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染愣在原地,鬼使神差的来到乌梅树下,折痕是新鲜的,是不是真的说明昨天他来过,并告诉过白慕三殿下的事,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长廊下那只施了魔法的鹦鹉,在理顺着自己白色羽毛,眼前两个身影,“送一只会说话的鸟给你,替我说情话。”
“什么情话”
“你教,想听什么教什么,就算我说的。”
“这也算……”
“那当然……”
奇染移步来到鹦鹉面前“你会说什么?”
白鹦鹉歪着头,自顾吃着食物,奇染都觉得好笑,幻化之物怎么可能会说话?还是去找白慕吧,转身没走几步,“小白,忘了吧”“小白,忘了吧”…
奇染转身,“小白,忘了吧”,鹦鹉仍旧歪着头望着他,痛吗?心如刀割,他究竟要忘记什么,忘了什么,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黑暗还记挂,他怎么样了?
北冥轻落闭眼感受墨玉展现出的地图,两天两夜的极速奔走,每个人都苦不堪言,特别是从没骑过马的墨斌更是苦不堪言,双腿磨出许多血泡,硬挺着不吭声,没人埋怨,一路北冥轻落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宽大的黑色斗篷遮住半张脸,不知想些什么,周身肃杀的气息不容靠近,夜幕降临,小路崎岖难行,最后竟然没了路,只是一片看不头的黑暗森林,曾经凶险的苍狼山,此刻似乎也是小巫见大巫了,墨文混身酸痛,老了就是老了,身体不如从前,可想着越来越近的期望之门,这小小苦楚似乎不算什么,化羽扶着主人低声询问“小公子,能休息一下吗?大家都很疲倦。”
北冥轻落看着身后疲倦不堪的几人,本事俊朗少年此时也是略有狼狈,“随便”,没有温度的语气,感知不出别的情绪几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可以休息。
北冥轻落站定感知周围,“墨侯爷,你的隐卫会带着你们找到我。”话说完就独自一人准备进入这片森林,“馒头,你要跟到何时?”
一道白影闪过,摇着尾巴来到他身边,他想问他好吗?可是不能问,只是定定的看着馒头,“走吧”,馒头点头,一人一宠就这样进了眼前这片诡异的森林。
王亮扶着墨斌坐在原地,“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感觉不到方向。”
墨文锤着自己的双腿,“这是无妄海,传说这曾经是一片美丽的大海,海中有一个美丽的公主,爱上了岸边居住的男孩,为了可以和他长相思守,褪去龙鳞,化身为人,新婚当夜,丈夫挖走了她的心脏,原来这个男子早有了爱人,只是命不久矣,只有龙心才可救治,龙族鳞片异常坚固不可能得到空心,只有自愿褪去龙鳞才有机会,男孩要就看到了公主的真身,骗取了公主的爱,挖了心救自己的爱人,公主的尸体重回大海,愤恨不已,用自己的真身化成这片森林,把男子和他的爱人用最残忍的方式困在林中,至死方休,这片森林就是一条龙,传说只有愿意把心奉献给她的人才能看到这林中路,千百年来,愿意把心给她的数不胜数,可是没有人能感动她,也没人过得去,来的人,都被这怨气侵蚀,化成魔兽陪着她了。”
墨斌咽咽口水“那我们还来,不是送死吗?”
墨文冷笑“也许他可以为我们开出一条路也说不定。”
墨风看着被利益权利私心控制的家主,轻轻闭上眼,“他的心自然可以。”
墨文看向他,“哦,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吗?”
墨风睁开眼,坚定回答“不然家主带着我们赶来岂不是白忙?”
墨风的反问,意外的没有惹怒墨文,反而让他很是赞赏“不错,他就是希望”。
北冥轻落和馒头走进无妄海,一点红已经紧握在手中,一团团鬼影慢慢向他靠拢,男身女声忽远忽近,一点红划过,伤了的景象又慢慢复原,似乎并不想伤他,只是在和他玩耍,又似乎在戏弄他,北冥轻落安抚自己的烦躁,迫使自己冷静,馒头紧紧跟在身边,身形已经变的像熊一样强大,成年后的馒头,变身后很是凶悍,一双如刀的爪子,鬼影也是不敢靠近,林中轻微异动,一个美颜女子出现在他不足一米的面前,薄纱下的身体如隐若现让人无限遐想,“公子,来此何事?”
