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侄子白辰的一番谈话之后,白幽再无迟疑,已经得到武安君白起传承的他,俨然已经是白家未来的家主。
白家的未来如何,全靠他如今的选择了。
如今的后起之秀,蒙家和王家,是如何崛起的?
一个帮助始皇帝嬴政,亲政夺权,一个帮助始皇帝,一统六国。
得以有慧眼站队潜龙,拥有从龙之功的他们,在如今哪一个,都不是曾经的白家所能够比拟的。
白幽的心里很清楚,侄儿白辰那年轻的年纪,反倒是白家最好的机遇,只要看准了潜龙,得遇明主,不仅可以让白家的冤屈得以洗刷,就算是让白家再次闻名天下,也不是痴人妄想。
如今看来,这帝师张子圣,却是已经开始为帝国的未来,心有所想了。
白幽的心里,暗自思衬道。
………………
“大帅有令:过车轮者,皆斩!”
羁押匈奴俘虏营地的不远处,血骑统领白幽,面无表情的宣读着,征虏大帅张子圣的,最新命令。
周围单膝跪地的血狼重骑们,听闻之后,却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就默默的起身,缓缓的抽出了腰侧悬挂的玄铁重刀,眼神凌厉的看着不远处的匈奴俘虏们。
“杀!!”只听一声爆喝,一片凄惨的哀嚎声响起,片刻过后,凄厉的惨叫声消失,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把他们的脑袋全都砍下来,垒成京观!”只听血骑统领白幽,眼眸幽深的说道。
………………
十方北原,莽原之上,匈奴王庭,匈奴左贤王阿图萨,正坐在大账里,面色难看的听着从河套之地,仓惶逃窜回来的族人,所禀报的事情。
帐内的火盆摇曳,也映照着他的脸色,一同的阴晴不定。
只见他一拍桌子,道:“你个只会逃跑的懦夫,要你何用,还不快滚!”
那逃回来的部落族人,眼见他面色难看,厉喝一声,连忙便就逃窜出了他的营帐之中,深怕慢一秒钟,他就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左贤王阿图萨并不是莽夫,身为半步神境的高手,他十分清楚,在那北地连绵的高墙之后,有着一个匈奴只可仰望,而不敢触及的国度。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处理的范围,他必须立刻把此事禀报匈奴单于。
事不宜迟,想到便做,他起身出账,只见那成群的灰纹青皮巨狼,三两嬉戏,时不时的,还有精锐的匈奴狼骑,在巡视警戒周围。
在那连绵的羊皮大帐当中,阿图萨一眼便就看到了那个,高扬巨灵狼纹图腾的王旗,随即便就径直前往,没入匈奴单于的帐中。
匈奴的单于姓挛鞮氏,现任单于乃是名头曼,人称头曼单于。
而当左贤王阿图萨进入王帐之中的时候,我们的头曼单于,却是窝在温暖的兽皮营帐里,看着掳掠而来的中原女子跳舞,喝着掠来的中原烈酒。
旁边,一只被烤的金黄的全羊,正在滋滋的冒着油水,不时几滴油水滴落,落在橘黄色的火焰里,激起几朵高涨的焰花喷涌。
好一副奢靡享受的派头。
虽然头曼单于只有宗师巅峰的修为,没有他强,但碍于他是匈奴的王,左贤王阿图萨出于礼节,左手抚胸,恭敬的弯了一个腰道:“单于。”
头曼单于见此,眼中精芒一闪,许是坐的久了,屁股有些疼痛,只见他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道:“是左贤王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左贤王阿图萨见此,眼中不满的神色一闪即逝,还是道:“单于,我在天赐之地的族人被杀了,敌人是来自中原国度的人。”
头曼单于见此,好奇道:“哦?难道就是覆灭了那个难缠的赵国大将李牧和燕国的新王?”
左贤王阿图萨见此,恭敬回道:“很有可能。”
“单于,敌人来势汹汹,恐怕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头曼单于听闻此言,终是严肃凝重道:“来人!速去请大祭司祈卜思和右贤王骨尔翰朵,前来王帐议事!”
草原之上,以祭祀图腾来获得图腾之力,那么大祭司,就是其图腾之灵的代行者,是草原之上神灵的代言人。
其被十方北原之上的人,称之为与神灵相通,被誉为“离神灵最近的人。”
而匈奴大祭司祈卜思,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身穿一身,布满青色图腾纹路的祭祀袍,身形佝偻,苍老的满是褶子的面容之上,只有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才能够证明其不可小觑,令人不可轻视。
而匈奴右贤王骨尔翰朵,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与左贤王阿图萨那精瘦的身形不同,他有着那一身草原之上,少见的肥膘,宛若小山般庞大的身躯,浑身蕴藏的,却是爆炸般的巨力。
“单于!”
“单于!”
两人来到单于王帐,各自恭敬行礼,一见左贤王阿图萨也在,就知道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皆是不敢怠慢,连忙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听闻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匈奴的大祭司祈卜思只是沉思不语。
然而匈奴的右贤王骨尔翰朵,在听闻之后,却是讥讽的嘲笑道:“这就是左贤王帐下的勇士吗?”
“就只会逃跑,和被人一击就即溃了!”
知道右贤王骨尔翰朵向来和自己不对付,这次还想要和自己,争夺这天赐之地的草场,只不过没有争夺过自己,眼见此次他倒霉,冷嘲热讽自是少不了的。
关于这一点,左贤王阿图萨却是早就有所预料了。
虽说如此,但眼见右贤王骨尔翰朵,如此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刺激他,他也毫不客气道:“骨尔翰朵,我看你的骨头,需要我给你松松了!”
“够了!大帐之内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大祭司,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正当右贤王骨尔翰朵,不甘示弱的要回击他之时,却是头曼单于不耐的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转而问匈奴大祭司祈卜思到。
大祭司在听到单于发话之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睁开双眼,眼眸之中,莫名的神光一闪即逝。
只听他恭敬的回禀头曼单于道:“禀单于,根据我的简单卜算,此时敌人气运正盛,势不可当,我大匈奴不可正面与之正面交锋。”
“根据我的卜算,此次我大匈奴有重创之危,但无亡国之患!”
匈奴大祭司,最为被誉为“最接近神灵的人”,自然不是凭空乱叫,浪的虚名的,似他们这类的职业者,都是有着能够沟通神灵,和短暂模糊窥探命运的能力,是十方北原之上,有名的先知和预言家。
不过作为代价,就是每一次窥探天机,都会遭到反噬,而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副作用之一,那就是普遍短命。
在他们临死之前,普遍都会遭遇天谴,重病缠身,惨遭天人五衰而死。
是以他们普遍得到,北原之上胡人的敬重,盖因他们是用生命,为部落的未来,赢得一线生机。
所以对于大祭司的话,头曼单于还是颇为信服的,于是只听他又问道:“那么大祭司,此次我大匈奴,究竟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呢?”
听闻了头曼单于的话之后,匈奴王庭的图腾之灵大祭司祈卜思,又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地道:“收缩防线,诱敌深入,敌自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