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染虚弱道“你肉体重生,也终究是肉体凡胎,有为天道轮回,千万不要让人发现,要不祸事连连。”
北冥轻落点头,看看床上的人“他……”
奇染摇头“我无力改变,其实你自己早知道结局,迟早的事,你早点查出蛊虫来源找到种蛊之人也许有办法。”
白慕扶着奇染“走吧,不要在管这没良心的。”
奇染转头“我们近期不能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记得我以前说的话。”
北冥轻落点头,两人消失在夜中,谢天辰又是吓了一跳“我靠,到点是人是鬼?这般吓我。”
唐嫣然摇头,看着床上又一次伤痕累累的人“北冥公子可否告知事情,我知道有些逾越,可我想听实话,如果北冥公子不放心可现在杀了我。”
北冥轻落看着床上的人,用自己转移之术,把安世欢身上的伤口转到自己身上,伤口再次慢慢复原留下伤疤,床上的人还是那个完好无损的安世欢,唐嫣然看着,北冥轻落的身体,她终于明白,那旧痕新疤一部分是自身的,一部分是这么来的吧,白花的头发可见的速度又白了一些,唐嫣然叹气“算了,什么原因都已经无所谓了,他安好就好。”
北冥轻落慢慢诉说起自己的前尘往事“我本是鬼域三皇子,误入人世,双亲和村人一夜之间不知何人覆灭,我被赶来的大伯所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后送到谷中学艺,他就是世欢的父亲,多次生死历练,因为他才有幸活着,我不知道何时中的蛊虫,也不知道他怎么移植道他体内,后来听师傅所说才知道,本在臂弯的黑线原来是蛊虫,蛊虫只能移植一次,他用心头血滋养才引它离开了我的体内,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本每月要沁在寒谭的我怎么就不用了,我也是偶然才发现我的血可以让他月圆之夜减轻痛苦,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应该是蛊虫渐渐长大了,需要的越来越多,从普通处变成心头血,师傅让我找到种蛊虫之人,也许可以有办法,再后来离开谷中来到京都,为复仇而来,仇人还没找到,却接连险象重生,他为救我起誓三世不得好死,这一世已经开始应验,我本想好好守着他就这样吧,仇不报也可以算了,只要他好好活着,找到化解之法就回到谷中,可是有人不想我活也不想他活,大概就是这样吧。”
谢天辰问道“那两个人是你朋友?”
北冥轻落点头“应该是,看着我经历这一切无能为力的朋友。”
谢天辰嘟囔“不地道,不过今天多亏他们。”
唐嫣然看着床上的人“你信的过我?”
“有什么信不过呢?你被无辜牵连也不过是心中执念太重,我容忍是你的坦荡,不过不会放手,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利用你的心保护他罢了,我又是什么好人?”
唐嫣然没想到他说的这般直白,苦笑“就是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我相信世上的因果,你们是不可割舍的,没有你这世上也许就不会有他,我只是执着着一点私心,想看着他安好,不想染指半分,你是否利用都是我自愿的,你能允许我以这样的方式留下,我已经感激。”
“你不怕?”
“怕什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人是鬼,你不怕?”
“怕什么,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从来都不是鬼。”
谢天辰慢慢消化着一切,突然哈哈大笑“我就说我大哥牛的很,我真是慧眼识金,太厉害了。”
北冥轻落微笑“你这思维也是没谁了,谢谢你们,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能挺到几时,我又能活多久。”
突然的悲凉在这夜间徘徊,谢天辰道“既然不知明天如何,那就好好活着,报仇也好,享受也好,无论什么,事情来了我们就挺住,杀敌有人陪,死有人陪,还计较什么。”
唐嫣然冷笑“你这思维这次说的不错,安公子每次蛊虫发作都这般毫无征兆这般凶险吗?”
北冥轻落细细回想“不是,本来我想夜间留扶桑守护,我先用心头血压制,让他少些苦楚,白天发作的这般凶险,还是第一次。”
谢天辰道“我看那架势那玩意好像受刺激了。”
“受刺激?”
