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露西,我和杰克这么做,那是因为我们都不愿意失去你呀!”
约翰逊像个憨厚的孩子,露着羞涩的笑容。
路慧耸耸肩,面露不解。
“确切地说,是害怕你抛弃我们!”
约翰逊道:
“杰克说你是难得的人才,我们不能失去你——当然,这也是我的意思!露西,你知道的,我对你一见钟情!自从我们第一次相见后,我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约翰逊也抬抬肩,像个多情的少年,含情脉脉地看着路慧。
路慧笑了笑,道:“谢谢约翰逊这么看重我,这让我深感荣幸!”
路慧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约翰逊,因为我儿子的原因,我以后不能像别的同事那样每天朝九晚五地到公司里上下班,甚至有时会好一段时间都不能来公司,这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约翰逊连忙摆摆手:“不会!不会!杰克说了,你是特别的人才,我们当然要特别的对待!”
“那就谢谢约翰逊了!我会努力的,不辜负杰克和你对我的期望!”路慧朝约翰逊深深地鞠了一躬。
约翰逊吓得连忙跑过要来扶路慧。
路慧看到约翰逊的魔掌又伸了过来,忙吓得往后一退,道:
“约翰逊,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好!你随意!随意!”约翰逊依依不舍地看着路慧走出办公室。
走出约翰逊的视野,欧阳明媚立即举起路慧那被约翰逊的魔掌攥红了的双手,恨恨道:
“这是得有多爱你,还是有多恨你啊?把你的手攥成了这样!”
路慧讪讪笑着:“西方男子表达热情的方式比较地火热。”
“我看这不单是火热,而是虎视眈眈!你没有注意到约翰逊看你的眼神?那是又深情,又色迷,还志在必得!”欧阳明媚做着鬼脸。
咦,寡妇门前是非多呀。何况路慧还这么地漂亮!
“别胡说!”路慧轻声呵斥道。
说罢,她想起了杰克对她说的那句话:如果约翰逊敢欺负她,他就替她削他!想起约翰逊被削的样子,不由又笑了起来。
欧阳明媚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到路慧笑了,她也笑了。
只要能笑就好!
路慧离开办公室,就去了房屋租赁市场找房子。
她之前住的那套住房是不能回去住了,那里面处处都是陈之澜的影子,她还是不能承受;而同林又蓉和路程新住在一起,生活观念不一致,处处掣肘,倍感压抑,也不利于优思的成长。所以她必须搬出去。
她看中了一套两室两厅的住房,虽然是老区房,小区比较旧,但房子里面是装修不久的,显得十分地干净整洁,家具齐全,只管拎包入住,而且这里离她新买的住房不远,离上班的地方也不远,她很满意,当即就交了定金。
她准备改天过来打扫一下,就直接住进来。
这时路程新打电话过来了,要她回去吃晚饭。
回到家,路慧的神情倒也平静。但林又蓉和路程新因为路慧昨晚的离家出走,而在她面前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晚餐还算丰盛,四菜一汤,都是路慧过去爱吃的菜。显然林又蓉是用心准备过的。
“路慧,你妈昨晚说话有些过分,她也很后悔,你别怪她!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好,我们不管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好,都是为了减轻你们的负担!父母的这片心你也要理解!”
饭桌上,路程新对路慧道。
路慧放下碗,看了说话的路程新和不说话的林又蓉一眼,语气平静道:
“爸,妈,我没有怪你们!我知道你们这一生都在为我们三姊妹付出,都在为家庭付出,我很感激你们!但自从优思出了心理问题,我很难过,也思考了很多,查阅了很多的资料,质询了心理专家,找出了原因,我很自责!是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优思,忽视了他的心理成长!我生我自己的气!不是要否定你们带优思的辛劳,不是不让你们带佩佩,而是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孩子的成长是不能离开自己父母的亲自参与的!每一个隔代教育的孩子大多都有心理问题,只是程度不一而已!”
“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优思的,我会带优思出去住!我也希望路途他们不要离开佩佩,不要将佩佩全部托给你们带!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一代人尽好一代人的责,不要等到出问题了再来指责和后悔!”
林又蓉和路程新听了,无言以对。
“爸,妈,我今天有些累了,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路慧说罢,就去了自己房间。
林又蓉想冲上去说什么,被路程新一把给拽住了。路程新向林又蓉摇了摇头,林又蓉忍气吞声,只好将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他们知道,只要他们一开口,又免不了一场舌战。他们有点怕了,不想再刺激路慧了。
但林又蓉一晚上都没法入睡,牵扯到路程新也没法安睡。
“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让她带着优思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照顾他们,不就是为了给他们省钱吗?她宁肯每月花两千块钱出去租房住,也不愿意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哪一点对不起她了?照顾他们还照顾出怨来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林又蓉忿忿不平。
路程新劝道:“孩子大了,有他们自己的想法,由他们去吧!”
“可是她有钱吗?现在陈之澜没了,优思要治病,她还要还房贷,过一年还要装修房子,哪来的钱啊!过日子不精打细算,这么地浪费,这是过日子的人吗?”林又蓉就是想不通。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那么多心干嘛?”路程新有些不耐烦了。
“不行!我们不能由着她来!一个月两千块钱不是小数目,怎么能这么不把钱当钱呢?”
“行了!你都唠叨了一晚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路程新翻过身去,不理林又蓉。
林又蓉还在窃窃私语:“我为他们操碎了心,一心一意为他们着想,到来头还没落着好,还一个个地离我而去……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林又蓉的眼泪落湿了半边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