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一群无法对世界不能做出任何贡献的家伙,一群没有基本判断能力却享受着无上的力量的渣滓。不对!连渣滓都比不上!“吴所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如果你们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如果你们想维持秩序不倒,如果你是个有着集体荣誉感的正常人。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们有资格活下去吗?”
人群中响起了一场欢呼,大家聚在一起,铺天盖地的阴影遮挡他们的目光,这是一场审判而我们是
q祭品。在极端的狂热下,杨慈觉得有些陌生,她的刀到底该挥向谁,颤抖的恐惧超过她的接受范围。
“标签化,戴帽子,又是一次诡辩。”李清意轻声低语,这句话给她带来一丝清明,“你是陷入了逻辑怪圈钻牛角尖了。”
此刻他挣脱开她,湿漉漉地站在雨中,额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好像一个在荒野走丢的小孩,但是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我是李清意,接受就好。”李清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气势如同野兽般吞噬着他们的疯狂,所有罪行都会在雨天中得到宽恕,但是太阳始终会焚烧万物。
不管你承认与否,太阳依旧会在。
“你以为你不会死吗?”吴所求的言外之意是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关闭愚痴的权限,李清意的生命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拿捏在手心的蚂蚁。
李清意耸耸肩笑了笑,“生命于我本就是一场豪赌。”,说罢脑袋抵着枪口,“我死了意味是什么,她没有弱点了,对于一个没有弱点的存在你就没有继续逗留在这里的意义。”
对于一个只知道将自己乐趣立于芸芸众生的痛苦和疯狂之上的混球,任何一个人都有把柄可以掌握,这样才有玩下去的动力,当吴所求面对一个无懈可击的玩具,会下意识地产生厌恶和无趣,就像你在玩主机游戏的时候母亲出于保护视力的理由拉下电闸。
吴所求收回了手枪,摸着胡渣,“哦?真的吗?有时候啊,人逼急了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
话音刚落,他缓慢而用力地打了个寒噤,他似乎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事了。他想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大门前。
可他没有跑,身体在下落,他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坠。没有人能接住他,所有人在虎视眈眈,灵魂像是被胡乱撕扯,揉在一起放榨汁机里。
闪银弹,能够同时对身体和意识,甚至能力都有着毁灭性质的伤害,立天学府出品,品牌值得信赖。
杨慈看着他,又看了眼吴所求,“这就是我的代价吗?”,带着几分哀求和愤怒。
“你要知道你本来就应该在那个时代死掉的。”吴所求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李清意在意识混乱中咬破自己舌尖,剧烈的疼痛感争取了那一丝清醒,他拔出环首刀朝着他的脖子处划去。
“我接受。如果是他的话,我接受。”悬着的半截刀掉落在地,痛苦席卷全身,眼前的景像再次模糊。
“愿我们能相聚在水草丰美之地,共同追逐无上权威。”她轻轻抱着李清意,天很冷但是身体很暖。拥抱能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这次我总对了。
这是他记忆断层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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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你成功从内院调到外院了。”
李清意睁开眼睛后,旁边病床的病人鼓掌庆祝他。他是一个老人,足够老的人,脑袋上残留的几根头发,身上几乎老年斑遍布,全身肿大躺在傍边。
他看着手上没有了超能手表,表头消失不见,想必是被吴所求拿走的,他无奈地垂下手臂。
整个病房内陷入尴尬的死静,最先说话的是老头子,“吴所求有一件礼物送给你。”,说吧从病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个系着金丝蝴蝶结的盒子放到面上。
李清意打开礼物盒,一个漆黑的铁面具映入眼帘,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放下面具搁在他的大腿处,轻敲着着面具面。
奇怪?按理说他现在应该会产生对这个面具产生强大的依赖感,怎么在他的眼里完全看不出来,只要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原以为无二出于护犊子的心理夸大事实。”卡哈顿的深蓝眼眸在他身上扫过,“你想知道那个姑娘最后怎么样吗?”
虽然当他醒来后察觉到异样后猜得七七八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不知道的理由不是吗。
“她死了,她的意识化为线条帮助修补你的思维,她的能力成就了你的奇迹,我们虽然在身体的修补上面给与帮助,但是这次你的脱险全靠她。”卡哈顿叹了口气,“我能说什么呢?好女人难寻啊。”
“谢谢。”回应他的不是劈头盖脸的随意宣泄也不是让人喘不上气的悲伤,一句有礼貌的谢谢却是他意料不到的。
“外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清意打断了,“外院的规矩我知道,我的数据终端发给我了吧,只要我出院了。”
“你要知道一旦你降级至外院,内院发生的事严禁提及。”
“否则会有因果律武器打击,我这个人从生理层次还是从社会层次就不存在了。我知道这些,谢谢你的提醒,真的很感谢。”卡哈顿觉得他的声音很温和,有些烦躁,带着请求的意味,但他脸上的神色始终是静穆,不必言语而威仪十足。
“你觉得委屈吗?”活了上百岁人的家伙问问题就是不一样,直接了当触及核心,准确无误地踩在雷区。这个问题问得没有任何营养,除了增加李清意暴走打人的可能性之外一无是处。
“这次的事件中大家都尽力了。大不了下一次算计回去就是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了反而自己以后永远没有赢他的机会。你如果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乱阵脚,这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