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火炮后置

官军前锋由杨国柱带领,辰时才晃悠悠的从张家口堡出发,二十里左右的距离,对于轻装前行的人来说可能只要一个时辰就能走到,可是对于携带装备给养的军队来说那就要至少要两个时辰。

公平来说,杨国柱在明末这种视武人为豕犬的时代,还算是个良将。

午时前后二千前锋已经来到赵家寨西门二里之外,杨国柱制止了前行的队伍,手中举起千里镜向赵家寨打量,镜头里是全是倒影的形象。

杨国柱打量着赵家寨前列队而立的队伍,发现对面的队伍并没有现在最普遍的刀盾兵,站在最前排的是居然是火铳兵,火铳兵扛在肩上的火铳让杨国柱感到一丝不安,因为对面的火铳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式样,凭着多年行伍的直觉,这种没有火绳的火铳威力绝对大于鸟铳。就是不知道有多远的射程。

火铳兵后面的长枪兵到是没有引起杨国柱的注意,在步兵传统编制中,长枪兵的本质就是防御骑兵的,自己这二千人五百刀盾手,五百鸟铳兵,五百材官弩手,五百骑兵。五百骑兵是自己的立身之本,那是自己的家丁亲将,这五百骑兵还拖着十门千斤佛郎机,每门炮配着六个子铳,阵前只要先打放几轮火炮,相信对面的阵列就会混乱。到时马队一冲这场仗就结束了。

炮兵后置很大程度上迷惑了杨国柱,使他误以为赵家寨是没有火炮的,就因为这点判断的失误,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吃了不小的亏。

杨国柱在赵家寨二里之外立下阵营,火炮摆在前方,在后边的侯世禄和李养冲还未到来,他就率先发起了攻击,五门佛郎机率先打响,由于钢铁质量问题,明朝的火炮管壁都比较厚,带来的后果就是一千斤重的火炮只能打二三斤重的弹丸,按照西方的划分也就是四磅炮。

没有经过专业的炮兵训练的杨家家丁只能是大概地对准方向便点燃了火绳,四发弹丸向着希望营阵地飞去,其中的三发炮弹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只有一发炮弹落进了第一标的阵列,造成了几个人的伤亡。

随后希望营炮兵的反击随之而来,炮兵队赵家寨西门外的地形都经过了认真的测量,甚至都画成了网格,对于每一个地块儿如何打到都是心中有数,这就是主场作战的优势。

第一标一个排的五门炮,再加上炮队的十五门炮组成了一个二十门炮的炮群,十门一排交叉布置阵地,前排炮兵率先打响,八斤重的弹丸呼啸着飞向官军阵地,立在高处的观测员手举千里镜观测着炮击效果,十发炮弹基本上都打进了官军炮兵阵地有两发幸运弹还砸中了火炮,瞬间将其掀翻,连带着周边的操炮家丁也是人仰马翻。

还没等家丁门反应过来,第二轮打击随之而来,这下子炮阵上没了人,活着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成了死人。

杨国柱后面看的目呲欲裂,这些家丁火炮可是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打没了,这赵家寨的火炮怎么会放在步兵后边,这让杨国柱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就不怕打到自己人吗?难怪自己没有看到他们的炮呢!

顾不上多想,赶紧让步兵后撤,既然人家的炮打得这么准,能打到炮阵就能打到步兵阵列,不后撤就会成为人家的靶子。

火炮的失利让杨国柱不敢再轻举妄动,后退一里,在三里外立下阵脚,这时后边的中军侯世禄也赶了上来,两军会师后侯世禄问道。

“杨副将!因何停在如此远的距离,这个距离如何发起攻击?”

“总兵大人有所不知,这赵家寨邪门的紧,火炮打得极准,卑职刚才在二里处立阵,被人家一轮火炮把卑职的五门千斤佛郎机就给打没了!更为重要的是在人家火炮没有打响之前,卑职都不知道对面是有火炮的,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火炮放在了军阵后面,也不怕把自己人崩了!”

听完杨国柱的话,侯世禄皱紧了眉头,这么一个小小的寨子火炮居然如此厉害!以他多年行伍的经验,敏锐地感觉到这样的火炮后置一定有一个更先进的军事理论支撑着这种布置,只是自己暂时还想不通这么做除了能够隐蔽炮阵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两人商议了一番,还是等待李巡抚到来请巡抚大人示下该怎么打吧!

李养冲昨晚酒喝的有点多,加上士绅奉承,不知道从哪家弄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侍寝,这让李大巡抚顿时老夫聊发少年狂,一个晚上把人家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折腾的死去活来,不停的呼痛求饶,这让李大巡抚产生了盲目的自信,原来我是如此强大!

晚上操劳的太多,就影响了白日的精神,坐在官轿里的李大巡抚还没有从亢奋的情绪中醒来,半闭着眼睛回味着昨晚自己在塌上的反复冲杀,不由得意的大笑几声:“哈哈哈!什么强敌在老夫面前也不过是弹指间灰飞烟灭!”

李巡抚带着粮草辎重晃悠悠地往前走,却不知道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就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黄维忠带着他的二营就在李巡抚后面不到二里的距离,黄维忠举着千里镜看着前方这些没有一丝警惕心理的官军,心中盘算着该不该把这队人马吃掉,先生可是让自己等到敌军溃败之后进行拦截的,要是自己先把这淄重队给打掉了,先生会不会生气,可是放着眼前如此大好的机会,就此放过真的是不甘心。

对于一个军事指挥官来说,有了战机不能抓住那比杀了他都难受,黄维忠的心中天人交战,在战与不战之间摇摆,最后立功的欲望压过了对抗命的恐惧,下达了攻击命令。

“兄弟们跟我冲上去,抓住那个轿子里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