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史载曰:“三十五年,玉京初建,帝师集天之清气,地之浊气,有倒峰山,立春秋学宫。”
------------太史公《史记·帝师本纪》
此刻,帝师张子圣站在天空之中,负手而立,只见其拿出一方印玺,却是其官印。
却见他轻轻一抛,大秦国运便就被其调动,玄龙怒啸,无形的气质扩散,四海八荒都被震动。
很快,只见北海之水,南越之木,西州之沙,东荒之石,无数物资被其召集而来,凝于中土玉京城北侧上空,不一会儿,一座孤高陡峭的山峰,便就成型了。
看着这座山峰,帝师张子圣只见其山腰之上,云笼雾罩,神秘莫测,他又看其体量,只觉其有亿万万斤之重,有无量之高。
他一手身负背后,一手遥托官印与山峰,好一副渊渟岳峙的圣人气象。
只见其轻笑一声,道:“去!”
那山峰却竟是轻轻一转,直径带着其庞大的体型,直直的,呼啸着,向下栽去。
此刻长安城内,咸京城内,千家万户当中,有无数黔首百姓,都在遥遥的看着这如同神迹一般的天人景象。
当看到那座山峰倒转,带着弥漫而莫测的云雾,直直插向大地之时,无数黔首情不自禁的,神情惊骇,却是有一种害怕山峰,倒砸于其头上的担忧。
山峰直插大地,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此刻就在长安城内的黔首们,却是各个跑到高处,看着那飞来的山峰,倒转哉下,立于这磅礴世间,各个敬畏不已。
各个敬服这改天换地般的圣人伟力。
刚刚在天空上看着,还有些渺小的倒峰山,此刻立在大地之上,却是让人觉得,如此的高耸入云,只见其峰顶为脚,山脚为顶。
走进其中,初走时,道路相对来说蜿蜒窄小,可是越往上走,那山路便就越是宽阔,只见其山峰之上,绿树葱葱,花草芬芳,却是还未来的及,把动物迁徙其中。
帝师张子圣走在上山的路上,往上看去,只见在云山雾绕之中,一片绵延不绝的古韵建筑,却是与之山体,完全融为一体。
在其山门入口处,有一牌匾,上书春秋学宫,四个小篆大字。
然,这却不是其山顶之上,却还只是倒峰山的半山腰上,在往上的山顶,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任何行迹。
张子圣却是打算把这片,屹立在云海当中的,开阔而又平坦的山顶,建一座诸圣殿,立各家有功于人族的圣人塑像,以传万世。
只见其入山门,进春秋学宫内,一座诺大的广场之上,帝师张子圣屹立在高台之上,看着空旷的山门,张子圣意识到,学宫有了,该广开门路,招学生了。
只听其昭告天下道:“想孔子当年游列国之时,背山而面野,槛外诸境,历历如在几下。”
“乃悬想万万年前,轩辕逐鹿之时,此间有何景物。计惟有天造草昧,人功未施,其借征人境者,不过几处荒坟,散见坡陀起伏间,而灌木丛林,蒙茸山麓,未经删治如今日者,则无疑也。”
“怒生之草,交加之藤,势如争长相雄。各据一抔壤土,夏与畏日争,冬与严霜争,四时之内,飘风怒吹,或北发北洋,或南起南海,旁午交扇,无时而息。”
“上有鸟兽之践啄,下有蚁蝝之齧伤,憔悴孤虚,旋生旋灭,菀枯顷刻,莫可究详。”
“是离离者亦各尽天能,以自存种族而已。数亩之内,战事炽然。强者后亡,弱者先绝。年年岁岁,偏有留遗。”
“未知始自何年,更不知止于何代。苟人事不施于其间,则莽莽榛榛,长此互相吞并,混逐蔓延而已,而诘之者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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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知不变一言,决非天运。而悠久成物之理,转在变动不居之中。是当前之所见,经廿年卅年而革焉可也,更二万年三万年而革亦可也。”
“特据前事推将来,为变方长,未知所极而已。”
“虽然,天运变矣,而有不变者行乎其中。不变惟何?是名天演。以天演为体,而其用有二:曰物竞,曰天择。此万物莫不然,而于有生之类为尤著。”
“物竞者,物争自存也。以一物以与物物争,或存或亡,而其效则归于大择。天择者,物争焉而独存。则其存也,必有其所以存,必其所得于天之分,自致一己之能,与其所遭值之时与地,及凡周身以外之物力,有其相谋相剂者焉。”
“夫而后独免于亡,而足以自立也。而自其效观之,若是物特为天之所厚而择焉以存也者,夫是之谓天择。”
“天择者,择于自然,虽择而莫之择,犹物竞之无所争,而实天下之至争也。”
“吾曰:“天择者,存其最宜者也。”夫物既争存矣,而天又从其争之后而择之,一争一择,而变化之事出矣。”
话音刚落,只见其又道:“吾有一论,名曰天演,欲与倒峰山上,春秋学宫之内讲道,望天下有识者斧正。”
大道之音立即传遍了帝国的四海八荒,甚至,十方北原之上,西边马原之上,匈奴的太子冒顿,也是听到了这大道之音。
当听到物竞,天择,这两词之时,他的眼睛里冒出了光,那是信仰的力量。
只听他喃喃道:“物竞、天择,是了是了,这世道,从来都是如此罢了。”
他的父王让他去月氏交好,实则却是为质,到头来虽为匈奴太子,但实则还是身不由己。
想到这里,他眼神不禁暗了下来,开始眼神阴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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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之内,荀子走出了庭院,看着天外的云空,不禁感慨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便是你的道么?”
此刻陪在身旁的,儒家小圣贤庄的的掌门伏念却是道:“那位存在,终于是出手了,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的惊人。”
两者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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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京城内,中车府令的府中,赵高的嘴角,却是永远都是噙着那,令人感到微妙的阴柔笑容,只见他看向身旁的丞相李斯道:“丞相以为如何?”
李斯听闻只是回道:“当真可怖,不过物竞、天择之说,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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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野道之旁,张良与刘季,却是正在相伴而行,这两人却是正在回味,方才帝师张子圣的大道之音。
只听张良儒雅的笑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那尊圣人的道,却是与师叔荀子的道有些相似。”
而刘季听闻,只是大笑道:“管他那么多做什么,人生在世,自当潇洒恣意,该喝酒喝酒,该豪赌豪赌,方才能够不愧此生啊!!”
张良看着他,只是温和笑着,但眼底里,却是闪过一丝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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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中,始皇帝嬴政头戴平天冠,手扶天子剑,他此刻看着渭水两岸,连绵起伏而又不绝的宫殿建筑,嘴角却是微微翘道:“有些意思,不愧是朕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