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灵气暂时封住了那片神经,不止于疼的丧失行动能力。
即使如此,他从落水到爬上岸,也花了约五六分钟。
一上岸,他找好姿势躺下,才松了口气,大口的呼吸着夜晚有些凉意的空气。
沉入水中的感觉简直十分糟糕。
特别是这么高的高度跳入水中。
那由于卸劲带来的拉扯和冲击感,差点就把他的脊梁摔断了。
他用灵气护住了脊梁,不至于成“断脊之犬”。
但,那几根肋骨断的是真的难受。
他沉入水后,就知道断了最起码俩根以上。
那断骨都差点就戳到肺了,感知相当清析。
……
在原地躺了三四分钟后,他收到了一发怨气炮弹。
当然,只是试探性的攻击,打的不是很准。
想必如果他不做反应,下一步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鬼就会来“收尸”了。
他小心的站了起来,而后在尽量不触动后肋骨的情况下走进了小巷。
他们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会选择通过这片楼房的楼梯间下来,再通过地形的掩护来逃出这片旧城区。
这个时候,就暴露了一样事情。
那就是……他韫肖找不到路了。
虽说在出发前,他有看过地图,但……
说句实话,他只看了任务目标——即域鬼的周围区域。
因为任务描述里本就没有关于还存在其他的鬼的描述。
而域鬼又无法移动和主动攻击。
也就是说,逃跑路线这种东西,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现在,他就受到了任务情报不足以至于估算不正确的打击。
当然,这片区域他还是扫过一眼的。
依稀还记得出口在这片密集异常的楼房区的东北面。
现在,他也无法确定韩媚带着那男人去了哪里。
只能寄希望于通讯器没坏了。
躲进这片楼与楼之间的间隙不足俩米的区域,停止灵气的流转,隐藏起气息后,他从被水浸湿了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部如大哥大一般的通讯器。
包裹已经不翼而飞了。
他催动起一丝灵气,向这黑色的通讯器中灌输而去。
毫无反应,甚至还带起了一丝灵气火花。
他摇了摇头,将这台已经趋近于报废的通讯器放回了包裹里。
既然如此,就只能进行大范围的搜索了。
但愿他们没有走远。
搜索的方式,自然是灵气小范围搜索了。
但要用这个办法,就不得不在一定范围内暴露位置了。
而且这个范围会随着灵气探查的扩张而成几何倍数式的增长。
以他目前这个状态的战斗力来看,哪怕是成型不久的具鬼,都能让他喝一壶了。
所以……他只能选择在出口处等待,并且祈祷那只丢炮弹的鬼不能离开天空了。
默默地微弯着腰,绕进了这狭窄的街道中。
……
“那小子似乎伤的不轻啊,你有把握好度嘛?”
“可他连肋骨都没断几根,伤的能有多重?”
“别把人搞太惨了,不然咱俩都得玩完了。”
“这个还需要你说?我又不是没分寸……”
“那你为什么把那玩意儿放出去了?”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就扯吧,到时候你被那位弄死了我可不管你。”
“我还放了那个。”
“那个?”
“嗯。”
“那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啊……”
“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喂!你有没有搞错……”
……
俩个小时后。
一个男人扶着一男一女二人缓缓走出了巷子。
在月光下,构勒出一副诡异的场景。
正中的那男人身上沾了一身红的绿的不明液体,使本就邋遢的破衣衫更添了几分恶心和狰狞。
而其左手边的男子,全身都沾满了红黑的液体,以及数道将近三分之一人体长度的长伤口。
他全身似乎都没了气力,整个人完全靠着男人向前走。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了数道长口子。
其右手边是个女人。
她身上倒没有多少红绿的不明液体,只是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般。
三人由于背着月光,又将头埋着,所以皆是看不清正脸。
即使是正中的男人,也处于一种接近脱力的状态,步伐踉跄,底气虚浮。
……
“怎么样?”
“我算是服了,没想到这玩意儿能被你调教成这样。”
“哼,也不看看我的怨物是什么?”
“那倒也是,不过……你确定这样做不会受到制裁?”
“肯定不会,你放心好了。”
“……总觉得很慌啊……”
……
三人摇摇晃晃的互相搀扶着向前走着。
月光打在这片废弃的旧城区上,照出了三人前的那扇铁门。
……
老康头是这片旧城区的守门人。
他在此工作已经有些年数了。
最开始,被招来看这片有着许多惊奇色彩的旧城区当门卫,他还是有种受宠若惊加莫名自豪感的。
然而,在真正干了段时间后,他才发现,这事儿……还不如给小区当门卫来的舒服。
每天早上巡逻一圈,晚上巡逻一圈,还不能骑自行车。
整个旧城区范围极大——足足五平方公里。
这么大的面积,绕一圈所需的时间当然很多。
但他如果不这么巡逻一圈,万一出了点状况,那就得自己背锅了。
特别是头几年,常常有些好事之徒,出于好奇心或是别的什么,来这里玩个一探究竟啥的。
其中又以青少年为主。
头几年,老康头是每天都要巡逻三四趟,还得去旧城区的一些“知名景点”看看。
近几年倒是安分了许多。
老康头此时正在巡逻最后的一点范围呢,结果就出了事儿。
从刚刚那个满是泥水和各种垃圾的小巷里出来,便是这旧城区的出口之一。
习惯性的向里看了一眼,却让他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淡白的月光下,三个衣服上沾满血和不明液体,如地狱归来般的身影正互相搀扶着朝着他缓缓走来。
他愣在了原地。
三人中,唯有居中的那人抬着头。
那双眼如冰般摄人心魂,又蒙着一层血色。
老康头被完全摄住了,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比兔子看见狮子后的恐惧要高上数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