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潮瘟火疫

然而在帝国五百万征越大军,打下了南海、桂林两郡,又设立象郡之后,实话说,对于飞速扩张的帝国领土,实在是有力不逮。

帝国尚武成风,敢死好战,而这也是秦国最终能够鲸吞天下的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人,可是帝国最终能够攻灭六国,最为重要的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有诸如百里奚、张仪等拥有惊人的治世之才的纵横文士。

且秦国之所以强大,还不是因为帝国朝堂之上,一帮子吵吵嚷嚷,打打打的武将,而是因为商君卫鞅,在秦国推崇的二十等军功爵位制的变法之故。

最早的秦国,推崇商君的信法派,尊崇绝对的信誉,至今商君徙木立信的典故美名还在流传,作法自毙、无处可逃的大笑,还在惠文王之后的后继君王的心理。

之所以,秦国崇武抑文,武将做大,而没有武将会割据叛逆,桀骜不驯,皆赖秦法也。

不完全是因为对于严法的尊崇畏惧,而是对于商君所创立的庶子可封侯的感激,是对于秦国王室打压权贵世族,为他们这等出身寒微之士作主行为的亲赖和向往。

是以秦国武将好战敢死,感义念情,不为了别的,只为了知遇之恩和对帝国当今局面的,与有荣焉的荣耀认同感。

是以自此秦国居陕州关中之后,武将们虽然崇文抑武,但都是一群可爱的粗人,一切都是为了秦国,对于能够制定制度,给予他们发挥机会、人尽其才的英士,他们还会是服气信任的。

诸如类似商君、张仪等惊世文士,大秦武将们,也亦是推崇备至,将相尽欢。

而这,也是秦国之所以能够歼灭六国,不同于六国朝堂的重要原因。

只因秦国打压世族,提携寒微,而寒微之人,最是朴素知苦,感恩念旧。

可是问题帝国当今的局面,同样很大,过去老秦人秉承着如此信念,方有今日,可是自此始皇帝嬴政一统天下之后,六国故地亡国之人,多是没有这种认同感的。

始皇帝嬴政,是一个眼光超越了时代的,千古一帝,他不会因为一家一姓的胜利,而沾沾自喜,他同样明白,亡六国者,六国也。

虽然在这其中,秦国历代文臣武将的作用,同样功不可没,可若是没有那些六国权贵世族们的好利贪欲,也不会有六国皆灭的亡国局面了,到时鹿死谁手,还真犹未可知呢。

自帝国五百万大军分五路进驻之后,一路行来,无有不胜,可是打下之后,治理却成了一个难题,六国旧地,多从六国旧人之中,从优录取。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五域广袤,光凭帝国大军镇压,已是穷尽力气,而治国文士英才,光凭秦关中一地,是远远不够的。

这也是为什么,秦始皇嬴政,在攻灭六国之后,并未大肆杀戮,而是怀柔安抚的原因。

只因打江山易,而坐江山难。

对于百越如今的局势来说,也亦是如此,在骆越全境被打下之后,象郡已经占据了其最关键的中北部枢纽之位。

而对于骆越西南方向,雨林三角洲之中的,零星的割据叛乱之势,帝国却是无有举措,并非是帝国大军打不下来,而是在打下来之后,根本就已无力在治,无人可派了,是以只好放任自流,听之任之。

且当今百越之人,相当敌视仇恨中域来人,若不是帝国五路大军,分别据险守镇压,是以百越之人,这才安服王化。

若是五路大军,但有所变,则百越之地必出大乱,而想必始皇帝嬴政,也定是料到了这一点,是以这才派了帝师张子圣,来解决这个问题。

现今骆越王黎诚慌逃越巫山,已暂居乌获王处,而骆越之地,却是成中北暂定,西南动荡之势。

………………

此时,只听乌刺王宴中,一身好似寻常老翁装扮的,小瘟君罗翁道:“我苦心钻研瘟癀广天大帝所留之瘟疫珠,再结合南越雨林所有之瘟瘴之毒,却是已研出一疫,其名为潮火瘟,现已被我带来,凝缩在此一瘟丹之中,还请大王细看。”

只见小瘟君罗翁拿出一物,却是玉珠大小,其身圆滚无方,其色白中带黄,被他捏在手中,呈于乌刺王观看。

只听乌刺王放樽奇道:“哦?此为何毒,还请道兄解惑。”

只见小瘟君罗翁扶须笑道:“此毒乃是水火毒也,中水毒者,湿寒加身,颤栗不止,其身恐慌,其神敏脆,中火毒者,赤炙加身,灼心不止,其身晕迷,其神无力。”

“此毒乃是吾观骆越雨林之中,所有之瘟瘴之毒于瘟疫珠所留传承,结合所创,而雨林瘟毒之象却是,其林中内里虽水汽不止,湿寒不缺,然人行其中,却是身汗心灼,皮干唇裂,吾甚奇之。”

“是故因此,才方有此毒问世。”

“中吾此毒者,心慌火灼,身寒气湿,皮发红疹水汽,头烫身寒,痛神苦志,嘴干无水而口中火沫所流不止,疫情缠身九九八十一日而不得死,而染者途径却是,顺患者寒气、火沫传播,两者不分彼此,融为一体,端是神异非常,令人惊奇不已。”

而乌刺王此时听闻,却是大为惊喜,连忙举杯激动道:“好!!好!好!好!但有如此奇瘟异毒助我百越,何愁吾等大业不成!!”

“来,我敬罗兄一杯!!”说着,一饮杯中之酒。

小瘟君罗翁亦是点点头,举杯回敬。

只听乌刺王又问道:“却是不知,此瘟该如何择母体?”

很显然,在剧毒之道有着深刻造诣的乌刺王,深知任何瘟毒,都需要且必须定有一个载体本源。

只听小瘟君罗翁回道:“此瘟迅烈无比,需慎用,且可先把此丹投于西瓯漓江之中,待其顺江而下,飘至桂林城之时,吾可再命其化开丹药,发瘟作疫。”

乌刺王听闻却是回道:“好,此法甚好,便就按罗兄此言照办。”

只见小瘟君罗翁,便就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并无再有言语。

而只听乌刺王乌刺,却是又是问道:“不知此毒可有解法,若是万一波及到了吾等,却是该如何是好?”

只听小瘟君罗翁笑道:“巫王尽管放心,虽然此毒被我炼出之时,便就没有想过解药,但吾有瘟癀广天大帝,所传之瘟疫珠,自是大可不必担忧。”

“广天大帝,乃是天下瘟神之鼻祖,其所传之瘟疫珠,自是有其种种妙用,而收瘟纳毒,炼精提疫,更是其基本之用。”

“若是将来有朝一日,吾所放之潮瘟火疫,真的有所波及误伤,巫王之属下,则巫王大可遣人传信,派人前来吾洞中寻吾,只待我祭出瘟疫珠,便可使其归源纳珠,自是方保无虞矣。”

乌刺王听完,自是再无顾虑,大喜举杯敬道:“有吾道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矣。”

小瘟君罗翁听闻,淡然回道:“巫王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