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落道“不爱,所以不娶。”
二皇子出言“前几天你还当众伤我,如果你成为我的妹夫,我可以不追究墨家的事,你可想好。”
墨清落微笑“哦,怎么个不追究呢?”
二皇子冷笑,讽刺的眼中满是得意“娶你该娶的人,赶走不可留的人,我就不追究。”
墨清落眼看着他“我把人赶出去,然后呢?殿下想要把人怎样处置。”
二皇子满眼算计,又想起那个软软糯糯的少年,在他耳边低语“我定看住他,不影响你们的甜蜜生活。”
墨清落眼中有淡淡杀意,“原来殿下醉翁之意在不在酒啊。”
二皇子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墨兄想好,你加官进爵还有我们这么好的靠山,舍弃一人就能轻而易举得到。”
墨清落冷静掷地有声回答“陛下,前几日出手是因为殿下先伤我家人,不仅是我家人,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会有人出手阻止,我朝百姓齐心,陛下仁慈爱民如子,二皇子在我麒麟国国土出手伤我朝子民,可曾在乎两国邦交,因自己身份尊贵就可在我国国土肆意妄为,这又是谁给你的权利。”
墨清落的咄咄逼人,叫人大快人心,“况且,婚娶你已经先说好,文武胜出着可娶公主为妻子,我朝王爷胜出,你们又临时变更,又把我朝王爷置于何地,你们瞬间出尔反尔,又那里来的诚信,烁王爷也是我朝尊贵的皇室血脉,启容尔等亵渎,我说了短袖,还要陛下强行下旨,我看你不是想嫁给我,是想挑起我国内乱。”
二皇子脸色有些慌乱“你不可乱说。”
墨清落句句质问“我娶公主,定会和烁王爷不合,不娶陛下就会怪罪,就算不斩首,墨家也会一败涂地在不得重用,而且伤了使国皇子,墨家必然受罚,是死是伤你们自然不会在乎。”
墨清落冷冷看着舞凌“你说你爱慕我,请问你为何不早说,或者私下告知,让我求娶,你说你心悦我,你把我架在这样一个场面中又有何用意,如果真心爱慕于我,怎会放任你的亲人在我朝伤我家人,辱我名声,最后用将这一切作为筹码要挟于我,这就是你的真心。”
舞凌没想到他寥寥数语道出内在,她是有私心,她也是真心想嫁给他“我是真心的,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墨清落冷笑“哦,不是我说的,那你说是怎样的。”
舞凌眼中含着眼泪,样子惹人怜惜,“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的,我是真心想嫁给你的。”
墨清落冷哼“哼,可笑,你是放我傻,还是当我国官员都是摆设,还有收起你那副可怜的模样,我不爱女人,你的楚楚可怜我不会怜惜半分,一个女人就想调动是非,未免太过愚蠢。”
墨清落再次跪在殿中“陛下,臣不会娶,要如何处置,请陛下圣才,臣愿一人赴死,请不要牵连墨家无辜之人。”
乐正凌志的怒气已经在他的质问中消退,能把绝经走到这般地步让他佩服。
墨文磕头“请陛下饶侄子一命。”
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心中自然有数,都出言求情,乐正凌志嘴脸一笑,他要是下旨处死就成了不仁残暴之人,呵呵好啊,墨清落,你用大意救了自己一次,李公公出言“陛下你看……”
二皇子跪在殿中“朱雀国诚信联姻,绝没有半点不诡之心。”
乐正凌志道“有没有就用你们的表现证明吧。”
于是当众下旨“烁王爷半月后迎娶朱雀国公主舞凌,赐正妃之位,墨家墨清落当众抗旨,罚庭杖一百,闭门思过三个月。”
众人“陛下英明”
墨文,墨清落磕头“多谢陛下。”
庭杖当场执行,杖长两尺,墨清落当众脱掉外衣交于宫人,庭杖一百,要是个文若书生估计也就一命呜呼了,就是练武之人也要废去半身武艺,一杖两杖,只听见捶打之声,从头到尾墨清落紧握拳头,都不曾吭过一声,嘴角流下鲜血,这看在众人眼中万分钦佩,这般隐忍毅力常人难比,这身傲骨更是难得。
皇位上的乐正凌志也是心中佩服,杖刑完毕,“墨清落你为何不喊疼。”
墨清落一身血衣,咬牙跪下“我朝男儿怎可在他国人面前失了我国男儿志气,大丈夫可死,不可喊痛。”
乐正凌志点头“好,好志气,赏。”
上好金疮药,各种补药,墨文,两人谢恩后,众人告退,墨文想上前搀扶,墨清落摆手,接回宫人手中的外衣,轻轻扶着衣服上的合欢花,嘴角一笑,潇洒的穿上外衣,大步离开。
众人为这样的气势折服,今日这口气挣的好,让众人心中都不由骄傲万分,墨清落的血染红了出宫的路,这一幕墨文眼眶微红,走在他身边,手指微微颤抖,能活着都不易,忍着肉骨相离的痛行走,岂止是诛心之痛。
