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啊,真是英雄出少年,米一都尉真的是我南越军中的栋梁之才啊,让你给长公主担当一个亲卫队长,是不是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啊?”越王微笑的问道,既然马公公调查过,那么就不用担心这个小子的来历背景了。
米一心里话当然是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当个公主亲卫,哪有在战场上来的刺激,立功的机会也少了啊,虽然自己是长生流,可是在公主身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回禀陛下,能够担当长公主殿下的亲卫,不知道是多少南越男儿的梦想,卑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大材小用呢?我还年轻,打仗立功的机会一定还会有不少的。”米一可不是愣头青,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就是另一套了。
“好,说的好,在朕的面前,年轻人还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好样的!”这一次,越王是真的有一些欣赏米一了,敢说真话,不容易。
“你救了长公主,我就应该重赏与你,不过,你这个年纪就已经是都尉军职了,升迁过快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样吧,马公公,写一道诏书,赐予米一,羽林卫金字腰牌,允许内廷行走,实授禁卫军都尉之职,长公主的卫队就编为禁卫军第九团,由米一统领。”
“遵命!”马公公转身下去,很快就拿回来一道黄色的诏书,将越王的封赏当众宣读了一遍,米一有些兴奋的接过诏书,“多谢陛下恩赏,米一必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效忠长公主殿下!”
在座众人,包括端木瑞雪在内,听到越王的赏赐都很惊奇,当然端木瑞雪更多的是惊喜,虽然还是都尉,可是实授禁卫军都尉,还单独编了一个团,这档次就不一样了。
而且那个羽林卫金字腰牌,允许内廷行走,可是极大的殊荣,要知道这些在座的王公大臣,如果没有突出的表现,没有得到越王的赏赐,都没有资格在内廷随意行走的。
“好,希望你以后能够做出更多的成绩来证明我和长公主的眼光,马公公,给米都尉赐一个座位,摆上桌案,让他一起宴饮吧!”
好家伙,米一竟然能够在这种场合,混上酒宴,还真是得到了越王的青睐啊,他的座位自然是摆放在武将一侧的最后一位,长孙无忌这一侧都是南越国的武将或者武将出身的王公大臣。
长孙无忌投过来的自然是赞赏的目光,而那个睿亲王的眼神之中则是恶毒的光芒,米一当然看的懂,默默的记在心上。
接下来,就是一些虚无缥缈的话题,不是歌功颂德就是逢迎拍马,倒是都很知趣,没有人讨论当前的战局,在这种家宴上,越王是不喜欢讨论政事的。
眼看着酒宴就要结束,有些不胜酒量的王公大臣已经有点微醺了,坐在文官一侧的第一位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瘦的像鬼一样。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陛下,臣有一事启奏,虽然这场合不是那么合适,不过,这里的人都是本朝最重要的王公大臣,我要说的这件事,也不适合在大朝会上讨论。”
越王的脸色立刻就有些难看起来,他猜到了这个老头要说什么,可是这个老头他也得罪不起,因为这个老头就是南越国的宰相,宇文山,两朝元老,门人弟子遍布南越朝堂上下。
宇文家族是南越国最顶级的豪门望族,能文能武,宇文家族的祖先是南越国的开国元勋,所以他们获得了世袭罔替的公爵之位,每一代宇文家族的族长就是安国公的继任者。
宇文家族以书礼传家,文武双全,当然在文的方面更专注一些,他们家族出过七位宰相,五位大将军,如此风头,绝无仅有,他们也与王室连过几次姻亲,所以也算是皇亲国戚。
宇文山就是这一任的宇文家族的族长,安国公爵位的继承者,王国宰相,所以他说的话,越王必须要听一下,还得引起重视。
“安国公有话请讲,本王洗耳恭听。”
“陛下,太子殿下大病久已,但是陛下一直封锁消息,但不知太子殿下的身体到底如何,这样重要的酒宴都不见太子殿下的身影,是否已经病入膏肓?”
宇文山的问话毫不客气,甚至有些不加避讳,在座的王公大臣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们十分想要了解的。
“这个...”虽然知道宇文山会问这个问题,可是没想到他是这么直接,不加掩饰,越王有些迟疑,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已经有些变味了。
“不错,太子确实病情严重,每日多半时间都是昏迷不醒,朕已经遍请天下名医为太子诊断,不过始终不见好转。”
“陛下,既然太子殿下病情如此严重,就应该提前考虑易储的大事了,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否则人心浮动,政局不稳啊,太子殿下的病情,民间早有传闻。”宇文山有些急切的说道。
端木瑞雪的脸色比越王还要难看,宇文山这个老家伙,摆明了和端木泽睿是一伙的,专门挑这个时候,把问题挑明了说出来,形同逼宫。
大哥就是被他们陷害的,他们还步步紧逼,就是想要夺走大哥的储君之位,让端木泽睿上位,居心叵测,手段阴狠毒辣。
“哼,易储?朕的太子还没死呢,你们想的有点多了!”越王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作了,真是欺人太甚,真以为你们宇文家族的地位就是不可动摇的?
“陛下,宰相大人也是替国家,替天下万民着想啊,储君的健康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稳定大计啊,不得不谨慎啊。”长孙无忌下手坐着的一位武将装扮的大臣也站起身,向越王劝谏道。
嘿嘿,果然都跳出来了,越王心中冷笑,说话之人正是史家的家主,当朝兵部尚书,靖波侯史文东,端木泽睿的外公,诚贵妃的父亲。
其实越王并不是真的有多么喜爱那个诚贵妃,只是因为这个诚贵妃的娘家势力太大,又与朝中一众王公大臣相互勾结,使得他们这一党的势力已经超过了越王所能够控制的局面,才不得不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