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在这地上写‘祝袁大人一生平安喜乐,幸福顺遂’”
林又乔笑的一脸阴险,仿佛已经看到袁妄气的跳脚的样子
楚乾朝被迫无奈只好应了她的要求,两人提着饭菜向其他牢房送去,“尽职尽责”的把每一位的碗都装满
直到那个林又乔隔壁的老伯那,林又乔不免驻足观察,跟她想象中的那个老伯截然不同
这个人虽然年迈,但眉目间神采奕奕,浓重的眉毛蹙在一起,威严的驼峰鼻挂在面部中央,胡子充满岁月的痕迹
他不是林又乔想象中的瘦弱,适中的身材,灰头土脸的样子,但是难掩神色,有些人天生就不属于尘埃
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眼神,他看着林又乔的眼神中夹杂了一丝复杂的情愫,甚至于情至深处眼角还泛上了泪光
林又乔在给他打饭的时候,偷偷的轻声说道“老伯,我是那个,隔壁的”
她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俏皮的指了指右边的牢房,见老伯不说话,她情绪又有些不舍的说道“老伯,我要走了,再见”
说完林又乔还冲他挥了挥手,只剩下那老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牢房之中
他全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那么痴痴的望着她,望着她那不太好看的高低眉,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一整个世纪的人
待他们走了之后,那老伯坐在脏乱的草皮上,神色复杂,低喃道“韵赏……唉,韵赏”
楚乾朝和林又乔顺利的给他们所有人都打完饭,就到了逃出生天的最后一关,他们俩神色严峻,低头前行
到了诏狱大门口,他们两人弓着背,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无波澜的走
“站住”一个身穿飞鱼服的校尉声音冷冽的说道,一把闪着银光的绣春刀横在了林又乔和楚乾朝面前
林又乔当时一慌,腿不免有些发软,甚至受伤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她和楚乾朝相视一眼,相互给对方下了一个定心剂
楚乾朝低着脑袋,带着些不太标准的方言说“大人(yin),侬有啥子吩咐咯,这刀剑无眼,别伤了小人”
听了这口音林又乔想笑,眼角出现了一丝丝细纹,嘴角抽搐,但还是抿着嘴,硬生生憋住了没有发出声音
那校尉听了这蹩脚的口音也能保持一脸严肃,真不愧是袁妄的手下,问道“今天出来的是不是早了一点”
林又乔这时窜了出来,拍了拍校尉的胳膊,试图让他把那把刀收回去,笑得一脸亲切的样子
也学着楚乾朝用方言回答道“大人(yin),这送饭哪儿个有准儿,我向来胆小,这刀可否收回去啊,莫要吓到小人了”
这一副说辞,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刀依旧纹丝不动的横在林又乔和楚乾朝面前
只见那校尉微微歪了歪头,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怀疑的说道“那你们的令牌呢?”
林又乔开始慌张,可楚乾朝丝毫没有慌乱之意,拱手作揖,一脸陪笑的说道“大人,我们就是一个送饭的,哪有令牌那种东西”
校尉听了这话紧锁着的眉毛终于解开,校尉的面色缓和了几分,收回了刀,但是声音依旧严肃“走吧”
楚乾朝和林又乔松了一口气,一起说道“是”,然后二人几乎就是落荒而逃,步子都加快了几分
走远之后,林又乔见周围没有危险的人,她凑到他跟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送饭的没有令牌的?”
楚乾朝语气有些悠闲,骄傲的弯了弯嘴角“猜的”,若是这个时候给他一把扇子,他铁定现在已经摇起来了
“抓住他们,他们是诏狱的犯人”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就这样打破了林又乔和楚乾朝悠闲的神情,两人眉头一皱,都严肃起来
楚乾朝伸手,习惯性的想拉起林又乔的手,皱眉担忧的说“快走”
谁承想手一落空,没有抓到那暖和细腻的手感,向左边一看,林又乔已经不见了,他瞪大了眼睛
抬眼只见一身穿着寻常百姓穿的麻布衣裳的人,熟练的张开了双臂,如同一只灵巧的黄雀
她的背影瘦小,腰线精瘦,仔细看还能看到背部突出的蝴蝶骨,运起轻功飞到了房梁之上
地上是被打烂的饭菜,楚乾朝来回躲闪着刀剑的无眼,心里暗骂着林又乔的过河拆桥
林又乔脚步轻快,卓越的在房梁上游走,已经顾不上腿上的伤,更是全然不顾他的“好伙伴”楚乾朝
林又乔飞檐走壁,势不可挡的样子,可能是她多年行盗的经验,对危险的预知比较敏感
一阵刀响从身后传来,有些熟悉,同样的快,同样的准确,同样的凌厉,更同样的是这力道是她难以躲开的
她当下便是不要命的一偏身,只想能躲开那凌厉的刀风,但求留有一线生机
她知道只要不被刀割到,就算从房梁上掉下去,以她拼尽全力,用内力砸向地面也有生还的可能
她一偏身,不出她所料的从屋顶落下来,高度不低,她死命的在半空中运起内力想要打在地上
那边的楚乾朝双拳难敌四手,锦衣卫的刀剑无眼,快且绵密如同细雨一般躲不开,更耗不完
不能恋战,他想尽一切办法脱身,捡起地上打饭的勺子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一阵浑身发麻,但那打饭的勺子怎么是绣春刀的对手,只一击,便碎成了两半
楚乾朝趁勺子碎掉的时候,找到了一线生机,当即运起轻功,终于在林又乔即将落地的一瞬间,楚乾朝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抱住了她
林又乔看着脸上沾血,带着几分野性,是浑身戾气的楚乾朝,又看了看他颤抖的双臂,心想自己的重量应该不至于他这么吃力
林又乔紧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担忧的问道“你受伤了?”
“无碍”楚乾朝说完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接着他二人默契的同时运起轻功,从一座屋顶飞落到另一座屋顶
林又乔心里十分开心,以至于步伐都变得欢快了起来,她终于从哪暗无天日的诏狱逃了出来
而且她自认作为一个贼这么多年,武功虽然不精,但是轻功鲜有敌手,就算那皇上亲信的锦衣卫也不行
她体力不好,而且还受着伤,又没有吃东西,她在心里低低暗骂,这皇宫怎么这么大
她很快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出于女人神奇的第六感,感觉到了身后好像不止她和楚乾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