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斯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们还没有继承一笔财宝,而是继承了一次探索,就像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游戏一样。”
“还要我做什么呢?”胡祎天问道:“我需要接着念下去吗?我想对他而言,寻找的过程毫无意义,他只关心宝藏。”
“我出生在辽阔的平原,但是我的命运应该是在军团的基地,”胡祎天接着念道:“我身上一半的血液是来自原地球上的普通人,所以我不是贵族,只有那些拥有审判者们纯正的基因才会被纳入贵族之中,但是我的母亲是个自由人,是一位善良的地球女士。我没有被封为审判者,尽管我的父亲是审判者,尽管我也做出了许许多多的功绩,但是在审判军团的训练场上,我们宣誓要恪守谦虚,我就一直保持着出生时候的阶层。
在我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战,我的父亲告诉我那是其他空间的外来武士的侵扰,他所在的基地可能会遭到破坏,于是我的父亲把我送到了京纳,也就是我的母亲那里。
我能跟你们说些什么呢?一看到保护墙,我就着了迷,甚至看到那些时常出现在那座大城市里街道上警戒巡逻的保护墙战士的时候,我就更不能自已。京纳和坦斯帝国,也就是零世纪初期被破解了极限留下了极限大门的维度空间,那个所有贵族审判者们原来的家园,一直保持着贸易来往,以及纳克,殇平和北翰这些地区的统领之间都保持着非常和平的交易和合作关系,但是每一个与不同领域之间都设置了坚不可摧的保护墙,所有来往都只允许在保护墙里的世贸大楼里交易。也只有其领域的负责人才可以独自进入保护墙另一面的领域里,不但如此,保护墙里还设置了数之不尽的高作战舰队,他们时刻待命着以防止另一方的叛变或者方便调度去审查其他区域的奥秘。坦斯帝国的商舰和舰长游历了所有的现已经存在地球上的所有的领域,远到最西边的极德和利美。
但是我一直梦想着取得战场上的胜利,能够为战神的伟大信念而做出贡献,我喜欢战舰多过贸易。我想要穿过氧气层,到达宇宙另一端那些奇怪的星球。所以我的母亲会时常把我送到保护墙的脚下,我就可以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各种舰队,而且尽可能的去遇到一个舰长,让他给我讲述他最近的航行故事,或者怎么操作战舰上的各种部件什么的。
保护墙所在的地方和我出生的平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里充满了神秘情调,非常的吸引人。那里有富有的京纳和坦斯帝国的商人,他们穿着奢华的服饰,戴满了各种珠宝。你还可以看到从利美过来的,头发金黄金黄的,个子高高的利美人;穿着制服,头发梳的溜光的纳克人,他们开着陆地车,却必须要把佩戴的武器卸下来交给保护墙里的审判守护团;还可以看到一些身披银色战袍,穿着结实的万麟甲战服的法统们,率领着审判者军团和穿着作战衣,身材强壮的冲锋野摧地决战军准备陆地作战,他们今天就要出发准备为我们的邻国上西征讨那些来自最西方的原反叛团特普人,然后明天又要开着战舰去往北翰向那里的克伊主讨要贡奉。他们中间也有原地球的比我还要普通的人,他们扛着大包小捆跟在摧地决战军的后面,他们没有真正战士们的统一作战服,大部分都穿着非常简单的服饰,但是却都非常的整齐划一,这也是因为他们有绝大的可能是不需要直接接触战斗的。他们都讲着奇怪的语言,有幸的是我跟在父亲身边学会了一些,到了晚上,基地里彻夜通明,在墙角下,在街道边,都可以听到非常好的曲调,那是一些类似古老的战争进行曲和浪漫的爱情歌曲。
活动都是热情高涨的,那些炼造士们则会在研发工厂,或者在受损的战舰里,不停的修啊,造啊,升级啊。他们不停的造出各种舰船和武器,就是要彻底征服整个宇宙。我是多么的怀念那段时光啊!我的鼻子里依然保留着对那里的各式各样的机械的味道的回忆,还有吃饭时候母亲泡制的酸白菜的香味。
