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很快,江厌雪每日都望着远方悄悄落泪。(在清河的监察瞭被聂家弟子夺回后,一行人便来到了聂家暂居)
聂怀惜原本正与金子彤聊天,看到江厌雪每天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很是心疼,想到这里,聂怀惜和金子彤二人移步到江厌雪身边。
“郁郁寡欢,多愁善感,这还是我认识的阿雪吗?”金子彤将手搭在江厌雪的肩头调侃道,江厌雪看了眼金子彤道:“子彤,魏无羡跌入乱葬岗三个月了,我很是担心,这些日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聂怀惜听后收起折扇,拍了拍江厌雪的肩头道:“好了,别难过了,至少……江澄。”话说到一半,聂怀惜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立即纠正道:“至少,江宗主和阿月已经将云梦夺回来了不是吗?眼下的监察瞭仅仅只剩岐山而已,且第六项任务不也过半了吗?”
金子彤听后附和道:“对啊!阿雪,我和怀惜知道,你刚失去江老宗主和虞夫人感到难过,但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啊!你若再这样消沉,再动了胎气,言灵君可不得心疼?”
其实,金子彤她自己知道,虞夫人也是她的亲属,她的母亲虞紫烟【详情见第十五章】是虞夫人的妹妹,这些日子,她也很难过,但依旧带着金家人冲在前线,铲除琅琊的温家余党修士。
况且就在半个月前,江厌雪也很少参与斗争,温月一把脉才知道原来江厌雪以怀有身孕。
江厌雪听了金子彤的话后转身,看向厢房道:“我知道冰云会担心,但我并不想给他添麻烦,这些日子我也会照料好自己。”说完便走到厢房门口,拉开房门,微微侧头看了看神色中充满担忧的聂怀惜和金子彤二人道:“你二人明日不是还要带兵去栎阳吗?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完走进厢房,将门拉上了。
聂怀惜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色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还说自己没事,明明才辰初,却说时候不早。”
“而且,我们不是去栎阳,而是洛阳,且……今日就得前去。”说完,金子彤下意识的看了眼聂怀惜道:“怀惜,阿雪她……真的没事儿吗?”
聂怀惜摇了摇头道:“阿雪那不叫没事,而是愁,或许……从前那个阿雪,再也回不来了。”说完就和金子彤二人离开了此地。
另一边,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仙门口
蓝曦臣,蓝忘机,一人舞着朔月剑,一人施展弦杀术,二人背后,言冰云弹着穆棱琴辅佐,让蓝忘机和蓝曦臣二人的灵力不断增益,蓝家弟子在三人的带领下杀了驻守仙门的温家修士后冲进了云深不知处。
外门子弟住所
方天择和蓝羽清二人带着另一批蓝氏弟子也杀了进来。
一人舞剑,一人吹笛,很快外门弟子这片区域的温家修士便解决了,而蓝家弟子也拔下温家的太阳旗帜,扔在地上。
一个时辰后……
蓝羽清坐在清音阁内擦着溟冬道:“魏无羡啊!魏无羡,三个月了,真不知道你有没有重出江湖。”
三个月来,担心魏无羡的人有很多,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江厌离一人,江澄为了不让江厌离担心,则是跟江厌离说魏无羡在夷陵的小山丘里闭关,很快就会回来。
但江厌离有多了解江澄?很快便识破了江澄的谎话,无奈之下,江澄只好告诉江厌离实情,可知道实情的江厌离一脸震惊,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江澄安抚好几天才让江厌离的情绪平复下来。
“羽清,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的蓝羽清抬头,发现竟是方天择。
“天择?你怎么来了?弟子们的伤……处理的怎么样了?”蓝羽清看到天择后立即收好溟冬起身,拉着方天择的手询问着弟子们的情况。
方天择听后笑了笑道:“你就放心吧!弟子们都好的很,兄长和师兄正照料着呢!我担心你,便来清音阁找你了。”
蓝羽清听后浅笑了一下,看了看方天择道:“好了!好歹我也是姑苏蓝氏的雨琴君,可没这么弱,若说这三个月来让我担心的……就只有魏无羡的安慰了。”
说到这里,蓝羽清的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虽然她知道魏无羡最后一定会平安归来,但是……这样的等待真的很漫长,你能做的只有等。
方天择听后也是叹了口气:“魏兄是个顽强的家伙,虽说进入乱葬岗的人无法生还,但魏兄他不一样,他天资过人很是嚣张,我相信……魏兄如若能从乱葬岗归来,那定然是一骑绝尘。”
蓝羽清听后笑了笑道:“好啦!我知道魏无羡在你眼中可不止兄弟这么简单,我也知道你很崇拜魏无羡,但天择,你要知道你现在虽是姑苏蓝氏的舞择君,但你的修为还不算高深,还无法说服蓝氏的所有弟子,所以,你更要付出努力让弟子们认可你,明白吗?”
