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大臣捏了一把汗,不是传闻朱雀国国师从不做亏本买卖,手段狠戾,冷酷无情,近日所见倒是谦谦君子一枚,这般容忍,东方彧看着安世欢一笑“为了结果公平,我也要住到你府上。”
安世欢反对“不行,你这个腹黑的大神我哪里庙小怕是委屈了国师。”
东方彧知道他会反对,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反对也是无用“如果说腹黑我觉得你是在夸我,不过你家里哪位怕也不是省油的灯吧,据我听说安公子的别院住十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那四间厢房也是建的很讲究呢?”东方彧一脸得逞的笑。
“你调查我?”安世欢质问
东方彧看着就要强压制着自己怒意的某人,一想到和他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很是期待“也不算,这随处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据我所知麒麟国都是热情好客,知书有礼,安公子既然这么爱麒麟国,想必也是如此的,再说我要见证结果自然要与你们在一起,对吗?”
被架到这个份上让他很是憋屈,抬头看看皇帝,乐正凌志眼中有着意味深长的笑,转头看向席中的北冥轻落,不由自主红了眼,他让人算计了,早就劝他不要冲动,可他头脑一热就忘了,委屈的嗓音声音不大“落落”,一声落落就是他的依靠,无论何时只要他转头,只要他需要,他的天就会在他身边。
白衣素雅,一头墨发垂落到脚踝,这一头乌黑的头发比女子还要有光泽,柔顺的尾端有些微微的卷,头顶一支白玉簪,额间相思碎发随意摆动,眉眼如画,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委屈的模样,白皙清瘦的脸,此刻挂着难过,轻抿着薄唇,因憋屈红了的耳廓,一声哽咽的轻声呼唤,让众人不仅生出怜悯之心,不管他对与错,这样的景象在前,都想安抚,你一声轻唤喊碎了多少人的心,东方彧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安世欢,心中天平慢慢倾斜,北冥轻落起身,一席黑衣,衣摆合欢花错落有致,衣袖边缘嵌着落叶,一头花白的头发,剑眉入发,清冷的眼乘着情丝,刀削的脸,多一分少一分都觉得不够完美,高挑的身高,并不魁梧的身形,可只要他站在那里散发出的气势就让人头皮发麻,眼角的冷冻的人不敢靠近,危险的气息让人心颤,同样的黑色穿在不同人身上,气场感觉完全不同,东方彧神秘,北冥轻落难掩清冷贵气,这样的人走向安世欢的时候,连影子都能感觉到他的柔情,两种气质竟然一点也不违和,不知怎样的深情才能溢到影中,几步来到安世欢身旁,“有我在,不用烦恼”,骨节分明的手指自然顺着他的长发安抚着他的委屈,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他一定把他拥在怀中,给他足够的安全,短短几字就让安世欢重拾笑脸“嗯”。
安世欢再次转头看向东方彧,调皮的酒窝再次挂在脸上“国师身份尊贵,房费自然也高一些,想必国师不在乎这点小钱是吧?”