墨清落咬牙坚持,到了宫外的马车上,终于松口气,昏了过去,“落儿,落儿,快回府。”
李公公向皇帝禀报“陛下,墨小侯爷上了车就晕死过去了。”
乐正凌志感叹道“好样的,铮铮铁骨,为我麒麟国长了脸面,去安排最好的御医诊治。”
李公公领命“是,奴才这就去安排,陛下真是仁慈。”
乐正凌志摆手“得了得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吧,死了拿你问罪。”
李公公小跑赶紧带着御医敢去墨府,叶修王爷本在殿前听到他短袖时心里暗暗希望他能迎娶朱雀国公主,可没想到他宁死都不娶,虽说理由冠冕堂皇,可他知道真正的理由应该是那个一缕白,一百庭杖的忍耐和过人的毅力,让他从心底佩服,这样的朋友让他自惭形秽,他的爱坦荡,人也坦荡,活的更是明白,他没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墨候府。
墨斌,墨风,安世欢,馒头从他离开就坐在门外等候,前往打探的人也迟迟未归,几人心中焦躁,墨斌更是在门口走来走去,墨风抱怨“你别晃了,晃的我头疼。”
墨斌跺脚“这怎么还没回来。”
打探的人终于出现在几人视线,气喘吁吁,三人急忙询问“如何,如何了?”
小斯喘着气回道“小侯爷当众拒婚,被,被……”气没喘匀,急得几人心脏都停了。
安世欢更是脑袋一白,墨风问“被什么了?”
小斯喘口气“被罚了一百杖刑,现回来的路上。”
几人松口气,墨斌看着脸都白的安世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马车随后到了墨府门口,下人上车抬下墨清落,进了房中,叶修的马车也随后到了墨府,李公公带着御医也随后来到,墨文把人迎进屋内,“有劳李公公,有劳御医。”
李公公道“陛下让奴才带来宫中最好的御医,很是重视,侯爷就放心吧。”
外衣退去,里衣已经湿红一片,御医用剪刀小心剪去衣衫,从后背到大腿,一片血肉模糊,没了完整皮肤,看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墨风手中握拳,心有不甘,墨文红了眼眶“落儿。”
李公公看后都哽咽“小侯爷这样还能走出宫门,杂家佩服,佩服。”
御医点头“嗯,我听说了小侯爷的事,男子汉世间少有,我要把烂肉去掉,你们小心把着些。”
安世欢颤抖着声音“不能用麻药吗?”
御医摇头“我朝麻药还不完善,罂粟成分很多,大面积用麻药会有损心神,也怕有依赖,趁着他昏迷,我快写处理。”
墨风,墨斌,叶修都上了手,安世欢颤抖按着他的胳膊,御医手起刀落,干净利落,怎奈面积太大,在度疼痛来袭,墨清落模糊中醒来,他看不清众人,只闻到熟悉的味道,也不明白发生什么,只觉得有人在按着他,警惕的挣扎“世欢…”
安世欢心疼的安抚,握着他的青筋凸起的左手“落落,落落,别怕,御医在给你清理伤口,在忍忍。”
墨清落听不清他说什么,挣扎要起身,“世欢,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快走。”疼痛的刺痛,让他混乱,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安世欢一掌打在他的脊柱处,墨清落不安的晕过去,众人看着他,安世欢冷静的看着御医“快处理。”
御医熟练处理伤口,一圈圈的绷带缠绵全身,晕过去的墨清落死死握着安世欢的手,御医嘱咐“半夜一定会高烧,我今晚留在候府,如果发烧叫我。”
墨文施礼“辛苦御医,这边请。”
李公公告辞,回去复命,叶修离开时,默默看了看紧握着的双手,“世欢你快走。”他是在死那刻也在记挂吗?“安公子,我改天再来探望。”
安世欢回头笑笑“多谢王爷。”
墨风亲子送叶修离开,墨斌也留下守着墨清落,安世欢因为墨清落抓着手,只好坐在床头踏下,一手为他擦着汗,几次安世欢都想抽出手,睡梦中的墨清落都皱着眉头,他也就作罢了,墨风给两人端来饭菜,几人潦草吃了,半夜果真墨清落发起了高烧,墨风请来御医,查看后喝了药,也并不见好转,墨清落趴在床上,汗水湿了头发,安世欢焦急,这如何是好,墨清落梦中陷入深渊,痛苦挣扎,口中喃喃自语“欢儿……”
轻轻低语刺痛人心,御医也是揪心,“伤的太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墨清落紧握的手,突然彻底失去意识而松开“落落,落落…”
安世欢跪在御医面前“御医,你是最厉害的神医,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