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六扇门暗探

杜衡如愿得玉符,细细端详三寸青龙,身似长蛇、面有长须、犄角如鹿,麒麟首、鲤鱼尾、猛虎爪,确为岫岩碧玉且雕工绝伦,足以欺外行,可是骗不过他的毒目,此玉材坚实有余而温润不足,貌似圆融但并不细腻,绝非真品,不过他未显露分毫,甘做冤大头,向魔女伸出手,状如浪子:“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莫空辜负。”

桃夭仅想尽快脱身,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八般酷刑便是衡郡王所创,落于他之手恐怕非死即残,虚与委蛇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阎公子不如告知小女府宅所在,待我向幕后买主言明未得宝物的缘由,定然前往相会。”

杜衡长臂揽上她的腰身,别有深意而笑:“魔女似风筝,我一松手就会飞入云霄,踪迹全无。”

桃夭顺势抬手搭上他的肩,看似暧昧情浓,实为绝情威胁,耳语道:“苦苦相逼乃下下策,各退一步方可海阔天空,假如我说出郡王的真实身份,这帮穷凶极恶之徒不会轻易放过你!”

杜衡手臂愈收紧几分,暖玉温香紧贴,轻语却似冰寒彻骨:“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惹错了人,本郡王如果死,要你来陪葬,如果不死,就让你生不如死!”

桃夭隐隐察觉他在有意使用激将法,不过尚无法看透其叵测心机,彻底撕破脸有害无益,刻意提高音调娇媚道:“公子痴痴情深,立誓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杜衡料定魔女仍有鬼把戏,不可能乖乖顺从,以不变应万变,静待其表演。

果不其然,桃夭刚踏出同福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信号弹,绿色火光直入云霄,趁众人诧异之机飞身离去。

眨眼间的工夫,红衣捕快钱川带三十余位六扇门精锐从天而降,显然是早有埋伏,不由分说便冲入同福居厮杀,剑影胜霜,刀光殷红。

杜衡撕下胡子亮明身份,并未参与混战,而是旁观每个人面对官差的反应,余光见呆呆的梁栋正傻傻地四顾找寻信号弹筒,无奈道:“告诉兄弟们,盯紧所有逃离的人,特别是福老板、独眼师爷和韩浪,另外魔女去往西北长安城的方向,你亲自秘密跟踪,把她的底细摸查清楚。”

同福居若江湖幽灵,店址飘忽不定,非黑道有分量者不可知,六扇门能够成功抓捕,应是全靠桃夭传信,说不定整个局都是她协助所设。

杜衡没有想到魔女不仅纵横黑道,而且还暗中为官府办事,也许是被捏住了什么把柄,不过从油光水滑的钱川口中难以轻易得知全部实情,只得暂时搁置疑惑。

胖胖的钱川已年近花甲,见场面已基本控制住,上前抱拳行礼道:“郡王想必也是为剿灭同福居恶人而来,难道没有带随从与属下吗?您身份尊贵,怎可孤身犯险。”

杜衡从不回应无意义的废话,剑眉习惯性微蹙,俊傲面容愈显清冷:“福老板、金刀宗秦霸天、疯僧铁罗汉、大漠铁臂金求败与夺命九星黎璨等人杀出重围逃脱,钱捕头并未安排属下追捕,是何缘故?”

钱川不贪大功,力求稳妥:“此次行动预计可抓捕十余名罪行累累的重犯,已属不易,常言道穷寇莫追,更何况是丧心病狂的黑道恶人,惩奸除恶非一朝一夕之功,盲目冒进可能会折损不少六扇门兄弟。”

杜衡未再多言,略略颔首便离去,颀长身影融入沉沉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