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又又,苏云淞没有惊讶,自从3年前胡又又从警队离职来古镇开店之后,警队里着人每逢放假都会来这里聚会,快步走到胡又又身边蹲下问,“有什么发现?”。
胡又又用一根树枝,指着看不出人形的尸体说:“我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这里很隐蔽,在古镇深处,周围还有大树掩盖,又在晚上,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被发现。”。
说话间,严法医已经熟练的开始了初步尸检,严法医也是胡又又的老熟人前同事,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苏云淞看看尸体再看看胡又又,问道:“所以你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还刚好撞上这命案,是怎么回事?”,胡又又叹了口气,说:“其实本来只是听了个怪谈,觉得有些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要不先跟你们回派出所做笔录?等在这里也等不出个结果。“。
“行。”,苏云淞领着胡又又,又带着探灵现场剧组的人一起坐警车回了派出所。
一下涌入7、8个人,原本只是长期用来收留迷路旅客的派出所显得拥挤。没有审讯室,笔录只好在会议室里进行。
苏云淞问,另外一个小巡警在旁做笔记,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简单问问基本信息和在古镇干了什么,把剧组的拍摄素材全部留下,签好字就放走了除了风至的剧组人员。听到警察放人,已经被吓到不行的吴叔4人一溜烟就溜了。
现在就剩下风至、胡又又、苏云淞还有小巡警,待在派出所里大眼瞪小眼。小巡警给大家倒了水,自己一个人就有点局促地坐在值班座位上抠手指,原本可以玩玩手机但因为城里来了大领导,留下坏印象可不行。
苏云淞先把胡又又叫进会议室,过了几分钟又叫风至进来。三个人面面相觑,没人开口。胡又又狐疑地看着苏云淞,用眼神交流,“你不问吗?”,苏云淞也朝着胡又又挤眉弄眼,“你问。”
胡又又有些奇怪,现在她已经不是刑警队的人,现在良民也可以参与办案了?结果还是胡又又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双手来回摩挲着水杯,盯着风至开口了,“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说?”,虽说是问句,但胡又又说的斩钉截铁非常确信,今晚的所有事情都和这个说话不多的年轻男人密切相关。
照风至今日这么轻车熟路的架势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话虽不多,但每句话都带着别人走,总觉得有些问题。
盯着水杯发呆的风至听到胡又又的话,头埋地更深了,瓮声瓮气地开口:“确实有些事没说,但和今晚的命案应该没啥关系。我只是认识今晚遇见的老太太,虽然很多年没见了。“。
这….胡又又感觉有些奇怪,于是问道:“怎么不早说?”。
“你们也没问。”,风至的声音闷闷地,胡又又失语,好吧,她没问,她的错。
“所以现在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胡又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沉默良久,风至才开口说道:“好吧,是这样的。”
今晚发现尸体的宅子是陈阿姨前夫的,陈阿姨的前夫叫王晓东。
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其实小时候我家就是住在这里的,那个时候古镇还只是个普通的小镇,我母亲当时是镇上的团支书,对镇上每户人家都挺了解的。我只依稀记得当时我好像在那口井旁边出过事。后来母亲就掉到了其他地方,全家搬家了。
一切的事情是从王家开始的,这我母亲跟我讲的,从古以来王家就是镇子里家底丰厚的大户人家,王家最兴旺的时候,家里有三个兄弟,不过后来三个兄弟闹了矛盾,直接分家,各自下海经商去了。在锦渝的老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就便宜了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所以这座老宅就被好吃懒做了30多年的王晓东霸占。
这王晓东霸占了老宅的第一件事,就是挥霍,每日里都是吃喝嫖赌,后来自家老婆也换,和一个村里的风韵犹存的年轻寡妇在了一起。王晓东的潇洒生活只持续了4、5年,就因没钱,借的高利贷还不上,每天都被追债的人围堵。
后来大家也没注意到,这个落魄富家子弟什么时候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新老婆,这一下倒霉的就是王晓东的前妻。讨债的人都一窝蜂涌向了王晓东前妻那儿,逼得那女人走投无路,最后追债的人面前直接在王家老宅里跳了井。
王晓东前妻跳井之后,就开始发生怪事。先是镇上找人去捞尸体的时候什么都没捞上来,没想到当天晚上去捞人的居民也都得了怪病,好好的人一夜之间都变得疯疯癫癫的。这就让镇上的居民有点慌了,这叫什么事儿。我母亲作为团支书,立马报警让警察处理,警察来了一转也没调查出结果,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后来陆陆续续也有传出镇里有人好奇去风家老宅里探险,其中有的人也疯了,不过万幸的是这些人都只是疯了,要是死了人就更麻烦。
镇里人害怕,就组织了一群年轻人要把那口井封上,最后众人心惊胆战地把井口给用木板盖上,木板上再压上重石,奇怪的是,这些去封井的人没有疯也没有出现奇怪的举动。从这之后镇上的人就松了一口气,不过阔气的王家老宅也就荒废了下来。
没想到的是,王家的事情刚平息没多久,镇上又出现了小孩失踪的怪事。一时间镇上人心惶惶,警察的调查进度太慢,三个月小孩失踪了4个,所以镇上有小孩的父母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包我的父母。我的父亲和母亲当时都申请了岗位调换,回了锦城。
我就是在搬家那天出事的,具体的事情不记得了,我母亲讲:因为要从镇上搬到城里,搬家很麻烦,那天她和我父亲忙的晕头转向,就放任我一个人在家门口玩,等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叫我一起出发的时候,没想到我不见了。
想到镇上小孩失踪事件,我父母都很慌,立马叫了镇上的人找我。到了深夜,镇上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都没见到我,大家这才撞着胆子去了王家老宅。一推进门就看到倒在井边已经晕过去的我。这把我父母吓得不轻,给来帮忙的乡亲们一点答谢,连夜就走了。
回到市区后,父母把我送进了医院,或许是惊吓过度,我从醒来之后就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了,经过心理医生疏导,才慢慢恢复。
“所以这次回来,我就是想知道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风至抿了口水,正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苏云淞的手机响了。苏云淞扬扬手,走出去接电话,被打断的风至沉默下来,胡又又觉得头有些疼,像这样要不今晚就这样,有啥事都明早说了。
苏云淞很快地接完电话,半推开派出所的门,向里喊道:“我先走了,局里发现点东西,胡又又你可以回家睡觉了。风至你跟我走,还有些事情要和你确认。”。
闻言,胡又又打着哈欠晃步摇了出去,边走边说:“拜拜,明天见。”。风至低着头跟苏云淞走了。
胡又又到家已经3点,简单洗漱过后,胡又又就将自己摔进温暖的被窝里,沉沉的睡去。
发生命案,胡又又也没力气思考,为什么王家大宅和她梦里的宅子一模一样,也没发觉,摆在角落里的怪谈手册里面的内容悄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