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卧铺管理员的钥匙并不能打开一扇被反锁的门。”张悲欢拄着拐杖离开,“你就留在这里慢慢想吧。我去见见雷特夫人吧。”
鲁迪一屁股坐在床上,似乎对这起密室杀人案感到困扰,凶手是杀完人之后迅速逃离现场,杀完人之后翻窗逃跑吗?且不论外面的雪地中有无人的脚步,想必现在早已换上新雪掩去行踪了。最重要的是发生凶杀案的时候,每节车厢是处于封闭状态的。
他开始观察凶手手腕,脚踝以及脖颈处,甚至用匕首划开衣服查看有无异样,拿起咖啡杯嗅闻杯中气味,调查一番后他他更加确认了观点,“没有药物注射,没有巴比妥,可以排除雷特太太。”
至于张悲欢和安娜一行人围坐在酒吧的卡厢,中间坐着雷特太太,看样子精神状态不太好。他没来由地来了一嘴,“夫人失眠吗?”
“偶尔。”张悲欢哦了一声,旁边的叶子恒用胳膊肘推搡着,不过他没有理会。“平时带安眠药吗?”
“没有吃,吃多了会忘记一些事情。”又是一声哦,张悲欢才想起来刚才叶子恒好像有话要说,“我说,这个人真是凶手吗?她的杀人手法到底是什么?”
“不要问,时候未到。”张悲欢神秘兮兮地小声回答道,“你可千万要保密啊。”,叶子恒像是接受了一项光荣使命小鸡啄米般点头。
安娜见这人只是稍作停留就跑去其他地方,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他,远方有人的喧闹声在交织,她往外望去,一批人马坐在小车上面朝着他们赶过来。
“啊哦!”张悲欢的脸上变得玩味起来,“时间不等人啊,也不知道鲁迪先生得出什么结论。”
可千万别贻笑大方啊,张悲欢打心里祈祷泰勒能解决他的困扰,安娜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疑惑在她心里深根发芽。
一枚酒心巧克力打断了思绪,“吉百利出品,品质值得信赖。你可能没尝过。”开口得是之前被人潮照顾妥当,而我们一直忽略不计的雷特太太。
安娜对她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写脚本的人夹带点私货,在游戏界面插广告也算常见了。
她还是礼貌取走巧克力,回头望去张悲欢却不见踪影,怎么跟李清意一个德行,一个稍不注意就跑了,一个稍不注意就吓死人。
“怎么了,想明白了?”张悲欢倚在门边看着愁上眉梢的鲁迪心里发笑,拉开衣袖装模作样,“我大约走了十分钟了!”
“支援队要来喽!”
“闭嘴!”鲁迪突然蹦起来大吼一声,“闭嘴!闭嘴!全部闭嘴,屏住呼吸,不要吵!”
“说到底,这是你的案子,你到底是什么侦探!”说罢他气冲冲地跑出去,天黑前再也没见到他。
张悲欢倒是不着急,毕竟四处都是雪地他也跑不到那里去。在这冰天雪地中企图用双脚走到下一个站点简直找死。
他们在酒吧里举起高脚杯,乐队演奏着弗罗里达组曲第三乐章,旋律轻松优美倒是与印象派有异曲同工之妙。自从明天就能启动快车得到确切的回复后,车厢内的乘客都松了一口气,这冰天雪地就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引人心旷神怡。之前不协调的声音被喜悦锁紧,痛快淋漓着大快朵颐。
人们似乎将这位雷特太太当作真性情,不乏有人邀请她共舞一曲,冷落了一旁的零,她倒乐于如此,至少不用对付也受不到糟心事。
她在外面吹着冷风,偶然让疲劳的心歇一歇才是游戏的真谛吧,迷醉于雪峰绝壁的陡峭险峻,遗世独立生机勃勃,风儿捎着雪花打着拍子轻抚云峰,这是夜景在车厢内的灯光与喧嚣衬托而出,繁星点缀天空以虚幻的速度挪动,她劝退了打算一同前行的叶子恒,出来本就是想清净。
她在家乡见过不下百次雪景,按理说以不太感冒,大自然似乎总是能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特别是走出玻璃脏污的写字楼。她仿佛能听到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发出炸裂声。
可那并不是自然的声音,覆盖上一层积雪的地面上,一行浅浅的脚印指向女孩,他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零马上挣扎着尝试摆脱束缚,黑影轻易地躲过她的进攻,似乎知道她的下一步动作,零感到一块湿冷的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刹那间,一股怪异的味道窜上鼻腔,零拼命撕扯着,想要将毛巾扯下,但是她只是勉强挥舞几下手臂,之后就没有动静。
黑影弯下腰把女孩扛在肩上,转身欲投身于茫茫夜色,可好巧不巧与正打算找张悲欢问个明白的叶子恒对上眼,天亮时他说得话叶子恒仔细想了一会发现这人在糊弄搪塞。
黑影没有一丝犹豫,飞快行走在夜色中,叶子恒急忙大喊几声张悲欢的名字却没有回应,眼看那黑影就要脱离视线。
叶子恒也没管那么多,推开起舞的人们,拿着煤气灯,下了楼梯瞧见了黑影钻到铁轨下面,寒风在耳边狂吼,冰渣子愈急着砸向面庞,前面的黑影还在继续奔跑,两人的距离似乎永远拉不近。
大脑瞬间从闹腾中清醒过来,一时间涌出来的感觉使他脊梁发寒,他怀疑眼前的人是张悲欢,李清意的话重新浮出水面。
“哈?你想知道立天学院里都是些什么怪胎,你是抱着猎奇的心态吗?”李清意的表情显得有些厌恶,“不是,我就是突然很想知道内院的学生奇特到哪里?”
“奇特吗?我倒知道一个叫张悲欢的......怎么说呢,力气挺大的能扛起个人不带喘息。”
“这算哪门子奇异的地方?”“当时我能力刚觉醒,没怎么看清那些人,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发生命案的时候你见到张悲欢就不要放过他,不是他干得就是跟他有干系。再不济抓过来当顾问也可以啊。”
夜里他曾经兴奋过度没有睡着,依稀从他的包厢中听到开门的声音,只是当时叶子恒没有想太多,毕竟这个人是侦探嘛,而且是李老大的学长所以没考虑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