进步不少。

这可不是自信。

你看艾诗妮那沉醉的小模样儿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讨厌,也不怕同学看见。”

艾诗妮捶着我的胸膛,我的心都被她捶软化了。

“情到深处,情不自禁。”我紧紧搂着她,感受着她温软如玉的娇躯,迟迟不愿放开。

我俩说了很多话,她也叮嘱了我很多,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都不嫌她啰嗦,反而希望她说得多些,再多些,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多点时间拥抱她。

为了不引人注目,女友先走,我在外头瞎逛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学校。

宿舍里原本有五个人,国庆节回家三个就剩下我和杜紫腾,显得安静不少。

洗吧洗吧正要睡觉,杜紫腾过来跟我说,朱光头找我。看他样子,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该不是他发现了我和艾诗妮的恋情?我们已经够小心的了,应该不会呀。

我心里忐忑不安的来到朱光头的办公室,艾诗妮也在,低着头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看见我,她抬起头来,冲我眨巴眨巴眼睛,欲言又止。

有情况!

这一刻,我心念急转。

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谎言在我脑海中如“泥马”奔腾而过。

万一要是真被朱光头发现了,那我就一口咬定是我主动追艾诗妮的,她没答应,千万千万不能说我和她搂搂抱抱甚至亲吻。

朱光头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我:

“乌篷船,你是不是和小艾恋爱了?”

这是个疑问句,还是他明知故问?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说没有。

“到底有没有?”

朱光头猛地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

“朱老师,我跟你坦白吧。”

这话说出口,艾诗妮的脸色瞬间变了,悄悄地踢了一下我的脚,冲我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

说好要口径一致,打死也不承认,这还没严刑拷打呢,你倒是从实招了。

笑话!

我是什么人?

撒个谎,老子脸都不红一下。想初中三年,老子为了玩游戏撒谎无数,如今为了女友,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牵手了?拥抱了?还是亲吻了?快说!”看样子朱老师真的是生气了。

唉哟,朱老师,您别瞪眼,别着急,我跟您说实话,艾诗妮那么漂亮,身材又好,全校男生哪个不喜欢她?即便是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也是百分百。我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呀,问题是她哪里看得上我!

“少跟我装蒜,不喜欢你,会给你送奶茶?”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都知道?我记得这个事情我只对杜琦燕和杜紫腾说过,八成是他俩告的密。乌篷船,你别慌,这事还有周转。

我装作不屑一顾的表情告诉朱光头,一个奶茶能证明什么?就能证明她喜欢我啦?那我还送给女同学巧克力呢。

“死犟嘴,还不承认?”

哎呦,朱老师,您真的不能听别人说三道四,有些事情您知道,有些事情您不知道,不能瞎猜,不能断章取义呀。

“你倒是说说看?”

看来是真被我猜中了!

朱老师果然捕风捉影。

既然这样,那下面的话就好说了,随我怎么编。

艾诗妮在我床上放文胸和三角裤的事这您知道的,我当初以为她是在捉弄我,后来我以为她喜欢我,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她是为了激励我。

“哦?”

朱老师,您想想,我刚来学校的时候调皮捣蛋,不求上进,艾诗妮这么一捉弄我,我的成绩有目共睹,蹭蹭蹭的就上来了。说实话,我心里确实喜欢她,可您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对我说,考试成绩全班第一,入团入党,加入学生会,并且成为学生会干部,只有这样她才会考虑。

这事情搁在我身上,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我还是决定照着她的要求去做,为什么?无非就是有朝一日她能够喜欢我。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在敷衍我,但是我想,为了喜欢的女孩,怎么着也得拼搏一次。

“你觉得自己做得到吗?”

我既然可以玩游戏玩到全国总决赛,这一次,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你不是在总决赛上放弃了吗?”

是的,朱老师,我是放弃了,对此我很后悔。我不是对最终放弃决赛而后悔,而是我不应该玩游戏而荒废了学业。如果我早些认识到这一点,也许我能够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爱我的奶奶直到死后都不肯闭眼,我已经让奶奶失望过一次。这一次有个女孩对我提出了恋爱要求,尽管很大成分是在敷衍我,但我下定决心,努力拼搏一次,这一次我绝不放弃。

“你觉得你做到了小艾会喜欢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如果我不努力拼搏一次,那么永远都不会。如果最终她喜欢上别人,我也不会埋怨。

“为什么?”

拼搏是我的选择。

喜不喜欢是她的选择。

我不会埋怨,反而应该感谢她,是她改变了我。

“你的人生观价值观有问题。你不是为了小艾而学,你是为了自己而学!”

“朱老师,我认识到错了。”

娘希匹!

我就是为了小艾而学怎么着?

老子有错个屁招精!

朱光头接着从价值观谈到人生观,浩浩荡荡长篇大论,说了些啥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接着,话锋一转,他说到了王中受伤的事情上了。

“他是被一个头上套着纸箱的同学打伤的。根据王中的描述,这人会拳脚功夫。这学校里面好像除你之外没有别人吧?”

朱老师,你可不能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屎壳郎,你又想赖账?”

擦,什么时候给我起了这个外号?