但是就是那些索西的战军们对那个孩子有兴趣。他们从来都不会去那些歌舞升平的酒吧,人们都尊敬的为他们让出通道。所有的那些审判者军团里,索西的军团最为显赫。他们总是那么的朴素,永远被束好的头发,吃穿都很像样子。他们的袍子都像是按照尺寸裁剪设计出来的,绝对不像圣方机会的人那么邋遢或者仗势欺人,也不像圣主的近卫军团穿着总像是从别人柜子里偷来的衣服一样。这些审判者军团们,虽然很富有,但是他们从来都不被允许穿的像其他的那些特权贵族阶层一样享受奢侈,他们的规章制度都是非常严格的。所有的保护墙上最大的最多的那一个舰队都是他们的,纳克的领主和梅格拉的统领都必须向其驻扎的审判者军团的法统们进贡。
我总是试图跟他们交谈,跟他们不同的人交谈,而我被他们的信仰和坚定,还有对于战神最终肯定能战胜它的敌人的强大信念深深感动着。他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随时都准备要为信仰而战斗,而不是坐在奇怪的保护仓里,保护仓应该是那些出生便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准备的。就像我这样的。
正当我满十五岁的时候,我得到父亲的允许可以加入军团。我想驾驶舰船,跟S宇度和本旦的人战斗,去看看审判者的原生地坦斯帝国,觉罗文单,以及宇宙以外的莫叶达空间。那些纯正的审判者后裔们从出生就有了贵族的所有特权,但是我没有任何可以贡献的东西,除了我的信仰,我的热情和永不停歇的双手。
我在保护墙的那些军团的朋友们在京纳的法统面前替我举荐,他同意见我。但是尽管我怀有如此大的热情,那个老首领却还是要我祈祷并耐心等待。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考验我的诚意。
等待的那一年,我过得非常紧张。我继续帮助我的母亲,帮助她一起做生意,做好战争的准备。那时候得到消息,南奥的舰队,在伟大的奥拉法统的率领下,一举攻占了裴代思。那是个多么勇猛的首领!幸运神会保佑他的!
我们那个年纪的孩子们都喜欢看见军团启程,审判者们还有他们的坐骑。我们看到了圣主,殿前武士,多博纳,舰队首长,贵族们,君爵们。那真是盛况空前,我们不停地在大街小巷欢呼着,跟着队伍一起走到出口。
审判者们也会派一些舰船和军团去支援那些已经是王国的地方战斗,但是他们是出于一开始各个国家之间的合作协议而不是热情,人们告诉我说,我们那个地方的一个法统叫泽东就很不喜欢这样。政擎,是个拥有纯正审判者血统的人,他就保留了一些坦斯帝国最初进军地球的一些古老上升为王国的领域留给璀江的首领珀易,这个首领继承了这些王国。
这样一来,当泽东已经巩固了他在梅拉格的势力准备征战的时候,他被要求支援王国璀江,而他却拒绝了。他停在梅拉格那里,犹豫是不是要继续违背圣主的意愿作战,于是他准备去找璀江的驻扎地,因为那些璀江的原籍人已经因为不堪集齐坦斯帝国遗留下来的所有坏习惯的珀易的蹂躏而奋起抗战,对抗珀易。我们的首领泽东因为讨厌圣主跟高权势的贵族王国人交好的态度,所以登录璀江,将那些仗势欺人的自称为贵族的人驱赶出去,并占领那里。这样一来让珀易极为恼火和难堪,最后只能自我废黜。
就这样一年就过去了,而我最后也被准许入伍,只不过是在最低级的军团,被派到了奥拉法统的舰船上,那一年多博纳法统打败了珀易组织起来的反叛军,次年又在边纳将他们击败。
圣主对我们的统领很生气,因为他不断地打击被归纳在王国合约里的那些国家,不顾他的反对发起了一场审判者代征,把纳克的继承权交给任何只要有能力的后裔们。自然的候选人应该是珀易,他是政擎和坦斯帝国的原族沙依所生的儿子。但将的军队穿过极德,在拉梅斯山驻扎了下来。南奥和觉罗文单的审判者军团们,尽管要直接服从圣主的奇怪命令,但是通过我们的首领泽东硬是找到了不去的理由,这样就以曲折的方式支持了我们的首领。
斯亚斯军团的出现是那场可耻的审判者代征结果的起源。多博纳不只是在昂多空域摧毁了珀易反叛军,而且运送的摧地决战军部队以非常的野蛮之势,扑向了地面上的敌人,使得他们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在京纳,上帝一点也没有青睐那些圣方机会的人,甚至也没有青睐那个迷糊的圣主。
这个时候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很好的战士了,而多博纳法统就是我的英雄。我的梦想就是驾驭这样一艘庞大的战舰,参加像多博纳经历过的那些战役一样伟大的战场。