“穿过森林,找一宝藏。”北冥轻落回答
女子轻笑,笑声传遍整个无妄海,森林都跟着抖动“真实诚,这是百年来我听过最真实的理由,贪念。”
女子扭动着身体,红色的薄纱在空中舞动,朱唇轻启,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他身上,想要试图唤起他的欲望,可无论她怎么挑逗,北冥轻落都无动于衷,“有趣,你是第一个对我不屑一顾的人,你是见过的人多了,还是我的魅力不够?”女子似乎有些委屈,但是那双含有笑意的眼底却藏着杀机。
北冥轻落冷漠回答“我不喜欢女人,怎么?你感觉不到吗?”
女子一愣,恼羞成怒,美丽的五官慢慢变形,一只眼垂在眼眶外,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一张开到耳后的大嘴,露出尖尖的牙齿,头发像把枯草放在头顶,干树枝的手指,抓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身体,每抓一处,都会有大片骨肉脱落,脓水恶心的往外冒,“你在戏弄我?”
女子再次靠近,流出发臭的脓液沾在他的衣衫处,好像那随时脱落的腐肉都要掉在他身上,馒头一个大掌胡来,把她打出去好几米远,冷笑的声音顿时从各个方向传来“这个灵宠我喜欢,留下,我就让你过去。”
馒头点头看着主人,北冥轻落无视它的表情“我还没弱到,把你留下的地步。”
女子刺耳声音沙沙作响“呦,还有些骨气,我无形无体,我看你是如何逃出我的掌控的,哈哈。”
北冥轻落嘴角噙笑,拿出火折子吹亮“不用逃,烧了这里我到想看看你是何处容身的。”
女子不屑的狂笑,“无知小儿,那小小明火竟然还想对付我。”
八角鱼一样的触手从四面八方伸开,馒头看似笨拙的身体却异常灵巧,以主人为中心,对付着攻击过来的触手,北冥轻落手指间的火苗慢慢变大,幽兰的火光中不是普通的金红,随着火光的变大,中心的黑色火心越来越重,所过之处,没有烟雾弥漫,没有炙热,却飞快侵蚀着周围的一切,痛苦的嘶吼,挣扎,咆哮,哭喊,女子狰狞的脸想要靠近却畏惧的挣扎“你是何人,怎么会有地狱炼火,一个人类?”
北冥轻落没有温度的眼似乎要把她冻成冰霜“你是鬼域的人……”眼中的双瞳极速旋转,女人痛苦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体在黑蓝色的火光中化成灰,星星点点消散,女子的消亡,林中异动更为明显,鬼影,林木,幻化出真身,被控制多年的人,早就魔化,当了太久的魔忘记了曾经是人的自己,因为各种原因来到此地的人,这一刻终于有了解脱的一天,反抗,挣扎,最后化为乌有。
刺耳的叫声终于停止,林外休息的几人,放下堵着耳朵的双手,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些,黑压压的林中,枯木重生,臭味刺鼻,白骨成片,头顶的太阳似乎又变得有些灼热,墨风第一个跑进林中“北冥轻落,北冥轻落…”声音中掩饰不住急促的担忧。
墨斌一瘸一拐和王亮随后而至,北冥轻落回头看着匆匆赶来的人“我还在。”
墨风一颗心稳定,点头没在说什么,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担心是真心的,有些害怕是真心的,墨斌随后而知,看着长入树中的白骨,好奇碰了一下伸开的手指,瞬间消散,林中白骨都感应是的化成灰,墨斌愣着没有收回的手指,无辜的看着两人,“我什么都没做?”
