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16年7月26日,陈希兰过生日,付星晨与岳昕雯一起来到了A市参加她的生日午宴,付星晨与宋士哲是这一桌中少见的几位男生。不过让付星晨疑惑的是陆浩鹏居然也在,原来付星晨走后他通过任雨彤与陈希兰相识。

饭桌上,大家相互举杯庆祝,喜笑颜开。付星晨终于见到了岳昕雯,时隔一年,个子向上窜了一截,变得比以前苗条了,容颜一如既往的姣好,多了几分初中女生应有的成熟与稳重。“一年不见了,又长高了。”付星晨开始了那老套寒暄。“你不也是吗?而且长瓜了。”岳昕雯经常损他,初一就这样。“哈哈哈。”其他几人笑了,“唉,见面就损我,真的是。”……大伙儿都长变了一些,可是心却如当年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晚上,一群人去了KTV,这是一家不大的KTV,是陈希兰同学父母开的,他们几人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里畅玩。真的开K的时候却没人愿意第一个上,后来干脆直接一起来了一首大家都听过的《十年》。“……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他们歇斯底里地合唱,如此痛快,青春就是又痛,又快。在大家那略带稚气的歌声中,付星晨感受到了这个集体的温暖与关心。是的,在他走之后,班里的同学都感到不舍与惋惜,直到宋士哲QQ被付星晨加了之后,他的QQ也被班上许多同学知晓,便陆陆续续的来加他,他都一一同意了。可是,在感到暖心之后,便又是失落与伤感,两年前他来到这个班级,一年前又离开这个学校,仅仅离开一年,他却觉得经历了太多,也经历得太少。他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对岳昕雯说。这一年,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漫长。

大伙儿唱的很尽兴,觉得不够刺激,于是又开始了男女双唱模式,用“石头剪刀布”决定上场顺序,当然,输者唱歌,赢者点歌。当付星晨出拳的一瞬间,他一人剪刀对三人之石头,他坐上前,拿着麦克风。女生那边上场的居然是岳昕雯,岳昕雯捂着脸,尴尬地笑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付星晨也腼腆地笑着,不自在地四处张望。其他人便是呐喊,起哄。两人渐渐地放松,看着屏幕。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在点歌,点出了一首《情话》,“这是什么歌呀?”付星晨一脸疑惑,“你们先听一遍再唱吧。”宋士哲说道。付星晨听完过后才发现,是一首比较骚气的歌。但愿赌服输,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歌词简单,可唱起来并不容易,对于岳昕雯来说,偏低音的嗓子很难适应里面的女高音。对于付星晨来说,里面的男声更是困难。两人表现得都很腼腆,偶尔会走音,不过还好,他们还是勉勉强强地唱完了。付星晨放下了麦克风,他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他努力地深呼吸,试图放松,许久过后才得以平静。后面的组合也有这差不多的情况,但在歌唱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嘲笑,而是鼓励与打气。一个个音符在欢乐的气氛中跳动,大伙的歌声洋溢着温暖。最后,男女双唱一完,又开始了一枝独秀,大家都不在像开始那样拘谨不好意思了,都挣着去唱。岳昕雯后来也上去了,然后大家看见她点了一首《刚刚好》。当时房间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首歌,有那么一两个人听过,却也不知道它叫《刚刚好》。在钢琴声一舒一缓的前奏结束后,岳昕雯把麦克风拿到了嘴边,“如果有人在等她……”她努力地唱着,表情十分认真,棋子黑的眼珠里倒映着屏幕白色的光芒,小嘴一张一合,音调把握得也刚刚好。旁人没有说话,大家都沉醉在她魔力般的声音里。当时《刚刚好》才出来不久,火遍了大街小巷,为许多年轻人所爱。而她却对歌词十分熟悉,没有走音,唱得也是如此悦耳。

付星晨安静地专注地注视着她,面无表情,却又思绪万千。“我们的距离到这刚刚好,不够我们拥抱就挽回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哀而不伤的歌词从岳昕雯口中唱出来时,付星晨忽然心平气和地难过起来。他和岳昕雯不也是这样吗?如今两人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可付星晨却依旧怀念,怀念岳昕雯坐在他前排的那段时光。懵懂中,付星晨知道了,爱情是一种让人忧伤的东西。就像他和岳昕雯,虽然近在咫尺,可隔着一层无形的窗户纸,就是天涯了。他心中的那份执念,没有任何褪色的迹象。《刚刚好》中说过,故事要美必须藏着真话,诚然,藏着真话的故事确实很美,可当真话隐藏得太久之后,到最后故事只会给人留下悲伤。

散会后,大伙纷纷离开,剩下付星晨与岳昕雯两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各自等待着自己的父亲来接走他们。岳昕雯像从前一样,把右手手臂搭在付星晨的左肩上。

“小子,这一年来过得咋样啊?”

“挺好的,只是下学期我们班可能要被拆散了,我可能又要去一个新的班级了。”

“同学不都还在嘛,开心就好。”

“一年不见,你变化也挺大的。”

“我们不都变了吗?”

“不,我们都没变,你还是当年的你,我也还是当年的我。”

“呵,说什么大话呢。”

“那,你高中准备去哪?”

“这个我还没想好,听说高中部挺牛的,出过文科状元什么的。你呢?”

“我都不知道C市哪所高中比较好,其实我想……”

“想什么?”

“我想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考过来。”

“可以呀,我支持你。”,他发现,岳昕雯依然说着流利的方言,却少了一些方言的词语。说着说着,岳昕雯父亲过来了,准备带她离开。她走的时候,回了一下头,望见了在看她的付星晨,微笑了一下,回过头,继续走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付星晨突然有点失落,暑假这么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永远这么短。

第二天,付星晨坐着离开的车子,恰好路过百花路,付星晨看到了W学校,看见了这条路上一家一家饭店与奶茶店,那样熟悉。此时,百花路的柳树都已长大,绿柳成荫,柳絮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