我能跟你们说些什么呢?好的消息之后总会有坏消息。两年之后,但将落到了圣方机会的那些人的手里,这场保卫战中牺牲了很多很有名的但将审判者,其中找到了就有两名是奥拉和他妻子的孩子们。这就是不幸来临的前兆。就在那悲惨的一年里,最终我宣誓成为一名真正的审判者。
接下来的大统领就是禾博,他统领了所有的审判者们。我那时候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做到了钻石号战舰的二号副位了。这是一艘相当漂亮的大飞船,有二十九个发射器,两个激光弹储备仓。它是京纳审判者舰队里最快的一艘飞船。它还是听命于奥拉军团。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审判者军团的舰队不受到圣方机会以及那些反叛军的袭击。尽管我参加了相当多的小型冲突战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禾博那样的人物。他是多博纳唯一的一个孩子,也是最英勇聪明的一个。
之前钻石号战舰最远都没有超过璀江,而我则是一直热情满满。现在终于要看到圣墟了!索西的审判者们,我们也有在自己家的审判者代征团了,所以我们很少在东方作战。但是当时的情况却让人感到绝望,圣方机会在东方把生存了一百年多年的原籍人民赶到了废墟奥图塔,禾博被围困了,但是所幸的是,我们的舰队极好的掌控了废墟区域,掌握了城市可能的所有的入口和出口。这时候的情况非常的关键,我们派去了一队的歼击军战,守住了审判者控制区域下的保护墙。
整个城市笼罩在大火和烟雾之中,战火不断的像雨点一样砸在房顶和城墙上。我都能闻到被战火烧焦的人肉的味道。火光甚至把石头都烧红了,没有足够多的人手能把水运来,把这场战火浇灭,
圣方机会的人命令建造的那两个巨大的简易炮台上射出成吨的攻击波,不断的发出轰鸣。任何的围墙,房子或者高塔在这样的重创下都不得不在无尽的硝烟中轰然倒塌。
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一个悲剧的结果,我们同意让一些普通人和没有战斗力的妇女,儿童以及老人还有一些在对抗中伤残的战士进入保护仓,把他们带到索西,但是当时应该在保护仓留有一些空间才好的。我接到的命令是首先救援我们的审判者军团的兄弟们然后救援梅格拉,南奥和但将落难的人,然后才是救援战士和其他一些有意义的人,最后才是救援那些普通的人。有一天,我们听到了一声巨响,就像是地球颤抖了一般,就像是当初维度的极限大门被迫打开了那般,整个世界都颤抖了,同时最高的一座塔楼还有部分的围墙在炮火的不断攻击和圣方机会的一些士兵的围攻下倒塌了。一阵尘土的迷雾将整个天空整个太阳都笼罩了。
然后我们就听到了那些傻瓜因为攻占了保护墙的尖叫声,还有人们在街上被那些猪狗不如的人追赶残害到处逃窜的喊叫声。有些人在保护墙的残垣断壁下试图去寻找还完整的舰船,还有些人试图在我们城市中间修筑的全部用围墙保护的基地里躲避,那里备有直接通往其他地方的陆地车和简易飞船。
但是那里的资源和空间都是非常的有限的,我们不得不用法统的权杖去释放神盾源光,与外界建立起巨大的隔离盾把相当多的人挡在外面。看到要把驱散那些普通人,原籍人,妇女,小孩,老人以及伤残的奄奄一息的战士们,要将他们推到敌人的枪口下,把他们扔到那些嗜血成性的圣方机会的手中,而明知道他们在如此的混乱中的城市里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容身之地,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看到释放权杖能量的法统因为自己要保护里面的人却对外面的人民以及拼死战斗的战士们使用这样的手段而悲痛欲绝,只见他用袍子挡住自己的眼睛,因为背负着这里所有还安全的人的生命手里的权杖依然高举在空中,那源源不断的神盾源光,保护着我们不受圣方机会的所侵害,却将其他的人活生生的送到了他们的血盆大口之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圣方机会的人将护盾外团团围住,最后他们将那些受难的人驱赶到我们的面前,他们双手以及头颅都被戴上了镣铐,排着长队,在那些罪恶的人的驱赶下进入了搅拌机里........”