墨文,化羽看着这一幕,没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毫发无伤的人站在人群中略显突兀,“落儿果真不负所望啊。”
北冥轻落没有说话,馒头早已经变回那个小巧的灵宠,跟在主人身侧,它又回到了最初,不让人在靠近,一群影卫出现在墨文身后,对于墨斌的惊讶,北冥轻落没有一起反应,双瞳的眼在衣帽的遮掩下看不清神色,他只一心向前,带着馒头继续前行。
众人跟在身后,路上的鬼怪,恶兽层出不行,北冥轻落一点红从未离手,就像砍白菜一样杀一条鱼一样简单,身后的影卫都觉得自己黯然,多久没见过,似乎每次见他都更厉害一些,他们似乎又看到了曾经刚进府的小公子,张扬,无情,冷漠,可是又不太一样,那时的冷在外,现在似乎在心。
墨风与馒头一左一右协助,空中传来一声冷呵“好生张狂的后生。”
头顶一黑,风沙走石,一只巨大的鸟煽动着翅膀,化身一中年男子,踏着轻羽而落,男子手持一把羽毛扇,赤眼红冠,“那蠢女人如何了?”
众人拍去身上的灰尘,只有北冥轻落纹丝未动,斗篷依旧在头上,馒头警惕看着来人,“死了”,北冥轻落冷漠回答。
男子听后狂笑“哈哈,姬菇凹,你终于死了,祸害……”
笑着笑着痛哭,眼中瞳色变得更红,“是你杀了她?”
“是”
“他死的痛苦吗?”
“很快?”
“你不为所惑?为何?”
“不爱”
“……和我一战”
“好”
沙石再次狂起,飓风漩涡卷入北冥轻落,馒头瞬间变身而进,两人站在飓风中心,一人一宠,配合默契,男子羽扇变成铁扇,千片刀快铁羽向他袭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他日夜思念人的影子,就这一刻停顿,手臂刺破,可即便这样出手间还是留了情面,一点红连影都看不见只有丝丝寒光,馒头蓝目愤怒,一声狂吼,天地震怒,铁羽生生折断,北冥轻落手持一点红抵在男子喉颈处,飓风周三停止,众人看着眼前的画面,“为何不杀我?”男子不解看着问
一点红收回腰间“没害我之心。”
男子苦涩轻笑“不对,我对你有着必杀之意,告诉我为何?要不我定与你纠缠不休。”
北冥轻落看看头顶似乎更热的天,“你让我想起一人。”
男子恍然明了,他看到他斗篷下的旋转的双瞳,柔情,想起所爱之人的柔情,也明白那一刻他负伤闪神,北冥轻落没有在看他,“你走吧!”然后继续前行。
馒头有些疲倦卷曲在他怀中,舔舐他手臂的伤口,北冥轻落顺着它的毛“无事”。
男子拦住他的去路,双膝跪地“求公子带我离开,如果可以离开此地,我愿此生陪伴公子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良久北冥轻落点头“如果我有命,定带你离开,不用你效忠与我,放你自由。”
男子点头“定不负公子”说完,化成巨鸟划破长空离去。
这段插曲就这样过去,北冥轻落带众人前行,踏过泥泞沼泽,来到一片玫瑰园前,这里鲜红的玫瑰开放,红的触目惊心,玫瑰攀岩而开,墨斌终于放松坐在地上,“终到了吗?”
香气萦绕,墨斌伸手想抚摸这可爱的花朵,像受了了蛊惑,北冥轻落抓住他的手“不可”,已经来不及,手中已经摘下鲜红的玫瑰,满目鲜红的玫瑰园林,瞬间凋零,四处传来,一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声音很轻,很轻,可是每个人却听仔细,仿佛就在耳畔。
哭声凄惨,听者伤心,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墨斌似乎看到一个被挖心的女子偷偷哭泣,情伤幽怨,眼泪不自主从眼角流下。
墨风也慌了心神,他看到男子举起刀砍来,伸手动了杀心。
墨文的影卫,也是眼前场景不同,互相残杀。
墨文怒斥,也是无力改变,化羽头疼欲裂,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护着墨文,墨文带兵多年,身上戾气很重,只是心中不适,并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