东方彧回过神,点头,安世欢伸出两根手指“两万金,不多,哈。”
东方彧笑着问“安公子这么缺钱吗?这么财迷,想必北冥公子很是清贫”眼神有意无意偏向北冥轻落。
这样的讽刺并没有让他难堪,北冥轻落点头“是不太富足,亦然足矣,国师的房费直接给我国皇上就可。”
“哦,为何?陛下可不缺这点钱财吧?”东方彧嬉笑着看着北冥轻落。
北冥轻落不急不躁,平静回答“充盈国库是我们百姓的职责,国家强盛也是我们的荣光,这点钱对于国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不过制造些弓弩,兵器,还是可以的,若真有敌来范,东方国师也为我麒麟国出了一份力,再此,还要多谢才是”北冥轻落向东方彧施礼。
坐在皇位上看戏的乐正凌志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他很想为这一回合叫好,面上还要有该有的威严“那朕就谢过北冥公子,东方国师,安公子的心意了,来人,赏,这样的国举,国之幸也。”
“多谢陛下”
安世欢很是肉疼,可看着吃瘪的东方彧又开心的很,心中也没那么郁结。
东方彧眼中多看了北冥轻落几眼,三言两语化解了自己的处境,还得了赏赐,有趣,一直狼带着一直猫咪,呵,有趣“北冥公子有心了。”
北冥轻落嘴角含笑,回以一笑,殿内烛火通明,一切尘埃落定,多位位高权重的众人,在这一黑一白的身影面前,似乎都成了陪衬。
“回家吧”北冥轻落轻声低语,安世欢点头,笑弯了眼看着他的天,每每眼中的幸福,欢喜,知足都深深印在北冥轻落眼中,这世上在没比他的欢儿还好看的眼睛了吧,比星河明亮,比春风柔情,“好看”。
安世欢疑问“什么好看”
北冥轻落热气靠近他,不知在他耳边呢吶了什么,只见安世欢笑得有些羞涩,红了耳廓。
出了大殿,北冥轻落低身自然的背起安世欢,两人不知低声说着什么,或者什么都没说,嘴角的笑自然上扬,彼此的发丝缠绕,像极了人间的爱情。
东方彧一行人快走几步,“我说你们这样好吗?大庭广众之下,鸡皮疙瘩好几层。”
对于他的调侃两人充耳不闻,送着几人出宫的李公公笑着解释“安公子身体虚弱,这是陛下特许的。”
东方彧疑惑“哦,安公子身体有疾?我也会些医术,可以给你看看。”
安世欢撇撇嘴“不敢,不敢,我可怕你不小心弄死我。”
东方彧无奈摇头“看来安公子对我误解颇深,不知何时能称呼你一声四皇子。”
安世欢立马炸毛“闭上你的嘴,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就死了心吧。”
东方彧不恼他的言语“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说是吧。”
安世欢每次就看不得他这得意的笑,咬牙切齿“看你那一脸坏笑,你要不是国师我非跳起来把你这虚伪可恶的脸撕下来,看看后面是不是坏的千疮百孔流着脓包。”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东方彧笑言。
“哦,那我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东方彧认真看着安世欢的侧脸“呵呵,如果你非要跳进我怀里,我倒是会主动把脸伸出来让你撕个痛快。”
他这是被调戏了吗?安世欢发现每次都要在他这里吃瘪,狠狠咬向北冥轻落的肩膀发泄着他的不甘,北冥轻落没什么反应,他不想和此人做一些口舌之争,只是身上的不悦气息已经让人心惊了,东方彧也识趣的闭了嘴,他可不想惹毛这个不知什么实力的男人,至少暂时不能。
李公公一路小心陪护,心里颤了几颤,生怕北冥轻落动手,他眼中可没什么礼法,身份,现在他脖子还发凉呢。
叶修被皇帝留下问了些话,等他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寂寞的街道,还有车轮和嗒嗒的马蹄声,心中有些担心,有些小小的失落,不管过了多久,当他看着那人时总有一丝牵绊,尽管他无数次提醒自己只能是朋友,可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一声叹息在车厢内回荡。
几人回府,李公公宣明相关事宜大致就是不可冒犯使者,好生照顾,和谐相处等事宜,自从安叶枫到来后,谢天辰就成了常住,看到这般情景,更是不会离去,不知间成了这府中的管家,安排了一行人的住宿,北冥轻落亲子送李公公出门“李公公辛苦了”
李公公笑着寒暄“应该的,都是奴才的分内事。”
低头施礼的空挡“公子放心”
北冥轻落点头,递给他些银两,李公公自然收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安叶枫站的位置,北冥轻落点头,李公公放心离开。
谢天辰安排好一切,身后跟着一个尾巴,无奈走到几人面前“得,你直接和他们说吧”
身后的幺妹直言“既是陛下同意,幺妹从此刻起就要跟随安公子身侧。”
谢天辰轻咳掩饰尴尬“你这姑娘真是豪爽,呵呵。”
幺妹理直气壮的站在两人面前,安世欢愣愣反问“什么意思?”
