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依然是那么热闹与繁华,作为原本唯一的对外口岸,广州城的繁华有一大半是建立在对外贸易上。哪怕葡人的澳门以及现在英人香港,依然不能动摇广州在南中国的地位。
哪怕在与法国战争中,来自各国的商船也是源源不断赶到广州城,他们运来从各国采购的商品,再从广州运走来自中国的特产。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艘名叫杜鹃花号的英国商船毫不起眼的停靠到天字码头。
不过这艘杜鹃花号停靠后,并没有立刻找苦力立刻装卸货物,反而不慌不忙的继续停靠着。等到晚上才在一群官兵的保护下,开始卸载货物。
在这个黑灯瞎火的环境中,一群明显不同寻常的人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如果有认识人看到这群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人非同一般。站在首位的是新任两广总督张之洞,站在他一旁的正是最近在远东声名鹊起的意大利白手套商人霍华德。
“张总督阁下,这次我们公司瞒过其他国家,花费巨大力气总算是运来了三千只快枪,二十七门钢炮,这都是我国制式装备,绝对能够为贵国平添几分助力。”
说话的是霍华德这位意大利商人,而张总督面对霍华德的话点了点头。“感谢贵公司的大力支持,对于贵公司的无私帮助,我张某人一定呈这个情。”
虽然霍华德一口一个公司,但是其背后站的是谁,在远东基本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法国公使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咒骂这着意大利的无耻,为此还差点与意国公使贾黎文差点发生肢体冲突。
面对两个洋人公使的冲突,不少人都抱着一副看西洋景的架势。
不过对于张之洞来说,他可没有心意看这样的西洋景,主要原因还是两广的局势让他坐立不安。在还没有到任两广之前,他张南皮就对目前与法国人的战争忧心不已,没想到到任之后广西巡抚潘鼎新送给他这么大个惊喜,差点让他缓不过气来。他潘琴轩丧师辱国,注定要被自己参一本,哪怕他是李合肥的部下,都不能挡住他张南皮的决心。
当然弹劾潘琴轩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最要紧还是守住国门,不能让法国人打进两广,不然他一样要吃挂落。所以那段时间他张南皮搜刮起了地皮,力图给前线将士们补充足够都粮饷。那段时间城里有有了他张南皮的童谣,大人入了广州城,青天又是高三尺。
这还用说么,这是在骂他张之洞刮地三尺。不过这他也认了,只要不让法国人打进两广,刮地三尺就刮地三尺,朝堂衮衮诸公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粮饷的是好解决,但是前线那些丘八们一个劲的叫着要洋枪洋炮,方能抵挡法国人的攻势。
粮饷还能本地筹措,可是洋枪洋炮现在可没地方买,自从与法国交战以来,那些洋人就不在卖枪械给朝廷了。哪怕出高价,这些见钱眼开的洋人也是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一个个说着要根据中立原则,不能出售军械等物资给朝廷。
正当他为此伤脑筋的时候,这位意国的白手套霍华德,悄悄来访告知他张之洞,自己有一批军火可以出售。
得知这个消息后张之洞立刻大喜,赶紧表示自己全要了。虽然这批军械贵了点,可是好歹算能够买到。府库里钱有些不凑手,这就简单了。他两广总督邀请城内的富商赴宴,自然就能将钱财筹齐。
这不是收到武器运到后,更是要亲自看着这批洋枪洋炮。
等待卸载完毕后,张总督更是亲自走了过去。霍华德也是个机灵人,直接让人打开一个装枪支的箱子,从中拿出一支维特里M1870步枪。
“总督阁下,这是我国来自我国的制式步枪,维特里快枪,此枪能够快速射击,操作熟练的士兵一分钟能打12发弹,有效射程达到六百米……”
霍华德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自己手中的步枪,张总督听得津津有味,没有一丝不耐烦。
霍华德与清国官员打了这么久教导,当然知道他们对什么感兴趣,所以在简短介绍了维特里步枪后,他将众人领到一门门被防水帆布盖住了大炮面前。
在掀开帆布露出一门有着钢铁气息的大炮后,张之洞等人立刻表现的兴致勃勃。
“诸位,这是我国都灵兵工厂制造的85毫米快炮,其最大射程为4200米,最大射速为每分钟4发,这可是我公司能拿出目前最好的快炮。”
“不错,很不错。”
看着眼前的快炮,听着霍华德介绍的数据,张总督点头称赞着。
别以为张总督对武器性能就不了解,要知道这可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洋人的船坚炮利可是刻在每个人心头。作为一个有抱负的人,张总督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些,更别说他身为两广总督,治下军队还在与法国人交战,更需要了解武器的性能。
“对了,这是什么炮?”
张总督指着同样用帆布盖着,不过娇小太多的身影问起来。
“总督阁下,请让我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公司的新研发的秘密武器,马克沁赛电炮。”
没错就是历史上的马克沁重机枪,不过这一款黑火药版。其口径为10.4毫米(与步枪口径一致),射速600发/分钟,有效射程800米,全重达到94公斤(包括炮架炮盾)。
至于为什么霍华德会将其叫做赛电炮,也别怪他乱取名字,因为这玩意和火炮一个价,甚至要比一般火炮要贵一些。另外从外观上看起来也有一点火炮的味道。这次为了给清国人增加筹码,所以卡洛才将新研发的这款马克沁机枪推上了战场。
“赛电炮?”
听着霍华德的介绍,张总督一下来了兴趣。“打开让我看看。”
随着张总督的话,马克沁机枪第一次出现了众人面前。
不过第一亮相可不太好,因为其小巧的体积一点都没有火炮的武威形象。
张总督也有着这种心思,内心甚至在想,这意国人该不会是在吹牛吧。当然张总督可不会说出这句话,甚至还赞誉了几句不错的话。
霍华德可是个商人,察言观色是最为基础的本事,立刻知道清国人对这款武器没有放在心上,他立刻有了主意。
“诸位大人成现在天色过晚,要不明天我们去靶场试一下。”
“也好,明天正好去看看。”
不用霍华德说,这批武器张总督可要试试成色。就这样直接交给前线将士们,他可不放心。
一夜过后,一行人又出现靶场,不过这次马克沁的表现就让清国一干人等大开眼界,为了有更加直观的提现,霍华德连夜购买了一批猪羊,当做实验对象。所以当猪羊在马克沁枪口前成片倒下后,张总督等人的表情可想而知。
当然意国人其他武器也不错,火炮很犀利,步枪也行,就是装弹少了点。
在演示结束后,张总督当即决定,将三千只快枪全拨下去,快炮留下四门后,也都拨给下头,至于马克沁赛电炮,稍微特殊一点,因为没人有人操作过这玩意。不过还好,意人考虑到这一点,还特意配了几十人的炮手。
最后张总督想了想决定,留下四门赛电炮和人员后,其他八门赛电炮都拨下去。其中作为抵抗法军进攻的要点,镇南关更是得到大部分军械,其中就有六门马克沁被送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