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余,蓝凤凰被橡皮人的鳞甲服深深吸引,赞不绝口道:“你这一身行头,犹如天神战甲,简直羡煞我也。”
“说来话长,全凭机缘,哈哈哈……一年半前,我从雪国归来,贝壳城恰是海啸过后,汪洋一片,巨大的海啸带来了一条千年难遇的雪鳞鱼,就搁浅在我那九层高脚屋下。
神奇的是,那鱼身上的极品雪鳞状若放大了千百倍的雪晶,熠熠若星辰,不仅不惧电火冰寒,还不惧刀斧利刃,且比起特种棕榈做出来的材料更为轻薄耐磨。于是乎我便迫不及待地从雪鳞中提取出了精华素,遴选了特种棕榈,花费了整整一年功夫,终于研制出了这一身伸缩自如,又足以抵御极寒极热环境的超级鳞甲服!”
“怎么样,你们好好看看。”橡皮人欢快地转起了圈圈,双臂环绕在两人的肩头,开怀道:“什么时候机缘到了,我给你们俩也整一套,相信我!”
“你说的机缘,不会是等下一回的海啸吧?”笑笑胆战心惊地看向了橡皮人,继而补充道:“算了吧,那我宁愿不要了。”
蓝凤凰听完,突然觉得笑笑还是那般稚嫩纯真,赞许地点了点头。
“想啥呢?还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橡皮人咧嘴一笑,拍了拍蓝凤凰和笑笑的肩膀,开怀道:“我的意思是——雪鳞鱼就游弋在城外的南海波涛里,等不来,我们可以自己下海去找呀!”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橡皮人带着笑笑和蓝凤凰遨游了整座贝壳城,领略着此方别具一格的异域风情。
笑笑和蓝凤凰未下南海,便提前观赏到了琳琅满目、色彩斑驳的贝壳、海螺,以及鱼骨鱼鳞磨制、编织而成的各式各样玄奇瑰丽的工艺品。它们镶嵌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为其印上挥之不去的南海烙印,成为了这座滨海之城千百年来最鲜明的地域特征,也为之平添了许许热情、动感的青春气息。
黄昏时候,海天一色,笑笑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橡皮人和蓝凤凰的身后,脚踏木道,拾阶蜿蜒而上,终于如愿登上了百闻不如一见的九层高脚屋。放眼望去,笑笑第一眼便瞥见了烟波浩渺的无定沧海,顿时精神振奋,赞叹不已。相形之下,乃觉得天堂大地,不过尔尔,唯有北方雪国,或许可比一二。
一夜酣眠,疲敝尽祛。新的一天,活力尽显。
迎着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三人决心下南海悠游一番,顺便探索一番。为了深入南海潜水遨游,橡皮人特地带笑笑和蓝凤凰做了一些准备工作。首先是学习海洋知识,了解掌握海洋区别于小江小河的特性;其次是装备购买。这个反而简单,除了日常泳衣、人鱼脚蹼外,最关键的就是一块富氧石,还有一个套在头部的潜水泡。
潜水泡是由泡泡鱼从嘴里吹出成型的,可大可小,方便私人定制。富氧石在潜水泡中可以源源不断地生出氧气,吸收二氧化碳,这样在潜水的时候就不用频繁浮出水面换气。
橡皮人采购好装备后,便带着笑笑和蓝凤凰登上帆船。笑笑和蓝凤凰兴奋得不得了,掌握着船舵,急不可耐地想要扬帆起航。橡皮人倚靠船舷,焦急等候,良久之后乃见一尾长着厚厚的脚掌,犹如企鹅一般的泡泡鱼屁颠屁颠地爬上了帆船。
人员到齐后,几人相视一笑,终于鼓起风帆,乘风而去。