方天择听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蓝羽清笑道:“对了羽清,你可有想好将来孩子的名字?”
“孩子的名字?拜托!我还没那迹象,再说了,等孩子到时出生了再起也不迟啊!”蓝羽清刚与方天择说完,便看见蓝忘机走了过来。
蓝羽清和方天择对着蓝忘机一起鞠躬行礼道:“二哥/兄长。”
蓝忘机看了眼蓝羽清道:“天择,今晚云深不知处就交由你和冰云了!羽清,今晚你随我还有江氏一行人去一趟岐山附近的一处野岭,有人来报说哪儿有一处小的监察瞭。”
“二哥的意思是……温晁和王灵娇极有可能在哪儿?”蓝羽清听后拖着下巴问道,回答她的就只有蓝忘机那张要多冷就有多冷的脸。
蓝羽清顿时汗颜:“好,我知晓了,我今晚就随二哥前去。”随后转身看了眼方天择道:“天择,云深不知处就交给你和冰云了!”
方天择点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和师兄在,谁也别想攻上我姑苏蓝氏的云深不知处。”
夜晚,岐山野岭的监察瞭
王灵娇从噩梦中惊醒,她告诉温晁,她感觉魏无羡没死,而且一直在某处盯着他们看。
一次又一次,温晁这地不耐烦了,把王灵娇一个人丢弃在房间里,独自一人离去。
王灵娇当时害怕极了,她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发现了一张符篆,往自己身上一贴后,心情平复了很多。
不远处的房檐上站着一个人,看着王灵娇贴上符篆后邪魅的勾起嘴角,将一根黑色的笛子横于唇下吹奏起来,一时间,刺耳的笛声伴随着竹笛周边的怨气渐渐扩散,房间内的王灵娇听到笛声后产生了幻觉,不断地砸着重物,最后,王灵娇竟发狂到拿着瓷器碎片割花了自己的脸,最终上吊而亡。
大厅内的温晁也没有好过,他也产生了幻觉,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温逐流及时赶来,将温晁带走,而其他的温家修士则是相互残杀而亡。
房檐上的男子见温逐流带着温晁逃走依旧平淡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的弧度透露着一丝丝的神秘,让人越发不可琢磨,这个男子到底在想什么?然而温逐流和温晁的逃离,又似乎在他的计划中一样。
想到这里,男子转了转手里的笛子,一个飞跃,追了上去。
蓝忘机,蓝羽清带着蓝家弟子,江澄,温月带着江家弟子赶来了野岭后便发现了这些已经死亡的温家弟子。
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江家弟子便禀报道:“宗主,夫人,含光君,雨琴君,这些修士的死法不一,有抹脖的,有割腕的,也有喝毒药的。”
温月听后陷入了沉思,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死法不一?难道这些温家修士死前并没有跟其他家族的修士有过打斗?反而像是受了蛊惑般自相残杀?”
蓝羽清感觉有灵力的波动,立即拿出溟冬,发现往常平静的溟冬却在今天闪烁着异样的蓝色光泽。
“溟冬有灵,以往它并不会躁动,但今日却如此异样。”蓝羽清的眉头微微紧皱,但愿溟冬的异样并非坏事。
蓝家修士从一处厢房跑到蓝忘机和蓝羽清面前道:“含光君,雨琴君,我们在厢房内发现一具女尸。”
蓝忘机和蓝羽清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一起走进那间厢房,江澄和温月也紧随其后。
一进厢房便看见了上吊自杀的王灵娇,面部被瓷器割花,几乎面目全非。
蓝羽清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尸体,目光落在王灵娇胸前的一张符纸上。
蓝羽清取下符纸,仔细的看了看这张符纸上的符篆后道:“二哥,江宗主,阿月,你们看这符篆和我们平常驱邪的符篆有何区别?”
蓝忘机拿过符纸,仔细的看了看符篆后道:“多了几笔!”