“等一下,”林尚要求道,:“请你不要再念了。”胡祎天停了下来,他和李汉斯都奇怪的看着她。林尚则感到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汗毛直立,难受的双手掩面。天神啊!刚刚听到的那个故事不正是林尚在四川的公寓里,就在几个星期之前,晚上经常梦到的那个场景吗!竟然有人在她做梦的几千年前就把它描述了下来!倒塌的高塔,戴着镣铐的排着长队缓行的人们,灰尘的浓雾,高举权杖的审判者,以及那些刺眼的光芒......她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审判者们不让平民百姓和伤残的人去他们那个太过狭小的保护仓里避难......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太荒谬了!
“你怎么了?”李汉斯碰了碰林尚的肩膀,问道。
“没事!”林尚回过神来:“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林尚坐在马桶上,感到自己受到了如此的震撼,两条腿完全都没有力气把自己支撑下去了。她也许需要好好的去思考一下了,从里面找出点逻辑的联系。但是完全没有,这绝不是推理或者感情的事情,梦境的感觉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而现在所有听到的绝对是超乎任何逻辑范畴的故事。林尚此刻非常的恐慌,在沉默和讲出来之间来回挣扎着。她害怕李汉斯和胡祎天会一起嘲笑她,特别是李汉斯。胡祎天估计肯定会这么做的,这是毫无疑问的。而林尚从来都不习惯让自己处于一种,无法为自己辩护的尴尬情况。但是所有关于宝藏的事件和有关审判者的事情都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了,太奇怪了,每天都会发生点新的事情。最后她还是想最好把这个如此超乎现实主义的故事讲讲,于是决定现在就告诉他们。实际上,林尚可能会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点发疯了,居然想要去跟李汉斯和胡祎天分享她这个奇怪的感觉。
胡祎天的确是一副典型的嘲笑和怀疑的笑容,他那张脸就跟小时候那个讨厌的小矮人完全没有变化但是他倒是什么也没有说。
李汉斯却挠了挠头,陷入了沉思。
“多么奇怪的巧合啊!”李汉斯说道。
“巧合?”林尚大叫道。
“你认为这不是巧合还能是什么别的东西吗?”他奇怪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她很感激他没有取笑她:“只是很奇怪罢了。”
他也是一副迷惑的样子,也不做声了。
“要是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梦,就没有必要再念下去了吧。”胡祎天讽刺地插嘴道:“现在还需要我继续吗?”
“不要了。”林尚坚决地回答:“我累得要死,我想要休息了。”林尚其实很想知道柏拉的故事最后是如何进行的,但是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把她折磨的精疲力尽了。
“跟我母亲谈谈。”李汉斯又提醒了她道。
“什么?”她非常吃惊地回答道。
“去和我的养母唐兰说说你这个关于柏拉的梦境的事情。”
“小心哦,千万别把你也变成了小巫婆。”胡祎天开玩笑似的提醒了她。不过这也太胆大了吧!还以为这个外号他也就是暗地里叫着玩的,没想到当着她儿子的面他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称呼,就算李汉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这么多年,李汉斯一直是当她为母亲的。
“也许是这样的,”李汉斯听了似乎并不以为然:“也许她的巫术,或者确切的说,是她对现实世界另类的视野会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林尚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