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若黎瞅瞅徐局长，又瞅瞅宋局长，看他俩都听蒙圈了，还没自己清醒呢，又转头问墨子渊：是啊，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问凶手为什么。”
“他告诉你了？”
“他说，‘我应该能想到’。还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原因’。”
“这是什么话，你知道原因？”
“我一直在想，可是我始终想不出原因是什么，这家伙如此擅长猜谜，最一次却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谜题，一点规律都找不到。”
尤若黎背着手，歪着精致的小V脸，两颗葡萄粒似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煞有其事的转了半天，最后也执着牙花子。“是不是大叔你想太多了，他既然这么说，没准儿就是最简单的原因，根本不用想，你本来应该知道的，只是你看到了却没注意……”
墨子渊愣了愣，眼前忽然一亮。“你说的对，我是想太多了，他那样说就表示原因很容易找到，只是我没注意到。”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向电梯，要下楼。
宋林海看他魔魔怔怔的，担心出事，让尤若黎跟着他，尤若黎本来心里也忍不住好奇，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大叔，等等我。”她赶在墨子渊上电梯，要关电梯门的刹那，钻进了电梯，差点没把尾巴夹到。
墨子渊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大叔你要去哪儿？”
“……”
“抓凶手吗？”
“……”
“又发现了第四具被肢解的尸体？”
“……”
“难道是你困了，想回家睡觉？”
“……”
尤若黎每问一句就察言观色瞧瞧墨子渊，把能想到的问题全部都说了，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个。
墨子渊让他折磨的，实在没办法思考了，无奈的说道：你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到了我就告诉你。
尤若黎扁扁小嘴，暂时强压好奇心。
离开了医院，墨子渊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拉他到万方广场。
尤若黎搞不明白墨子渊这么晚了要去那儿做什么，但也不好多问问了，他也不能说。
来到万方广场，现在是已经是九点了，距离关门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墨子渊从南门进入，径直朝喷水池方向走去。
尤若黎顿时紧张起来，小脑袋里飞速旋转，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可能。
“大叔，你不是跟那个凶手约好了，要在这里决斗吧，在发现你女朋友尸体的地方决个你死我活，老有象征意义了……”
墨子渊白楞她一眼，径直走到了喷水池前面，停住了。那个端坐在水池前咧着大红嘴的塑料小丑，正笑呵呵的瞅着他俩。
在小丑左眼下方溢出一点染料，形如一颗眼泪。
这就是哭泣的小丑吗？
墨子渊绕着喷水池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小丑面前。
尤若黎走到他身边，问道：大叔，你在找什么？
“我想来想去，他花费那么多心思设计重重密码，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所以他的答案也就应该就在这里。”
“我们之前不是在这里找到了一双手掌吗？”
“是，那双手是温珺的，它的含义只是告诉我，我找对了地方，除此之外，还应该有别的在最显而易见的地方。”
“不会是在喷水池里吧……”尤若黎羊头瞅瞅，足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大喷水池，心道：要找也是你下去找，我是绝对不会跳水里的，湿身的事儿我可不干。
不过等了一会，墨子渊并没有往喷水池里爬的意思，尤若黎发现他的目光始终盯在那个笑呵呵的小丑身上。
“喂，大叔，你不会认为这就是凶手留给你的答案吧。”
“哭泣的小丑，在苏平家的厨房里，凶手就用猪圈密码摆出了这个单词。”
“是啊，那又怎样？不就是一个塑料夹人吗？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尤若黎走过去，拍了小丑几巴掌，小丑依然笑呵呵的。
“我之前都把凶手的暗示想的太复杂了，结果我越想越糊涂，倒是你刚才提醒了我，就像你说的，也许他的答案根本就不用想，就是显而易见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小丑身上。
他想了想，随口道：难不成在小丑的身体里面？
她东瞧西敲的，想看看什么地方是不是能打开。
尤若黎看着他磨磨唧唧的，不耐烦地说道：哎呀，这你得找到什么时候啊？一会儿商场就下班了，躲开！看我的！
她退后两步，猛然向前冲，跳起来，就给了那笑呵呵的小丑一记回旋踢。
哐当！
小丑本来坐在椅子上，让她一脚踢翻，变成了侧卧。
墨子渊看着头皮发麻直咧嘴，这丫头看似小巧，实则就是一虎妞。
但下一秒他就意识到，尤若黎帮了他大忙。
就在小丑所坐的地方，用油漆写了三个形状怪异的符号。
右边的符号是个四方框，中间的符号是个开口三角，口开在右上，右边的符号也是个开口三角，不过口开在左。
尤若黎一看，觉得有点儿眼熟：这怎么看着像猪圈密码啊？
“这就是猪圈密码。”
“那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
“这应该对应的是三个英文字母。E、C、T。”
“就只有三个字母，不像是单词啊。”
“这是缩写，按英文来说，原词可能有好几种意思。比如说：Emission-Computed-Tomography，是‘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扫描仪’，这是医院的一种放射性核素的检查方法，用来检查骨骼和脏器肿瘤的，还可能是electroconvulsive-therapy，电惊厥疗法。俗称的电击疗法，用来治疗严重的精神疾病的，以我的英文水平只能想到这些。”
尤若黎听了墨子渊的解释，明显还不满足：可这还是不够清楚啊，凶手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可能光是为了考你的英文水平吧。
墨子渊若有所思：如果是最新而易见的答案，光凭这三个英文字母肯定不够的……莫非选择万方广场也是有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