温月凑近看了看后,沉思了一下做出了分析:“平常我们所用的符篆驱邪,但此符却招邪,那么这人的修为,灵力定当高深,且精通符咒。”随后,温月在周围观察了一番后道:“附近依旧留有邪气,此人能够赶在我们之前杀了温家修士和王灵娇只怕目的与我们一致,真不知此人是敌还是友。”
江澄心很大,道:“只要目的与我们一致,那便是友。”
蓝忘机撇了江澄一眼后便走了出去,江澄挠了挠后脑勺也走了出去。
温月看了眼在厢房外聊事的蓝忘机和江澄,拉了拉蓝羽清的衣袖道:“去追吧!按照溟冬的异样来看,那人应该刚走不久,去吧!溟冬应该有能力和他决一高下,如若真是他,替我向他问好。”
蓝羽清听后点了点头道:“那二哥这边,就麻烦你了!”
“含光君和江澄这儿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温月拍了拍蓝羽清的肩头,蓝羽清也朝温月点了点头后一个飞跃从窗子离开了。
野岭的一处竹林里
蓝羽清手持白玉洞笛溟冬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她发现,越往竹林深处,溟冬的光闪耀的频率更快,越发异样。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笛声传来,一股股黑色的怨气从四面八方袭向蓝羽清。
蓝羽清冷笑一声后,灵巧的躲过第一波攻击后将溟冬横于唇下吹奏起来,蓝色的灵力萦绕在笛子周围,紧接着蓝色的灵力在溟冬的指令下不断的打向那些黑色的怨气。
笛声落,双方战平,蓝羽清右手紧紧的拿着溟冬闭目冥想。
“沙沙”右边传来一阵躁动声,随后气流发生变动,蓝羽清睁眼,拿溟冬挡下攻击,发现攻击自己的是一根黑色的竹笛和一个男子。
这时,月色照进竹林,月色笼罩在蓝羽清和男子的身上后,他们才看清彼此。
“羽清?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男子看清蓝羽清的脸后立即放下手里笛子一脸的自责。
蓝羽清收笛,叹了口气,神色的满是担忧:“这三个月在乱葬岗的日子,很不好受吧!魏无羡?”
此人正是魏无羡,三个月前,他被扔入乱葬岗,很多人都认为魏无羡已经死在里面了,但没人料到三个月后魏无羡再次归来,且凭借一根笛子杀了温家的大量修士,单凭这一点,魏无羡就已经一骑绝尘了。
魏无羡听后神色暗淡了几分:“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蓝羽清叹了口气,随后看向魏无羡手里的笛子问道:“这根竹笛是你现在的灵器吗?”随后蓝羽清仔细的看了看魏无羡手里那根黑色的笛子,而蓝羽清手里的溟冬遇到黑色笛子的时候蓝色的光芒则是越发耀眼。
“看来溟冬和你这根笛子也算是知己啦!要知道溟冬有灵,就和你的随便一样,非主人本尊,其他人一律不得使用。”蓝羽清拿着溟冬说笑拍了拍魏无羡,但还没拍到,魏无羡却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了。
蓝羽清的手停留在半空迟疑了一会儿后,看着魏无羡严肃的说道:“魏无羡,你实话告诉我,那些温家修士,是不是你杀的?”
魏无羡听后点了点头。
看着仅仅才三个月就变化极大的魏无羡,蓝羽清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难言之隐,既然……你不方便说,那就不说了吧!”说完,蓝羽清便转身离开了。
魏无羡看着渐行渐远的蓝羽清,并无多言,手里的鬼笛感应到溟冬渐行渐远,黑色的怨气渐渐平息。
魏无羡拿起鬼笛看了又看冷笑一声道:“怎么?打了一架还有感情了?那溟冬可是姑苏蓝氏雨琴君的御用洞笛,而你是我在乱葬岗修炼出来的鬼笛,一个有笛灵,一个有怨气,两者……怎能互为一谈?”说完,魏无羡放下鬼笛,而鬼笛也任由魏无羡带着它离开了那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魏无羡带着鬼笛每次都抢先一步干掉了温家修士,而蓝忘机一行人每次赶到时都只留下那么几只傀儡,蓝羽清和温月就顺手解决了,眼下距离击杀傀儡一千这项任务,只剩下最后的五分之一了。
紧跟着那“神秘人”的脚步,蓝忘机,江澄,蓝羽清和温月四人带着人马来到云梦一处被温家包下的客栈,依旧发现了招邪的符篆和死去的温家修士。
这时,蓝羽清的溟冬也有了强烈的反应。
溟冬有反应,难道魏无羡他也在这里吗?
