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墨清落终抱着安世欢几个起落回到房中,“馒头守门。”
馒头听话跑出守在院门口,墨清落急忙把脉,给他吃了解药,自己出府抓了药材,让下人烧了热水,一切准备妥当,墨清落轻轻为安世欢退去衣衫,发黑的嘴唇,胸膛黑色斑点,看的人头皮发麻,墨清落抱着安世欢进去药浴之中,抱着他一同泡在木桶中,驱毒的药浴,以毒攻毒,安世欢慢慢面色红润,只是阵阵刺痛折磨的他迷迷糊糊中很是难忍,喃喃自语“痛,落落,好痛。”
墨清落满眼心疼,紧紧抱着他“别怕,我在,忍忍就过去了。”
安世欢很是听话,紧咬着唇,太过用力,嘴角都被咬破,墨清落安抚“张嘴。”
安世欢听话张口,越来越痛,让他颤抖,墨清落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他口中,头低着他的头“安慰,别怕,我陪着你。”
安世欢一口咬在嘴边的胳膊,减轻自己的痛苦,半柱香时间,安世欢一口瘀血吐出,人也晕了过去,墨清落把他抱出浴桶,擦干身体,盖好被子,眉头紧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情急之下他给他吃了轻微的毒药,逃过太医的检查,可是该不会这般毒气攻心,没有运功,也不该发做这么快,坐在床边的他闭着眼仔细回想每一个一节,每一幕都从脑中闪过,定格在哪个熏香画面,仔细回想,眼突然睁开,已经了然,有人想对付他,只是没想到普通的毒对他是没用的,他早就免疫了,只是对于安世欢却成了催命符。
眼中更是冷了几分,墨文几人回到府中来到墨清落院中,馒头守着院门口,獠牙冷厉,众人只好回到各自院中,有人心里幸灾乐祸,有人心里隐隐担忧,各色不同。
墨清落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他来了多久了,他糟了几次罪了,无数手向他伸来,他还没看清,就成了最狼狈的一角,最不想有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模样,那句“落落,我痛”,扎在他的胸口,隐隐作痛,他用命守护的人,这又是第多少次这般模样,让他这般无能为力,手中拳头打在开着的窗框上,拳头血迹斑斑,窗框脱落,紧握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
奇染突然出现在窗口“呦,来的不是时候。”
墨清落冷冷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不,正是时候。”
奇染诡异一笑“哦,是吗?”
墨清落看看床上的人“帮我看着他。”
奇染笑笑“你怎么知道我会帮忙,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墨清落没有回答,一个身影进入这黑夜,不见了踪影。
奇染摇头“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唉。”
身体穿过物体来到安世欢床前,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此人,心头一跳,眉头微皱,“怎么会是他。”
墨清落身影迅速闪进皇宫,犹如鬼魅,无人发现,隐藏自己的气息“陛下,早些安歇吧。”李公公的声音。
乐正凌志道“李公公,你说那墨家公子如何。”
李公公道“奴才觉得很不错,气度不凡,就是冷了些,不是个好拿捏的。”
乐正凌志笑笑“这天下谁好拿捏,要么图谋不轨,要么唯唯诺诺,出一个两个不好拿捏的也很快被人要么抹去棱角,要么成了死人,唉,很是无趣,你说他能走到那一步。”
李公公扶着乐正凌志往窗边走去“走多远不都是陛下说的算吗?”
乐正凌志笑笑“你这个滑头的奴才。”
李公公扶着他坐在床边“奴才不是滑头,是圣意难为。”
乐正凌志微笑没有说话“今天的小动作没人发现吧。”
李公公道“应该是无人发现,奴才混在香薰中的药很轻,无色无味,即便习武之人也不会察觉。”
乐正凌志点头“那就好,朕不喜欢失控的人,也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可惜了。”
李公公道“陛下既然可惜,为何还……”
乐正凌志道“如果他不是墨家的那个命定之人,朕一定让他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之人,可惜他是,所以他只能成为被舍弃那个人。”
李公公低下头没有出声,掩饰掉眼中所有情绪,看着躺下身闭了眼的皇帝,慢慢退出寝殿。
李公公嘱咐了值夜的宫人,自己回到了简陋的住所,还没来得及点起烛火,就被人掐住了脖子,“什么人。”
墨清落危险的气息低语“你猜?”
