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光蕊还魂

到达长安城,找到宰相府,唐僧上前敲门。

大门打开,一个健壮的仆人探出头,“谁啊?”

唐僧道:“我是宰相的亲戚,有事情前来投靠的。”

那人道:“怪道夫人昨夜做梦,说梦到亲人来见。这竟然就来了。”说完忙请他进屋。

在正厅上了茶,就有一对穿着富贵的老夫妻前来,见面后,唐僧将殷温娇的血书给丞相,又把此前的一切事情细细道来。

两个老人明了情况后放声大哭,连问我儿怎么样了。唐僧见两老哭的这么惨,心里有点松动,就想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算了。但想到小说里满堂娇的结局,还是忍住,道:“母亲也已经遭到贼人毒手……如今的江州州主夫人却是母亲生前认的妹妹,也对那刘洪恨之入骨。”

老夫人闻言哭的更厉害,老宰相则义愤填膺,气道:“我这就禀明皇上,去讨伐那贼人刘洪。”

翌日,宰相上朝向皇帝禀报情况,唐王大怒,点齐六千兵马让宰相率领,亲自去讨伐刘洪。

对于唐太宗李世民的长相,唐僧还是很好奇的,只是他根本没资格上朝。不过在他的要求下,他得以顺利随军去讨伐刘洪,这样也便于照应殷温娇。

到了江州地界,大军一路挺进,直接抄到刘洪卧室。刘洪被抓起来,果然不是陈光蕊。宰相逮着刘洪的衣领问他:“我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刘洪脸上迷茫之情一闪而过,唐僧见状,赶紧使出他的禅道大法,不停地在脑中默念:“殷温娇几年前就死了,你随便埋了,没有竖碑。你娶了她关系好的一个丫鬟对外假扮殷温娇。”

丫鬟说法是唐僧临时想出来的,他不敢说金兰姐妹,怕丞相一时意动想见见女儿这唯一的‘妹妹’,说是丫鬟就好多了,堂堂丞相应该对个小丫鬟不感兴趣。

紧急念了好几遍,好在刘洪就是个小水贼,意志力很薄弱,随即跟着说道:“温娇几年前病死了,没竖碑,我娶了她的一个丫鬟。”

唐僧松了口气,没想到宰相接着又问:“我女儿是因为什么病死的?是不是那丫鬟照顾不力,想谋夺主母位置?”

唐僧一口气没喘上来,又赶紧暗示刘洪,刘洪道:“不是,那丫鬟跟温娇关系很好,像一个人一样。温娇是患疟疾死的。”

“疟疾……”丞相才不再问啊,莫了感叹:“这都是命啊!”

疟疾在古代患上,都称是被疟鬼缠上,像现代的癌症一样,几乎是无解之症。

唐僧心里捏了把汗,幸而宰相对一个丫鬟确实没什么兴趣,他对唐僧说道:“吾儿既然已死,也算全了她一身清白。如今你父母冤情得报,你无意中遁入空门,现在要不要还俗,跟我去科举入朝廷?”

唐僧做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一日为僧终身为僧,怎能随意离去。殷施主放心,贫僧会多多给您和夫人祈福,也会给娘亲超度,让娘亲能得往西天极乐世界。”

宰相闻言神色稍霁,道:“那你且回金山寺,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到长安去找我。”

唐僧依言称是。

捉了刘洪要去长安问斩,宰相就要乘船回去了。唐僧把他送到江边,这时江水翻涌,竟然飘出一具尸体来。

宰相吓得连连倒退,却见那尸体伸伸手脚,竟然睁开眼睛,飘到岸上,坐了起来,竟然就是那曾经的新科状元陈光蕊!

唐僧见状,上前一步,喊道:“父亲?”

这时候就是秀演技的时候了,古人以孝治天下,他以后要成为一等法师,取得李世民的信任去取经,当然不能落个不孝的罪名。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真心还是假意,他该做的必须做到。

陈光蕊见状,犹疑不定,问:“你是我儿?”

唐僧道:“阿弥陀佛,父亲,我就是你的孩子陈祎,小名江流儿,法号玄奘,现在在金山寺落发为僧……”

唐僧便把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陈光蕊听完,叹息一声,“苦了我妻。”就把金鲤鱼救他的事情也都说来。

唐僧见他身上系了个袋子,里面珠光宝气闪耀,陈光蕊见他偷看,就把东西拿过来打开,里面竟然是各种珍贵的海产明珠玉带,价值连城。他拿出一颗最大的宝珠递给玄奘,道:“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这宝珠给你,也聊以装饰。”

那宝珠实在漂亮,纯白没有一丝杂质,周围还泛着虚光,一看就是老珍珠,说不定还是妖怪结的珠子。唐僧说实话有点想要,可是他可是唐僧啊!怎么能贪慕外物?

他一点义正言辞地推回去,道:“出家人怎能贪慕这些俗物?父亲自己快收好。”

其实他心里,有一丢丢的心痛。

俗物啊,说俗,可是谁逃的开呢?

上辈子他重病在床的时候,就是因为缺少这些俗物,才有好几种药没法用。他家人也对他各种抱怨,那时他要是有这么一颗宝珠,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

陈光蕊见状收回宝物,他儿子是个真正的和尚。

一旁的宰相早已瞠目结舌,等他们说完,才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妙事,死人居然可以再次复活。我得赶紧回去禀告陛下,原来怪力乱神,并非子虚乌有啊!光蕊,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好做见证。”

“是。”

那边船只幽幽远去,等走得看不着了,唐僧回到一番打斗后略显破旧的江州衙门。等了一会儿,就有个女孩扯扯他的衣袖子。

唐僧认出这是殷温娇旁边的贴身丫鬟,连忙跟着她往里走。

走到一间安静的房间,打开一块木板,里面居然有个地下储物间。两人下去,殷温娇就在里面。

殷温娇见他来了,两人寒暄几句,唐僧问:“母亲以后有何打算?”

殷温娇道:“我以前就盼着就这么一天,早就准备了两张空白度牒,只待日后有机会出家。我也拖人伪造了假的身份,准备和小桃去庐州的三里庵聊此余生。只是去庐州路远,我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不知祎儿你能不能送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