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对魔女道:“神水门的人早早就到了,你替本郡王打发走。”
桃夭半点不含糊,务必得询问清楚:“请郡王明示‘打发’为何意,不然小女子行事可能会失了分寸。”
杜衡左唇角微微勾起,宠溺到底:“有分寸有底线的事,我何须安排你去做,随心应对便好,公报私仇也无妨。”
桃夭心领神会:“请郡王放心,小女子尽力办妥,另外我今日还须外出办事,不知能否带一位少年协助?”
杜衡千依百顺:“你是总教头,这三十五位少年的训练与调配均由你决定。”
庄莞欣苦等甚久,却见魔女前来,怒气横生:“我与郡王有要事相商,你又想搅局吗?”
桃夭不羁如旧,直接将待客鲜果中的整碟樱桃端在手中,大喇喇地落座:“我如今是郡王府中门客,受命处理一些琐碎杂事,打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何来搅局之说。”
庄莞欣拍案怒道:“大胆魔女,竟敢暗讽我无关紧要!”
桃夭从容不迫回击:“我从来都不偷偷摸摸暗讽,而是光明正大直怼,别把自己当牡丹花,在旁人眼中你只是狗尾巴草,否则郡王也不会派我来应付。”
庄莞欣被激的火冒三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羞辱我!”
柏杨郑重提醒道:“此为郡王府邸,不得胡言妄议,庄姑娘请自重。”
庄莞欣一贯自视甚高,最难忍旁人薄待:“郡王避而不见,还纵容魔女冒犯,神水门即使是江湖门派,也受不得这般轻慢!”
桃夭就是利用她爱逞强且好面子的弱点,故意使其发怒发狂,人在不冷静时最容易露破绽,趁此时机方才引入正题:“明明是神水门失礼在先,以蹩脚借口搪塞,几件古董玉器都不肯出手,难道还指望郡王低声下气相求吗?”
庄莞欣强辩道:“休以胡言污蔑,我派重修先门主陵墓,玉符是已定好的陪葬之物,料想郡王不会强人所难…”
桃夭打断道:“宴席之上听闻贵派不愿交易玉符,郡王并未以强权胁迫,仅是拂袖而去,已属仁至义尽,而你却还要上门来讨嫌,究竟是何缘故,是否另有所求?”
庄莞欣不愿与魔女多周旋:“我之所求,需面见郡王商谈,你没有资格知晓!”
“不是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见郡王”,桃夭继续以张狂无礼之言刺激,吩咐小绵羊:“送客!”
庄莞欣气急败坏道:“郡王府何时轮到你这妖邪魔女来做主!?”
柏杨上前做出请的手势:“桃夭姑娘是郡王信任之人,在下奉劝庄姑娘莫要自讨没趣。”
小绵羊平时沉默寡言,但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嘴软,桃夭愈发觉得他是可塑之才。
庄莞欣破口大骂:“狗仗人势的蠢货,玉符是郡王苦寻甚久的宝贝,若是赶走了我,只怕罪名你们承担不起!”
桃夭佯装糊涂套话:“长安城中珍奇玉器数不胜数,比贵门派玉符更为精致的古董成千上万,郡王根本不在乎。”
庄莞欣理智渐失,吐露惊天秘密:“玉符与前朝宝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郡王承皇命找寻,若是不能集齐九枚神兽玉符,将会被陛下严惩,连这些都不知晓,看来你根本不是郡王心腹之人!”
桃夭成功套出了话,占据主动:“换句话讲,神水门希望郡王被圣上重罚,好歹毒的计谋,难道郡王是你们的仇人吗!”
庄莞欣后知后觉,才知落入圈套,急急挽回:“我…我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你休要诽谤造谣!”
桃夭紧抓她的破绽不松手:“你方才所言斩钉截铁,明显深知内情,我着实好奇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或者另换一个更直白的问法,你是谁的心腹?”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庄莞欣匆匆夺门离去,生恐落入暗影卫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