谢天辰解释“她要和你同眠共枕,日日相对。”
安世欢看着幺妹求证,幺妹没有一丝羞怯点头“是的”。
安世欢邪笑“这,我说了不算,你问我家落落吧。”
幺妹自然看向北冥轻落,不看还好,眼中露出杀意的人正直直看着她,这种压迫感让她不由后退一步,硬着头表示自己的决心,心神还没稳定,纤细的脖子就已经呼吸困难,没有多话,没有解释,敢打他的主意死就是结果,幺妹越来越白的脸,呼吸越来越弱,双脚离地,使出全身力气也没有掰开脖子上的钳制,看着马上没有呼吸的人,几人没有人求情,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东方彧不知何时出现,“北冥公子手下留情,幺妹逾越了,她死不要紧,安公子可就算输了,而且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北冥轻落冷哼“你以为我真在乎这些。”他眼中的杀意更浓,周身的肃杀之气更重,东方彧一愣,随即笑了,这等气势,仿佛世人都不过是他面前的跳梁小丑“北冥公子给我一个薄面,她可以死,可是后面就很麻烦,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你不在乎这些把戏,可是一旦四面楚歌总归是为了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不值得。”
安世欢想想也是,再来第二个幺妹,或者东方彧咬着不放追究,更是麻烦“落落,我困了。”
北冥轻落手指松开,幺妹像纸片一般飘落在地,已经晕厥,安世欢出言“我说了,守我府的规矩,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要弄的鸡飞蛋打就不好了”,北冥轻落利落的抱起说累的人,大步离开。
谢天辰打着哈欠心中畅快“劝劝你那个傻徒弟,这么年轻的美人死了白瞎了,困了,我也睡去了,晚安,大国师”。
东方彧摇着头,这些人不是怠慢了他,是没把他放心眼中嘴上一口一个国师,心中无非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这院里的人,没人怕他,包括那个虎视眈眈的灵犬,都露着寒牙,果语为自己主子报不平“主子,你看他们一个个什么态度。”
东方彧眼中环视这安静的院落“这才有趣。”看着晕死过去的徒弟“带她回去”。
果语领命,主院中突然暗了的灯火,让他心中有些小失落,真想冲进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殿前那一声委屈的轻呼,只为一个人专有的微笑,挠的他心中发痒,甩掉这可笑的念头,转身回了房中。
黑着灯的房中,北冥轻落满足轻拥着身边的人“世欢,你的桃花还真多”。
安世欢听着这样的埋怨心头有一丝甜蜜“那说明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其余的话淹没在另一人口中,耳边传来轻柔的情话“欢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安世欢偷笑,某人时而爆发出的占有欲让他安心,他的霸道让他满足,被一个人护在身后的感觉真好“嗯”
窗外合欢树羞涩在风中摆动,相思红豆更浓,天边乌云无声遮住明月星辰,淅沥沥的小雨嘀嗒敲击,谁的心夜不能寐,谁的情交错凌乱,谁的爱绵意悠长。
鬼域
奇染看着有着淡淡忧伤的白慕,细长的眸不知道望向何处,“小白,在想谁?”
奇染恢复后,两人不觉间亲近很多,奇染的人情味越来越重,鬼王都很疑惑,同时问很高兴,“要不是你还是你,我非要觉得有人偷着把你的灵魂换掉了。”
“感觉还不错,这样麻烦的活着终究觉得还算活着。”
屋檐上的白慕悠悠叹气“他的成年礼快到了”
奇染点头“小白一切总有定数”
白慕没有回头,反问“什么是定数?你活了千万年参透了吗?”
奇染不明白今天的他怎么这么多感慨,是担心还是还怕“有因有果,有始有终,这就是定数,强求无果。”
白慕突然苦涩一笑“是吗?”
“奇染”
这般正经的对话让奇染心里发毛,一声苦笑,不仅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