北冥轻落眼中划过危险,“馒头。”
馒头破门而入,耷拉着脑袋,它感受到了今晚的一切,可怜兮兮的来到北冥轻落身边,“无事了,不要担心。”他安抚着不安的馒头,拍着它的头“馒头去找找世欢今天碰过接触过的东西,有什么不妥的。”
馒头点头离去,唐嫣然道“你是说有人动了手脚。”
谢天辰道“你们可是鬼医圣手的徒弟,要是有什么会你们都发现不了,也太扯了吧。”
北冥轻落深思“也不是没可能,像这个蛊虫,也不是解不了,世间太多不确定因素,人外有人是肯定的。”
片刻馒头回来咬着谢天辰的衣角,北冥轻落点头“你去看看。”
谢天辰跟着馒头离开“你慢点,我裤子都让你拽掉了。”
谢天辰端着茶水和点心回到房间,“喏,馒头让我拿回来的。”
北冥轻落修长的手指用鼻尖问问,没发现什么,又尝了一口,也没觉得什么,谢天辰惊恐“万一有毒呢?你还吃,疯了不成。”
北冥轻落看着馒头“你确定?”
馒头点头,眼中很是肯定,北冥轻落,吃了一口点心,又喝了茶,研究了茶具,良久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让两人慌了手脚,谢天辰直接骂起了人“你他妈就是嫌弃命段,这怎么办啊,怎么救你啊?”
急得团团转,北冥轻落嘴角含笑,“你还笑,你倒是说话啊,怎么救你啊。”
唐嫣然本是担心,看着他的表情放心很多“想来北冥公子心中是有数的。”
谢天辰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他“真的没事?”
北冥轻落闭着眼,仔细泛着脑海中的书籍,在次睁开清冷的眼,“好手法?”
谢天辰道“别夸了,你到点有事没啊,对了那颗解毒药呢?你快吃了。”
北冥轻落摆手“不用,我没事,我百毒不侵,况且身份非常,毒死我不太可能,这是彼岸草。”
谢天辰念叨“彼岸花听过,彼岸草没听过。”
北冥轻落道“我也是在师傅的古书上看过,传说在冥界和人间的分界线处长着彼岸花,彼岸花在没开花前是一株草,此草剧毒无比,无色无味,不可察觉,彼岸花,开花叶落花叶生生不得见,花是冥花,叶是毒叶,想不到这人间真有人能采得此物。”
唐嫣然道“可有解。”
北冥轻落摇头“无解。”
“那安公子这如何是好?”唐嫣然担心道。
北冥轻落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他算是因祸得福吧,这蛊虫受了毒的刺激提前醒来为他吸收了毒素,这也就能解释它想破体而出的异动。”
谢天辰道“那刚才要是让它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北冥轻落摇头“它死,他也活不了,心脏爆裂我还哪有什么灵丹,不过它应该能安分很久,这种毒想要短时间内消化也是不可能的。”
两人松了口气,谢天辰拍着北冥轻落“这都毒不死你?”
“怎么你想我死?”
“哈哈,我这眼光真毒,你说我有天要是挂了,你是不是能安排我一个帝王之家。”
“那是孟婆的事,凡事都有命数,不可更改。”
“唉,这样啊,那我还是好好活着吧,万一下一世成了乞丐啥的,太亏了。”
唐嫣然憋着笑“乞丐应该不会,我觉得怎么也得是村口算卦的,这信口开河,掐指一算的活正适合你。”
“也不错,不错,不错。”
唐嫣然忽然变了脸色,谢天辰道“怎么了,你不是也中毒了吧,你们别轮着翻的吓唬我成不。”
唐嫣然摇头“不,没中毒,是这个点心和茶水,我想起来了,这是墨丹给安公子的,说是怕他饿,让他吃的。”
谢天辰愤怒“什么,那个死女人,我这就去批了她?”
唐嫣然眼中也是杀气渐涌“我和你一起去。”
北冥轻落道“等等。”
唐嫣然道“怎么还要手下留情?”
北冥轻落冷哼“哼,留情,死太便宜她了,而且这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姐又是哪里来的。”
谢天辰道“她哥,父亲,或是像我一样家中密药?”
北冥轻落细想“最后一种可能的几率更大,要是想我死,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把这么珍贵的药用在世欢身上无非只是想阻止这场婚礼,那么有人不想我娶世欢的…?”
北冥轻落看向唐嫣然,唐嫣然连连摆手“我没那种心思,我最想你们在一起的。”
北冥轻落轻笑“我知道,我看你不是怀疑你,而是想问你怎么会和墨丹一起给世欢梳头的。”
唐嫣然叹气“是她主动找我的,说想送安公子一程,希望他幸福,也了却自己一个心愿,我知道她爱慕安公子,想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就带她来了,原来都是我害了安公子。”手中拳头紧握,想在想来,这场阴谋尽然是她促成的,太可恨了,自责心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