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逐渐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白蛇。
白蛇的对面有光点慢慢凝聚成了另外一条白蛇。
两条白蛇长得极为相似,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两条白蛇缠绕在了一起。
后面出现那一条几度挣扎的白蛇很快就放弃了本能的抵抗,亲密地用脑袋蹭了蹭白蛇……
后面的那条蛇顺从地融合进了另外一条蛇的身体里,再次消失了。
他被她吞噬了?
这是花蜜第三次失去奶音了。
可这一次不是别人杀死他,而是她亲手杀死了奶音。
剧烈的情绪波动,长久的躯壳和精神体分离。
地上花蜜的躯壳“唰”得睁开眼睛。
双目流着滚滚的血。
于是周围的人就看到又死了一次的人又活了。
但是很快又死了。
但在死之前她说:“我弟弟他喜欢热闹。”
本该倒地不起的她居然坐了起来浑身是血面无表情目光却灼热发亮,形态像极了一个疯子,还大声叫嚣着:“出来!”
火光很亮,可她的眼里全都是针芒一样凝结的璀璨绿色如同尸骨上幽冷结晶的小绿花。
“我曰差点把我们吓死了,我还以为他不会死呢!”
“快快快,放火烧放火烧!”
“别让他又活了!”
花蜜的躯壳搂着奶音不动了。
花蜜的精神体拼命在自己的精神体里捞来抓企图把奶音找出来拼起来。
就像在巨鲸的残骸里把大树刨出来拼起来一样。
可奶音和大树不一样。
她也不是巨鲸。
她把自己的精神体撕烂,拼接了无数次。
可每一次的拼接,都会很快散成光点,光点又重新回到她的精神体里。
在很长一段时间,花蜜不会知道,奶音有多想要不跟她分离,以至于和她的精神体融合得那么快。
她也不会知道,她能够这么快吸收掉奶音很大程度在于她内心愿意接受他。
这个时候,她知道的是。
没有用的。
谁都无法拯救一个毫无求生意志的人。
当一个人接受自己的设定,就困于设定。
奶音的精神体认为自己死了,所以精神体就溃散了。
她好像依旧是一个人活着,又好像永远再也没办法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了。
以后,她前行的每一步,她都将背负着她杀死了她弟弟的深重罪孽,更加坚强,不可救赎。
花蜜的精神体站了起来。
她冷眼看着每个人的精神体都藏在各自的躯壳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既然,我不能杀死你们的躯壳。
那我就杀死你们的精神体吧!
你们杀死我的躯壳,我杀死你们的精神体。
挺公平的呀。
你们都和奶音一起去吧。
熊熊的大火之中。
那些原本还站着围观的兽/人一个接一个一下子捂住身体的心脏或者脑袋,接着痛得地上直打滚。
有些人甚至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而他们倒下去的顺序就是以花蜜为中心开始扩散的。
这种情况实在诡异恐怖得很。
这个时候他们开始后悔了,后悔听了图塔部落人的话去烧死花蜜。
他们曾经以为,花蜜是他们可以战胜的恐惧,如今才知道她是更加慌乱的未知。
花蜜的精神体抽发出白色的藤蔓“噗噗噗”锁住那些人的精神体。
光是这样杀不死他们的。
穿过别人的精神体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像从类似于胶水里面走过一样,不可避免的就会染上别人的精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