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对不起

赤川夏躺在医院的观察室里，浓浓的消毒药水味道呛入鼻腔，让她的意识逐渐清醒。印入她的眼睛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边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神圣而不可侵。

这里是医院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好像是因为...

头好痛！

赤川夏皱了眉，决定先放弃想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却因为长期没有喝水导致嘴唇干裂无法开口，视线朝着玻璃窗看过去，发现面朝玻璃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皋月泽头垂的很低，稍长的褐色刘海已经遮住了大半张脸，胸部节奏均匀地起伏着，不知是因为梦中的缘故还是感受到来自赤川夏的视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下意识的朝观察室看去的时候发现病床上的赤川夏已经醒来并看着自己。

“小夏，你醒了，”皋月泽跑到玻璃窗前，隔着玻璃窗对病床上的赤川夏试问一句，在看到赤川夏点头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告诉医生，便对她说，“我去找医生，你在这里等着我。”

——等我。

忽然的头疼使赤川夏咬住牙，她不能发出声音，她不想再让皋月泽担心自己。因为她看到皋月泽的眼底有重重的黑眼圈，眼睛中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去铃木博物馆时穿着的那件。

虽然她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导致她来到医院的，但是她决定在这次之后一定要注意。

她已经不想看到皋月泽看到自己的时候，欲哭无泪的悲伤神情。

过了一会，赤川夏并看到皋月泽带着医生和护士来到这里，但是因为观察室除了医务人员外其余人不可进入而被挡在门外，只能通过玻璃窗查看赤川夏的情况。

医生来到赤川夏的病床前，小声的说了一句太好了，好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对病床上的赤川夏说，只不过声音过于小，赤川夏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被玻璃窗挡在外面的皋月泽，没有听见。

原医生检查完后，对在他旁边的护士说转到普通病房，便离开观察室，对一直等着他消息的皋月泽说：“放心，她恢复的不错，一会转到普通病房，过两周就可以出院。”

皋月泽听到恢复不错的时候，眼神一闪而过可惜的神情，之后用感谢的语气对原医生说：“谢谢医生。”在他看到赤川夏被搬出观察室的时候向原医生表示感谢的鞠躬，随后来到赤川夏的身边询问她怎么样。

原医生没有转过身子，只是一直站在那里，刚才皋月泽的神情他一览无余，眼神犀利起来，用最平淡的语气说：

“快到时候了。”

说完消失在过道间。

普通病房内

皋月泽坐在床边，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小刀，还未问就听见病床上的赤川夏说：“想要兔子的。”

——“小泽，我想吃兔子的苹果。”

——“好好好，我知道了。”

“嗯。”皋月泽点头答应到。

皋月泽记得，在记忆中的她每次在训练后受伤都会缠着他吃兔子的苹果，他以为今后他不会为别人把苹果削成兔子的形状，如今从病床上的人却说出，让皋月泽听到后震惊。

一瞬间，在皋月泽的眼中赤川夏忽然变成了浅川夏，那个善良的人，那个本应该在自己身边的人。

皋月泽摇头叹气，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她被神奈夏目亲手杀死了。

被病床上的赤川夏亲手杀死...

亲手...

很多事情，很多他曾经刻意忽略的事情，竟然再次浮现出来。

皋月泽从椅子上猛的坐起来，眼神闪烁着震惊，瞳孔张大了半分。

他不相信，但是...

突然从他左手上传来一丝的疼痛，让他吃痛了一下，原来刚才在他猛地起来时，左手的大拇指触碰到刀刃受了一点的伤。想从床头那卫生纸把大拇指血擦掉，还未动身他的左手就被床上的人抓住，随后大拇指被湿润的口腔抱住。

皋月泽顺着左手看到赤川夏正在含着他受伤的手指，一会之后她有些着急的说：“小泽，现在还痛吗？”

“小泽？”见到他在发呆，赤川夏又叫了一遍。

“对不起...”

“诶？”

赤川夏听到他声音中带着些哭泣，慢慢的把头抬起，她看见面前的皋月泽眼角已经湿透，泪水不住地流下来，面脸泪光。

“对不起...”

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让赤川夏的心痛。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皋月泽内心不断重复这句话，在他被赤川夏抱住时也不曾断过。

啊，好温暖。

为什么自己不早点察觉。

对不起。

皋月泽紧抱着赤川夏，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赤川夏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他，充满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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