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甘之如饴

@景域 19:00

布加迪威龙把江景琛送回景域,飞驰着赶往第二场,陪老爷子的第二场。

Simon去陪娇妻,景域里只有江景琛一个人。

从冰箱拎了一瓶依云,灌了几口,舔舔唇尖儿,他自己看不到,他在傻笑,甜甜的……

这个下午以后,他更喜欢依云的甜甜,甘醇,有五彩云朵的味道……

景域二楼响起钢琴声:彩云追月。

比起何静依空灵柔美的琴声,江景琛的琴声更醇厚、有力。如果何静依是夜晚优柔的月光,江景琛就是追逐她的云朵,五彩斑斓的云朵,像他即将带给她的世界一样,云蒸霞蔚,灿烂多姿……

他想变身无数五彩斑斓的云朵,把何静依包裹进他的世界,软绵的云朵,甜甜的依靠,依云,这名字真好听……

有乐器爱好的人,一旦兴起,便如入无人之境……

他弹了一曲又一曲,轻快悠扬的曲调。最后,他想弹一曲《钟》,作为自己的晚安曲。

李斯特的《钟》,堪称世界最难的钢琴曲,世界级闻名的钢琴家们都拿《钟》作为炫技曲目。江景琛,14岁那年,凭借《钟》的不俗演绎,获得那一年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的特等奖。

但钢琴也只是他多种爱好里的一种,他是江氏继承人,钢琴不能成为他的职业,即使他很擅长,很喜欢。

他弹得尽兴,未曾知道,一楼大门口有一个娇柔的身影,抱着刻了名字的苹果笔记本,一直沉醉在他醇厚、有力的琴声中……

何静依很在意这位大朋友说的话,他让她尽快看邮件,别耽误学习,她就抱着电脑,想来景域碰碰运气。没想到,享受了一场视听盛宴。

他弹得陶醉,她听得沉醉……

沉醉的何静依,终于还是被陪完娇妻的Simon撞见。前一天围观布加迪威龙的小白菜里,就有这个身影,她怀里的电脑刻着名字:Yiyi He。Simon是个聪明人,

Simon:“你好,依依。”

何静依:“……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Simon:“你的名字,刻在那里,嗯?”

何静依:“哦,呵呵。我是,我是风景基金资助的留学生,我想用下网络,收个邮件,会不会太晚了?”

Simon:“不会,这里就是风景基金的地儿,你想来,24小时开放。”

何静依:“打扰了,谢谢……以后我会早点来……”

Simon:“No problem!我是Simon,你也可以叫我廖宁,嗯?”

何静依:“Thanks!我叫何静依,您也可以叫我依依。”

Simon一边开门,一边和何静依交换了名字。他把何静依径直带到江景琛早就布置好的“哈佛图书馆”桌边。

Simon:“就这,随便用。”

何静依:“……以前,也有人在这里学习?”

Simon:“嗯!前一个人……考上了哈佛医学院,呵。”

何静依:“Wow!”

Simon:“你忙。”

听见二楼下降中的脚步声,Simon不敢再和何静依拖延时间,小跑到二楼楼梯口,和江景琛撞了个满怀。

Simon赶忙做个噤声手势,口型递给江景琛:“她来了!”

江景琛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爬回二楼,端坐在窗边,哪都不敢动……

Simon换了件衣服,端着一杯热牛奶,若无其事的递到何静依桌边。他还真是个走心的大厨,他琛哥请他帮忙的事,上线如此之快。

Simon:“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何静依:“……谢谢!”

何静依嘴上说着谢谢,但没有碰那杯热牛奶,独自过活的她,警惕性很高,不会轻易在外面喝陌生人的东西,尽管这是大朋友让他来的地儿。

Simon:“怕有毒?”

Simon玩味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他拿过吧台里郁景的相框,

Simon:“你觉得这位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静依:“嗯……很优雅,很漂亮,有亲和力。”

Simon:“你觉得她像坏人吗?”

何静依:“当然不。”

Simon:“她是风景基金的创始人,郁景女士,她解救过无数个先天心脏病患儿,资助过无数个像你一样的优秀学生。景域,这里就是她的域,只不过,她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如果你相信她的眼神,这杯牛奶,你也可以相信,嗯?”

何静依接过郁景的相框,摩挲着她闪亮的双眸。她觉得很亲切,那温柔的目光,几天前,她好像见过一模一样的,在心算大赛的颁奖礼上。

她把郁景的相框摆在台灯下,喝了那杯牛奶。

何静依:“我想打印几张资料,可以吗?”

Simon:“当然,应有尽有。我帮你连好。”

Simon连打印机的的空档,何静依在一楼大厅怯懦着参观了一圈。最后,脚步停在二楼楼梯口,刚才的琴声就是从二楼传出来的,她很好奇,什么样的人可以把《钟》炫技般的演奏出来,听那力道,一定是个男生。

Simon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资料递给楼梯口的何静依,再不过来,他怕捂不住他琛哥的藏身之地……

Simon:“二楼,是男生的地儿,呵。”

何静依掖了掖耳边的碎发,被姨妈剪乱了头发以后,她一直挽发在颈,碎发有点多。

何静依:“那我先走了,谢谢!我,周末过来学习可以吗?”

Simon:“当然,如果我还没起来,喏,在梧桐树下的秋千椅坐一会,打个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号码。”

Simon和何静依互换过号码,何静依就此告别。可她没有直接回家,法国梧桐下,可摇可定的秋千椅,吸引她的目光,夺走她的脚步。

她坐在那张专门给她设计的秋千椅里,微合双眼,享受着秋千椅带给她云端般的享受里……

她荡了多久,二楼窗边的江景琛和Simon就看了多久……

Simon:“琛哥,就这样,不打算告诉她你的身份?”

江景琛:“这样挺好,她开心就好。”

Simon:“呵。琛哥,你变了。”

江景琛:“……我去送她回家。”

看着何静依不舍远离秋千椅的脚步,江景琛跑下二楼,护送一个人走夜路的何静依。

Simon悄悄跟来江景琛的身边,

“琛哥,我得知道她住哪,她去美国以前,我替你送她。”

“小宁,谢了。”

这个晚上,何静依的身后,两个年轻男人护送她回家。江景琛确认了大门紧锁,门窗紧闭,才和Simon一起走回景域。琛哥关注的一切,他都记在心里,他会照做。

Simon:“琛哥,你喜欢依依?”

江景琛:“哼。大概吧,看着她开心,我也很开心,看着她一个人哭,我很心疼,看她挨打,恨不得揍扁了那个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我只是想看着她好好的,开心的。”

Simon:“喜欢一个人会想占有她,而爱一个人只想看着她好,能给她的都给她。你觉得你是哪一种?”

江景琛:“呵,不知道。等她长大再说吧。”

二楼窗边,侧卧的高大身形,舔着唇尖儿,望着法国梧桐下轻摇着的秋千椅。

轻悠的晃动,带动着年轻男人的心……

这个下午,22岁的初吻,14岁的初吻,在五彩斑斓云朵下,钢琴边,轻碰在一起,依云的甘甜犹在唇尖儿,软绵的口感犹在嘴边……

他的初吻,源来一份心疼,却顺理成章,情理之中。回味起来,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