别慌别慌,乌篷船,镇定一些,咱继续跟他兜。

没错,我是会些拳脚,但不至于会些拳脚那就一定是我呀。男生打架不是动脚就是动拳头,要是被挨打了就说对方会拳脚功夫,那六年下来,我岂不是要被人冤枉无数次了?老师,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还我清白。

“小艾,我想你一定认识,你知道他是谁吗?”

艾诗妮摇摇头。

王中,你特么的居然恶人先告状!既然这样,那调戏人家女孩子的事情又怎么说?想到这里,我抛出一个问题:

“老师,我有一点不明白,王中他无缘无故怎么会挨打呢?到底为什么打架呀?艾诗妮同学,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朱光头说:“我也想知道。”

“他提了很多过分要求,甚至让我穿超短裙,我都答应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趁机占我便宜,这也就算了,但是他变本加厉,他竟然、竟然、竟然……”说到这里,艾诗妮委屈的眼眶一红,几欲哭出来。

朱光头一愣:“竟然怎样?”

艾诗妮咬咬牙,道:“如果男生摸一个女孩子的私密部位,这个男生是不是该抽?”

朱光头怔住了。

我却怒不可竭,大声呵斥:

“该打!狠狠打!往死里打!朱老师,您告诉我这个男生是谁,我要认识这位英雄!”

朱光头一瞪眼:“有你什么事?少给我掺和,你可以走了!”

谢天谢地,完美脱身!

我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出办公室,王中进来了。

他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敷着冰袋。身后,传来朱光头拍着桌子的怒骂:

“你有没有非礼女同学?”

“我……没有……”王中低着头,声音极低。

“还说没有?王中,你不要脸,你手都放在、放在……我都恨不得杀了你!”艾诗妮咬着牙,情绪激动,羞愤异常。

卧槽!

老子的女人也敢碰!

好你个王中,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本来我已经走出办公室,听到艾诗妮这样一说,转身走进去,一把抓住王中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朱光头大喝一声:“乌篷船,你干什么?”

我怒了:“他竟然欺负女同学,这种人渣不揍不行!”

朱光头沉着脸,让我和艾诗妮出去。至于他后来和王中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我听我马子说,本来王中他爸爸是想着要报警的,后来不知怎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若是报警,固然学校声誉会受影响,但王中毕竟非礼女同学在先。

反正不管怎样,王中没敢来打扰艾诗妮,至于演出的事情,也就黄了。

既然黄了,那就要找个替代的。可眼下时间如此短暂,又恰逢国庆,好多同学回家去了。

要不我试试?

可是我不会跳舞呀,两天练下来,差点把她的脚给踩肿了。

“不要怨我不给你机会哦。”艾诗妮笑着摇摇头。

经过其她同学的介绍,我班上的王明同学进入了她的视野。

特么的!

我怎么这么笨啊?

要是会跳舞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搂着她嘛!这下倒好,又把她拱手让给别人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节目,确切的说是一个全新的舞蹈。

听其他同学讲,这个舞蹈有个名字叫做什么伦巴。

艾诗妮征求我意见,擦,我还能不答应吗?

虽然答应了,可我心里还是不放心。

王明身高一米七五,体型健美,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运动的人。

仅仅第一眼,我心里就特么的不舒服了。

娘希匹,为什么男生都比我长得帅?我与其他同学一起前往练功房去看热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艾诗妮穿着性感的演出服装,那凹凸玲珑的身段,那勾魂摄魄的眼神,那迷人妩媚的笑容,让在场所有的同学都目瞪口呆。

而王明那俊朗的外表,那夸张狂野的舞姿,抑或优雅高贵,又让同学们为之喝彩。

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从未想过两人站在一起竟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

这几天,我和艾诗妮都没有见面。

我知道她忙,其实我也忙。

最后一天彩排的时候,我去练功房看了她。

只见她的身姿舞动得越来越快,纤纤玉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缥缈,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男生俊朗帅气,女生高贵美丽;男生刚劲,奔放潇洒,女生典雅,轻盈如燕。两人一搭一档,将缠绵抒情、柔媚浪漫的伦巴展现的淋漓尽致。

特么的!

我肿么从王明的眼睛里读出了爱情的味道?!

好不容易等艾诗妮练完了,正要找机会上前说话,王明抢先开了口:

“很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好。”艾诗妮含笑点头。

与王明相比,我承认自己像个小丑。

闪到暗处,我静静观察,若是王明敢动手动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从始至终,王明看上去都规规矩矩,倒是我显得鬼鬼祟祟。

艾诗妮与她并肩走着,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说得最多的自然是对舞蹈的心得体会,有时候他们说得很大声,有时候有窃窃私语,艾诗妮不时掩口娇笑,看得出来,相谈甚欢。

他们说得越高兴,我心里面不知怎么就越是难受。

直到艾诗妮走进女生宿舍,上了楼,熄了灯,我还傻傻的站在路边,捧着手机,痴痴的等待着她的信息。

即便是短短的一声“晚安”也会让我欣慰不已。

凌晨一点,她没发来信息。

凌晨两点,依旧动静全无。

我感到了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