李公公听见声音“墨家小公子。”
“哦,你猜的真准,那么你猜猜,我为什么找你。”
李公公稳定了情绪“是香薰。”
墨清落手收紧,李公公很快呼吸不畅“公子,听老奴说,我没害你。”
墨清落轻语“就算受人指使,也不可原谅,你为什下毒害我,你说的慢了,可就在没机会了。”
李公公抓着墨清落的手“公子松手,听老奴解释,如有不妥,可直接取我性命。”
墨清落没有要松手,下了杀心,李公公翻着白眼,困难吐出“保和堂。”
墨清落突然松手,李公公坐在地上,大口呼着空气,墨清落问“你想说什么。”
李公公扶着桌角起身“我认得公子身上的半块玉佩。”
墨清落手摸向玉佩,李公公道“没错,我就是宫中的其中一个线人,谷主的手下,李明辉。”
墨清落冷哼“是吗?加害我的时候想好了说辞了吗?”
李公公道“公子容禀,那香薰中只是普通的毒药,并不是控制人心智的毒药。”
墨清落道“继续。”
李公公继续说“小公子进殿后,老奴就知道了你是谷主后人,所以暗中换了药,最后的残灰也处理过了。”
墨清落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要画画,如果我没做画呢?”
李公公道“还有赏酒。”
墨清落又问“殿内那么多人,香薰就对我一人有用吗?”
李公公道“他们都喝了解药,就是殿内的酒,而你从不饮酒,就算饮也没关系,酒也是和他们不同的。”
“呵呵,你们真是细心啊。”
李公公道“本来老奴想要通知保和堂掌柜为陛下送去解药,并让他告知这一切,现在看来不用了。”
墨清落问道“他想做什么,控制我干什么。”
李公公摇头“老奴只是听陛下说过,他真是幸运等到了墨家人,好像要找什么东西。”
墨清落转身黑暗中看向李公公“他是否派人追杀过我,可曾涂过一个村庄。”
李公公摇头“这个老奴不知,不过陛下也是前几天前听墨家人说的,公子就是那个能开神秘之门之人,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墨清落“哦,墨家谁?”
李公公道“老奴只是远远看见来人,像是墨家三公子,并不确定。”
墨清落问“你能帮我做什么?”
李公公施礼“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墨清落道“如果我想让你毒死皇帝呢?”
李公公急忙跪下“公子原谅,陛下对奴才有救命之恩,当年先帝过事,本来全部陪葬,小陛下怜悯,留了奴才性命,老奴不能害他,公子可杀了老奴,治我的罪过。”
墨清落冷笑“不舍杀他,暗中救我,你真是会两面讨好啊。”
李公公磕头“公子恕罪,老奴定会用命为公子周旋,也定会护公子安危。”
墨清落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明辉“我要你命何用,他下一步要如何打算对付我。”
李公公道“毒量不大,需要几次才能有效,老奴知道陛下养了一种蛊虫,可种入人体内,很喜欢这种毒,成为宿主,可操控人成为他所用之人,不过这一切早等公子18岁。”
墨清落疑惑“18岁,为什么等到那个时候。”
李公公道“老奴不知?”
墨清落点头“你记得你今日说的,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骗我。”
李公公道“如有欺瞒,不得好死。”
墨清落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错了,不是不得好死,是死都会是奢望。”
李公公只觉得自己冷汗湿了后背,良久无声,在抬头屋内已经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摸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脑袋还在,“差点就搬家了。”
腿软的爬上床,睁着眼一夜无眠。
墨清落无声回到墨府,回到房间,房中奇染手上拿着一个风车玩的很是开心的样子,奇染没有回头“回来了。”
墨清落走到跟前“你喜欢。”
奇染道“人间的东西也还有点意思。”
墨清落道“送你了。”
奇染没有道谢,“应付的来。”
墨清落点头“还好,如果不行,你会帮我。”
奇染吹着手中的风车“不会。”
墨清落没有说话坐在安世欢的身边,给他把了脉,掖了被角。
奇染拿着风车眼角看看两人离开,无声无息。
鬼域奇染坐在屋脊上,转着手中的风车,白慕出现在身边,一把夺过“人间的玩意,那里来的。”
奇染看着远处道“三皇子送的。”
白慕看着手中风车“呦他还喜欢这小孩子的玩意。”
奇染笑笑“不是他的。”
白慕吹着手中的风车,奇染转头看着他,“你喜欢。”
白慕道“为什么不喜欢,谁规定只能孩子喜欢。”
手中风车转的欢快,一只糖人出现在白慕面前,白慕看着“这是什么。”
奇染道“人间的糖人,小孩子都喜欢。”
白慕开心接过,一口咬在嘴里“嗯,真好吃,好甜。”
奇染没有说话“甜也少吃,吃多了会忘记苦的滋味。”
白慕撇撇嘴坐在了他身边“谢了。”他一边吹着风车,一手拿着糖人,开心的笑着像个孩子,他的开心感染了鬼域的三色紫罗莱,瞬间繁花盛开,奇染看着美景,这是鬼域唯一的景色,也是他眼中的景色,转头看着白慕,嘴脸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