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明白森林里有多凶险和生命的可贵,也舍不得抛弃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部落……
所以,当时她不能告诉江辞燃,她跟他走,她只能拼命留下他。
最后,她放他走了,放他去送死了。
障想他明知道容易死,还要离开她,大抵他是真的不喜欢她的。
他连死都不愿意死在她的身边。
障摸了摸小腹内心忐忑不安:“那他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
他离开的时候……
既然都说了,永别了大抵就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花蜜垂头想了想,觉得也许告诉她真相的话太过残忍:“他让你别去找他。他说他想回来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花蜜不停摸索着,她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两个字。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那两个字是——奶音!
这个江辞燃居然还记录了关于奶音的消息!
障:“那你再帮我看看他还有没有留下其他什么话?”
“我再摸……摸。”花蜜的指尖开始颤抖慢慢变得更薄似乎要透出了血来一样。
原来……
奶音并不是一开始就叫“奶音”,他最初有一个并不算美好的名字。
那个名字不被祝福,象征着厄运和不幸。
花蜜有些感谢这个素未谋面的江辞燃了。
但……
奶音的爸爸很有可能跟她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在这个诡异莫测的世界里,生/z隔/离被设定为无法被打破。
这就意味着,她的奶音会和骡子一样。
花蜜的指甲在墙壁上抓出白痕,指尖拉出长长的血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过幸好,奶音他不是班,他不会知道这些……
可,奶音会因此和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他那么阳光灿烂,天真无邪,他应该拥有和他声音一样美好的一生。
不该像她一样的。
不该这个样子的……
障全然不知,还做着等江辞燃回来一家团圆的美梦,看到花蜜流泪,肚子疼了起来,抓住花蜜的手臂:
“你的手指流血了!”
花蜜心脏紧缩着痛,呵出几口气摇摇头才感觉好一点:“我没事。”
就是眼睛好痛!
好痛!
心口又闷又紧。
障看到花蜜的眼睛开始溢出血和泪,瞳孔陡然扩大:“是不是江辞燃他又说了什么?”
花蜜扶着墙慢慢蹲下来,大口喘/息着,咬咬牙:“没事。他没事。”
“他希望你好好活着,多些孩子,拥有一个灿烂美好的人生。”
障红着眼睛:“那你为什么哭?”
花蜜抬起下巴,面色苍白如纸,扯着脸皮笑着像一个流血的漂亮木偶,太阳穴也开始一跳一跳的痛。
“我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深爱过。”
“你很幸运。我很感动。”
也很悲哀。
如今花蜜知道这个巨大的秘密,但她不能告诉别人。
是的,花蜜觉得她自己很卑鄙很自私。
她不想奶音去骗哪个女兽/人,但她也不希望他一辈子都孤孤单单。
兽/人对于食物和繁/殖的执着是很恐怖的。
障内心慢慢平静下来,指着花蜜的脸:“你的脸好恐怖!像寒季的雪一样白。”
“你的眼睛也在流血!你不会是快要死了吧?”
“那……江辞燃!”
江辞燃会不会也会像面前这个人一样容易死?
障的脑袋阵阵发晕:“我让人带你去找巫医!”
图塔部落外面越来越动荡不安,出去就意味着……
可障觉得似乎只要像江辞燃的花蜜不会死,江辞燃就不会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