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被引入郡王卧房,正见他衣衫未整,另有一位郎中在旁收整银针与艾灸,她侧身垂眼回避,出于礼貌客套一句:“郡王受伤了吗?”
“旧伤而已”,杜衡见小狼狗的头发蓬乱,询问情况:“你这是怎么回事?”
“和魔女…那个…切磋而已…”,梁栋瞟了桃夭一眼,含含糊糊回答,欲上前为郡王穿衣。
杜衡抬手制止,自己将中衣的衣带松松系好:“神水门心怀鬼胎,你去协助秋校尉调查清楚。”
小狼狗退下,桃夭从怀中取出两个坠子送上:“金霸天将朱雀玉符改成了两个金镶玉坠子,玉无磨无损,只是分成了两半,不知是否会影响郡王要办的事?”
“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不可挽回之事再多追究亦无用,杜衡铁掌施力将两个坠子中的玉符取下,合二为一端详片刻,而后将其收入书柜之中。
“金霸天买朱雀玉符时花费六千两,他以原价卖给了我”,桃夭毕竟是中间商,总得赚个差价。
杜衡浅浅一笑:“钱不成问题,你堪称是我的福星,但凡出马,办事皆顺,想要什么奖赏?”
桃夭在阎王面前不敢贪心,暗戳戳赚点小钱便足够:“郡王言重了,我能够顺利赎回母亲嫁妆,全仰仗您相助,这次算我还人情。”
杜衡慵懒斜躺于卧榻之上:“本郡王的人情,可不是如此容易就可以还清的,你想必懂按摩吧。”
桃夭从心底深深抗拒与阎王的一切亲密接触:“小女子仅会用刀剑伤人,不会按摩诊病,不过我认识几位精通推拿的师傅,如有需要可以向郡王引荐。”
杜衡戳破她的小心思:“你不是不会,而是不想,如此厌恶本郡王吗?”
桃夭皮笑肉不笑,敷衍道:“这怎么可能…”
杜衡不留给她丝毫拒绝的空间:“那就帮我松松筋骨。”
桃夭不情不愿,继续找借口:“已接近三更,郡王早些休息为好,不然更会劳筋伤骨。”
杜衡自有办法:“我还有事要吩咐你,不过身子不舒服,脑子就不大好用,假如你不帮我按摩,那就只能等在这里,空耗时间。”
小野猫斗不过狐狸阎王,桃夭不得不上前,故意没轻没重地在他肩上胡捏几下:“小女子心粗手笨,唯恐再次误伤郡王玉体,要不然…”
“我免你无罪,想伤尽可以伤”,杜衡吃定小野猫,紧咬不松口:“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天香楼,你打算怎样应对齐王?”
多亏阎王神兵天降,自己才免遭灾祸,不过转念一想,若是阎王没有将她拉入朝堂乱局之中,齐王又岂会为难,桃夭道:“听天由命,齐王就算扒我一层皮,我也得笑着谢恩,不然就是大不敬的罪名,横竖都是一死。”
杜衡将全盘计划一步步告知于她:“你起初装傻并闪躲,想必是不愿加入党争乱局,其实完全无需担心,你肯忠心于我,成功后必有荣华富贵,即使失败,也会提前为你预备后路。”
桃夭并不完全相信他所言,腹黑郡王若人性尚存,又怎会被称为辣手阎王:“小女虽爱财,但更惜命,荣华富贵不敢想,唯求安稳踏实过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