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后,蓝忘机,江澄,蓝羽清和温月四人分别御剑到屋顶,透过一个小洞发现了温逐流带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的人。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温晁?”江澄看着温逐流点燃了蜡烛后,又看向了穿着斗篷的不明人士。
蓝忘机做了个动作,示意江澄噤声。
只见温逐流小心翼翼的拉下男子的帽子,那人还真是温晁,但不一样的是,以往的温晁嚣张跋扈,但现在却狼狈不堪,不仅头发少到屈指可数,连脸部也有了血痕。
温月看到温晁后一脸的疑惑和迟疑:“真是温晁?才几天不见,竟然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就在温逐流悉心替温晁疗伤的时候,桌上的蜡烛突然熄灭,黑云瞬间笼罩了月亮。
温晁吓得立即躲在了温逐流身后,而蓝羽清手里的溟冬,反应越来越剧烈,笛身不断地闪烁着蓝色的光泽。
“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传来,蓝忘机等人透过屋檐上的洞看到了一个一袭黑衣,红色发带,双手负于背后,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笛子的男人慢慢走到温逐流面前。
“魏无羡?”江澄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魏无羡。
房内,魏无羡看着温逐流邪笑着:“温逐流,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三个月过去了,你还是那个效忠于温晁的温逐流啊!”
温逐流听后微微低头道:“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魏无羡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只剩下一副愤怒的神色,朝着温逐流吼道:“知遇之恩?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要别人来付出代价?”随后拿出身后的笛子横于唇下道:“既然你想保温晁,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温逐流也做好了打架的动作道:“愿意一试。”
魏无羡听后邪魅地笑了笑,吹动早已横于唇下的笛子,笛声响起,黑色的怨气围绕在笛子周围,在屋顶的蓝忘机立即催动灵力,肉眼可见原本屋顶漏的一块地方被蓝色的灵力围上,但蓝忘机等人依旧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
窗边出现了一股红色的怨气,这股怨气慢慢的靠近温晁,只见怨气渐渐化作一个女子。
她渐渐靠近温晁,摘下温晁披着斗篷的帽子,而温晁看到红衣女鬼后害怕的大叫了起来。
温逐流听到身后有动静立即向那个红衣女鬼发起攻击,但不料,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女鬼所伤,最后,温逐流将目光聚焦道魏无羡身上。
如若魏无羡死了就没有人吹动笛子,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保护温晁了。
想到这里,温逐流便朝魏无羡发动了攻击。
在屋顶上的江澄见状后立即打碎屋顶的瓦片同时挥动手里的紫电,只见紫电围绕在温逐流的脖子上,而江澄拉着紫电将温逐流悬在房梁上。
魏无羡也被突如其来的江澄等人吓了一跳,左手拿着笛子看着江澄将温逐流绞死后才缓过神来。
温月看了看魏无羡后,笑道:“好久不见啊!魏无羡。”
魏无羡听到温月这么一说,也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点头道:“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是江夫人了?恭喜啊!”
温月刚要说什么,江澄就跑了过来道:“喂!魏无羡,你没事儿吧?我前些日子刚和蓝二公子袭击了岐山的教化司,温家修士都说你被扔进了乱葬岗。”
魏无羡听到“乱葬岗”三字后神色暗淡了几分,但又很快将暗淡的神色隐藏了起来道:“我确实被扔进了乱葬岗。”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江澄追问道。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魏无羡笑着摇了摇头,站在江澄身后的蓝忘机看得出来魏无羡的这个笑容很勉强,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江澄听后一把抱住了魏无羡道:“没事,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同时紧紧的抱住魏无羡,似乎很害怕再次失去魏无羡似的。
在江澄松开魏无羡后,他递给魏无羡一把佩剑,那正是魏无羡落在夷陵小镇上的随便,那次被江厌雪捡到后就将随便带走了,并交给江澄,三个月来,江澄一直带着三毒和随便两把佩剑,为的就是等到遇到魏无羡的时候可以把随便交给他。
蓝忘机适时的打破这久别重逢的温暖,冷言道:“魏婴,我问你,这沿路以来的温家修士,可是被你所杀?”
魏无羡笑着回应道:“是又如何?”
蓝忘机继续追问道:“那这些符篆,可是你所篡改?”
魏无羡笑着点了点头:“是我。”
蓝忘机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避尘,颤抖着问道:“你为何突然弃了剑道改修他途?”
