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一双墨眸澄亮,看着她笑意甚浓,“姑娘,可有婚约?若没有,我愿十里红妆,迎姑娘入门。”
那没咽下去的蝴蝶酥卡在她嗓子里了,顿时咳得满脸通红。
就这一句话,差点送她归西,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被一口蝴蝶酥噎死,那可真是赔大发了。
他贴心的为万念抚了抚后背,场面一度让人费解。
她和他对视,一双琉璃般纯粹的琥珀色眼睛像温顺的小鹿一样撞进了他心里。
即使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子跟温顺根本不沾边。
万念与他对视两秒,然后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灿烂,学着他的样子,附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将公子定义为人,也稍微有那么一点勉强。还有,我意中人可是财神,别说十里红妆,就是十里金妆也不在话下,哪能轮得到公子你?”
他笑容一僵,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一样伶牙俐齿。听到她说自己是她的意中人,这压不下去的心动是怎么回事?嘴角的弧度也藏不住。
程砚撩起她的发丝,放在鼻尖嗅道:“我又怎能不知那貔貅不就是他送的吗?”
万念神情一滞,思绪被拉回远方。
赌场里鱼龙混杂,嘈杂鼎沸的人声将他这话埋没,没掀起丁点浪花儿。
李哥皱眉看他离万念这么近,上来就想将他拉出去。
李哥是赌场里的老人了,万念小的时候他就在赌场帮忙了。
万念回过神来,忙摆手,“李哥,不用,我自己解决。”
她从桌上跳下来,扯着他的衣袖,往后院里拉去。
“你是什么人?怎知这貔貅的来历?”
他再度挂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微笑,“财神。”
生怕她不接受,还特地掂了掂手里的金元宝。
她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对,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的金子,“财神出手阔绰,老话诚不欺我。”
他视线落在她白嫩颈间的金貔貅上,那是他年幼时用木头刻的,送给钟意姑娘的信物,也是他掌握这门法术,第一个变成金子的物件。
那时候他想给她送点更浪漫的,但又怕万一赶上大饥荒什么的,她再饿死,就给她留了个金坠子。
年景若不好,什么都容易贬值,就金子不会。
也亏万念赶上了好年头,十几年虽不是年年风调雨顺,但也不至于逼的她卖金坠子保命。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别来无恙啊,程砚。”
“万念,好久不见啊。”他伸手拨了拨她前额的碎发,笑的明朗。
万念弯着粉唇,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身边静的两人呼吸声听的一清二楚。
他偏转视线淡淡开口,“万念,你可曾想我?”
万念仔细盯着他俊朗秀逸的脸,梦里见了千回万回,“你这不是来了吗?这人间千娇百媚红,我又何必非得恋着天上那一个没良心的?”
他听了之后,墨玉般的深眸笑意更甚了,顺着她的话接道:“也是,这人间俊俏的公子哥儿这么多,心里早就满了,哪里还有我的地方。”
他这一身儿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差点没认出来。
刚才那一句不是人,吓得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还以为是谁故意找茬呢。儿时,两人青梅竹马,程砚打鸟,万念吃肉,若程砚不从,她便武力解决。小日子别提多美,现在她还是怀念满嘴油的时光。
后来,他爹子承父业,上天庭复职,她就再也没见过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