橡皮人随即向笑笑和蓝凤凰介绍了本次的伴游者——泡泡鱼。笑笑看着泡泡鱼欢快打招呼时张开的血盆大口,想着稍后自己下水之前需要把头伸到泡泡鱼的巨口之下,承接它吹出来的潜水泡,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蓝凤凰见四下风大,以为笑笑畏寒,赶紧给他披了一件外套。
帆影很快远离海岸,寄身在汪洋之中,除了抬头一片天,所剩皆风浪。
笑笑虽然熟悉水性,犹如涛中锦鲤,但往前都是在江河湖泊里翻浪,此番初次见到如此浩瀚的深海,两相对比,犹如小巫见了大巫,心里登时没了底气,竟然萌生了退缩之意。紧张之下,他紧紧抱住了桅杆,冷汗淋漓。
橡皮人看着笑笑如此夸张的模样,晓得他首次出海,也算是见了世面,于是赶紧跑来宽慰他。
帆船很快靠近了彼岸岛,笑笑如愿见到了五彩斑斓、若梦若幻的珊瑚海,其紧张情绪很快消融于无形,被眼前这一番魔幻景致所带来的震撼彻底取代。
在泡泡鱼的伴游和帮助下,笑笑等三人头戴潜水泡,开始潜水悠游,肆意徜徉在千姿百态的珊瑚丛中,宛如闯进了一个动画世界。
在这里,那一簇簇,一团团,一扇扇……或热情如火、绵延成片;或花枝招展、婀娜旖旎;或孔雀开屏、翩翩轻舞的珊瑚之美,本已难以形容,周围复有千千游鱼如枫林落叶,点缀无限风光。你会感叹,珊瑚浅海如同仙境落入凡尘!是的,在这里,你能看到和感受到的,还有无数生命的活跃气息。近处,有那寂寥的海马、辛勤的海龟,以及折腾不休的虾兵蟹将;不远处,还有调皮的海豹、成群的海狮在追逐嬉闹。
橡皮人对珊瑚海较为熟悉,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带着笑笑和蓝凤凰顺着游鱼的方向缓缓前进。笑笑和蓝凤凰大开眼界,彼此对视,竖起了大拇指。
笑笑已然习惯于潜水而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毫不犹豫地追随橡皮人和蓝凤凰逐步往深海方向而去。到了水底深处,潜水泡开始由内而外,发出淡淡光晕,愈显通透明净。
笑笑发现周遭除了无处不在的游鱼,身后不时还会有调皮的海豹、海狮和路过的海龟、海豚游戏跟随。待彼此渐渐熟悉了之后,笑笑会欢快地游过去,学着它们的灵魂之音,尝试着跟它们打招呼。这时候橡皮人会提醒笑笑要注意保护好头部的潜水泡,特别是海底深处,在强水压下,潜水泡鼓如气球,尤其容易被不慎刺破。
几人走到了珊瑚浅海的尽头,正准备往回走,在转身的一瞬偶然见到远处海底传来的一抹微光。笑笑和蓝凤凰不明所以,随即提高了警惕。橡皮人和泡泡鱼屏住了呼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惊喝道:“难道是彼岸明珠?”
“去不去瞧一瞧?万一是呢?”泡泡鱼催促道:“我们寻找多回未果,这一次,万一运气爆棚了呢?”
橡皮人显然犹豫了,他这一回带着最知心的朋友来遨游南海,安全最为重要,一旦前方潜藏凶险,则恐怕得不偿失。关于彼岸明珠他带着泡泡鱼已经深入南海找寻多次,始终未能如愿寻得。难不成这一回无心来游,反而撞上了机缘?这概率只怕也太小了。
橡皮人思定过后,正准备带着大家往回撤,却讶然听到笑笑道了句:“来都来了,何不一窥究竟。兴许红运当头呢?而且前方有微光似乎微微闪烁,有没有可能是雪鳞鱼?”
一提到雪鳞鱼,蓝凤凰也来了兴致,他拍了拍橡皮人的臂膀,自信地补充道:“为免沧海遗珠之恨,先抵近观察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