魏无羡听后愣了一会儿,蓝忘机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魏无羡的心坎,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弃了剑道,改修他途,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但他依然故作坚强的委屈道:“蓝湛!你别这么说……”
蓝忘机依旧追问道:“回答!”
“……”魏无羡这次选择了沉默,蓝羽清和温月二人呆在一旁不敢多言,她二人清楚魏无羡为何改修诡道术法,可这件事情一直是魏无羡的心坎之一,或许也没人知道魏无羡是将自己的金丹刨给了江澄才弃了剑道的,他在乱葬岗的那三个月,也是无人知晓……
蓝忘机见魏无羡选择沉默后继续补充道:“魏婴!你要知道修习邪道的后果,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魏无羡拿起竹笛看了又看,突然冷笑一声:“蓝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修的是符咒,习的是音律,何来邪道一说?”
“魏无羡!”蓝忘机听了魏无羡这敷衍的解释后大怒,这也是蓝忘机第一次叫魏婴为魏无羡。
“蓝忘机。”魏无羡也平平淡淡的说出了蓝忘机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邪笑着回答道:“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过意不去吗?”
蓝忘机听后手里的避尘攥的更紧了,他看着魏无羡,神色里满是怒气,但他依旧劝谏道:“魏婴!此道损身,更损心性!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
魏无羡微微倾斜脑袋,脸上依旧是满面笑容道:“说到底,我心性如何旁人怎么会知?又关旁人什么事?”说完便走到温晁面前后,又微微侧头对蓝忘机说道:“我心我主,我自有数!”说完,魏无羡看着温晁,神色里溢出淡淡的神秘感和无形的危险,而蓝忘机和江澄分别被温月和蓝羽清二人拉出去了。
在下楼的过程中,蓝羽清看着蓝忘机面如冷霜的表情就知道蓝忘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着,便拉了拉蓝忘机替魏无羡解释道:“二哥,你也别气了,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愿被说出口自有他的道理,魏无羡既然不愿意回答你,想必他也是有原因的,且就静观其变吧!待时机成熟之时,他自然而然会将事情的原因告知于你!”话音刚落,温晁的惨叫声传来,大家也就知道,温晁被魏无羡给杀了。
第二日,清河
在云深不知处很快就处理好事情的言冰云和方天择二人带着蓝氏子弟重新回到清河。
方天择站在厢房的门口不断的望着远处。
言冰云平静的喝了口茶水后又看了看焦躁不安的方天择后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方天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好了!不必如此紧张,师姐和兄长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二人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你可别忘了还有江宗主和江夫人在呢!”
方天择听了言冰云的这番话后情绪得到了缓和:“师兄,我知道,但我还是会担心……”
言冰云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看向早已蔚蓝的天空道:“我也担心师姐和兄长,但我们现在身处清河,他们身处他处,即便他二人有危险,我们也只能等,倘若他们真的出事了,我们就去找大哥好了!”
话音刚落,一名聂家弟子匆匆忙忙的跑到言冰云和方天择面前半跪着道:“言灵君,舞择君,有好消息!”
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立即扶起那位聂家弟子后,方天择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还有……你放才说,有好消息?可是真的?”
聂家弟子点了点头道:“是,方才在仙门口,弟子看见了含光君他们,待他们走进后,我还看见了魏公子。”
听到“魏公子”二字,方天择和言冰云二人吓了一跳,半响,言冰云先缓过神来质问道:“你们看清楚了吗?确定那人就是魏无羡吗?”
聂家弟子立即解释道:“回言灵君,弟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得到了聂家弟子如此肯定的答复后,言冰云看向方天择嘱咐道:“你先去仙门口接应兄长和师姐他们,我去看看阿雪怎么样了!”说完言冰云就现在离开朝江厌雪的房间冲去。
方天择留在原地,笑着摇了摇头后看向聂家弟子道:“师兄他去找阿雪了!你先带我去找兄长和羽清吧!”
“是!”聂家弟子听后行了个礼后便带着方天择去找蓝忘机他们了。
另一边,江厌雪的厢房内
“你都几天不吃不喝了?即便你不为你的身子着想,你也要为孩子着想啊!”金子彤从洛阳回来后便来照顾江厌雪,可谁知道江厌雪已经五天不吃不喝了,身子一下子消瘦了很多。
江厌雪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古筝落秦苦笑道:“子彤,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金子彤快要气的抓狂了:“没胃口?这都第几天了?如若一会儿言灵君来了看见你这样那可怎么办?”话音刚落,言冰云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金子彤瞬间汗颜!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想到这里,金子彤起身悄悄的拉过言冰云道:“言灵君,你好好陪陪阿雪吧!她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或许在为魏无羡跌入乱葬岗的事情困惑这呢!”
言冰云看了眼江厌雪眼里满是心疼,随后看向金子彤道:“我知晓了,这里有我照顾阿雪即可,师姐和兄长已经回来了,他们现在在聂家的大厅那里探讨会议内容呢!”
“那我就先去大厅那里侯着了。”金子彤说完对言冰云行了个礼后就走出厢房离开了。
言冰云拉上厢房的门后,坐在江厌雪身边,拿起桌上的汤看了眼后道:“这可是你最爱的莲藕排骨汤,难道也不喝吗?”
江厌雪撇了言冰云一眼后道:“汤再好喝有什么用?魏无羡他……还是跌入乱葬岗了!”
言冰云听后叹了口气,帮江厌雪捋了捋头发后道:“方才聂家弟子来报,说师姐他们回来了,而与师姐他们同行的人有魏兄。”
听到“魏兄”二字,江厌雪立即来了精神:“魏无羡?是魏无羡吗?是魏无羡回来了吗?”
江厌雪每说一句话,言冰云都十分耐心的点了点头,同时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道:“魏兄他还活着,但你答应我,先把汤喝了,喝好后我带你去找魏兄好吗?”
江厌雪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口一口的喝着勺子里的汤。
另一边
魏无羡随着蓝羽清等人在聂家的大厅里,聂怀桑看见魏无羡后笑道:“魏兄!你还活着!”
“怎么?聂兄难道是怕我死在乱葬岗?开玩笑,我魏无羡哪儿有这么容易死啊!”魏无羡转着笛子跟聂怀桑打着哈哈。
聂怀桑听后也笑道:“魏兄啊!你可真嚣……”可话说到一半便打住了,原来,聂怀桑正想像往常一样拍魏无羡的肩头,而魏无羡却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了。
场面一时陷入了较为尴尬的氛围,而魏无羡犹豫了片刻后,他拿起笛子离开了。
在离开途中,魏无羡见到了江厌雪和言冰云二人。
看到魏无羡的时候,江厌雪一度泪崩:“好你个魏无羡!三个月了!你怎么竟给大家添麻烦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大家有多担心你吗?”说着,江厌雪哭着扑在魏无羡的怀里。
“抱歉,阿雪,是我不好,让你,江澄还有师姐担心了。”魏无羡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宠溺的摸了摸江厌雪的头。
江厌雪摸了摸眼泪,松开魏无羡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啦!只要你回来就好!对了!你要当舅舅咯!”
魏无羡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他反复念叨“舅舅”二字后,突然间回过神来,看向江厌雪道:“阿雪,你有孩子了?”
江厌雪笑着点了点头:“是啊!阿月说,我以怀有身孕一月之久,等孩子出生,名字就由你来取。”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晚上,魏无羡回到聂怀惜安排好的厢房后就在床上打坐练功,脑子里还在回忆乱葬岗的一切。
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拿起右手边的笛子,做着防备的动作。
江厌离站在魏无羡的房间门口,被魏无羡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师姐?”魏无羡看到江厌离后愣了愣,随后站了起来,江厌离走到魏无羡身边看着魏无羡,轻轻的说了句:“阿羡!你不在的这三个月,瘦了好多。”
“师姐,我这不回来了嘛!”魏无羡听后朝着江厌离撒着小娇,江厌离摸了摸魏无羡的脸颊后看向魏无羡手里的笛子道:“阿羡,是你从乱葬岗带回来的吗?”说完,江厌离用手去触碰笛子,刚刚碰到笛子的那一刹那,一股怨气将江厌离的手弹开了。
“师姐。”魏无羡看到后立即紧张起来,仔细的检查着江厌离的手道:“师姐,你没事吧?它……有没有伤着你?”
江厌离摇了摇头,随后摸了摸魏无羡的头道:“怎么会呢?它是阿羡的灵器,自然是听命于阿羡你的,想来它应该跟你的随便一样有灵,想要保护好阿羡你才会这样的,我的阿羡能有这样的一品灵器,师姐高兴都来不及呢!”
“师姐!”听了江厌离的这句话,魏无羡的神色暗淡了几分,这时,江厌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阿羡,你有想好这一品灵器叫什么吗?总不能跟你的剑一样叫随便吧!”
听了江厌离的话,魏无羡拿起笛子看了又看,神色越发温柔道:“不如……就叫它陈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