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你还没完没了了?来,喝酒,喝酒。”鲁涌泉端起酒杯,想用酒堵住老林的嘴。
谁知已经有四五分酒意的老林,根本没留意鲁涌泉的拒绝,“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小范介绍给你吗?因为我发现,她喜欢你。”
“喝醉了吧?范主任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人家一堂堂大不例颠海龟,畅游过大西洋的,怎么会喜欢我秦淮河畔的蓝鲸土鳖呢?”鲁涌泉不以为意道。
“我也是才发现的,你知道呢,我们做法医的,百无禁忌,生死都看透,更别说年龄了,小范就常说自己是九零后小阿姨,她对年纪,很洒脱的。”老林夹了一块带鱼,小心的把一侧的刺咬出来,然后,左边一口,右边一口,两口就吞了整块带鱼,扔下一排像篦子一样的刺。
“所以刚才她发那么大火,我开始也莫名其妙,我又没说错,她过了年,虚岁是要33了。你们南方人不都算虚岁吗?”
“人家明明31,你一下给人家虚了两岁,是个女的都会和你急的。”鲁涌泉笑道。
“不是因为这个,”老林又喝了一口酒,“你这小子,一点也不讲义气,看见小范骂我,自己先逃了,见你走了,小范又怼我“不会做媒别瞎做媒,我属鸡,鲁队长属猴,我明明比他小一岁,你这么一介绍,我成他姐姐了。”说完还甩了我一个白眼。”
“等她走了,我才回过味来,咱俩七八年的兄弟了,我一时之间都说不清楚你属什么,小范怎么那么清楚呢?她还那么在意她比你小一岁还是大一岁?你琢磨琢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说着,老林冲鲁涌泉眨眨眼,得意的喝了一口酒。
“哪有什么秘密,那是人家细致,你以为都像你这么马大哈呀?”鲁涌泉争辩道。
“老鲁你是个细致人吧?你知道我属什么?”老林问。
“当然知道,你.....应该比我大两岁,属马呗。”鲁涌泉低头算了一下。
“你看,你都要想一下才能说出来,而且还说错了,我一月出生的,还没过年,我属蛇。”说错了,罚酒一杯。
鲁涌泉没说话,举杯干掉。
“你看,咱们两个是兄弟,都说不清楚对方的属什么,小范和你又不是一个部门,她怎么就那么清楚呢?”
见鲁涌泉不说话,老林有自顾自说道:“小范真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难得的好女孩。她新房装修好,请我们去暖房,那个家呀,整理的整整齐齐,不像有些小姑娘,人前花枝招展,屋里面乱得,都下不去脚。”
“老实交代,你去那个小姑娘家了?”鲁涌泉想岔开话题。
“年初那个命案,死者还是个律师,听说还是个什么所的合伙人,住酒店公寓,那个乱呀,一地的衣服,厨房堆满了饭盒。臭味都把血腥味给盖住了。哎,你别老打断我呀。小范家里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天她还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一桌子菜,可不是预制菜,是亲手亲自做的。临走,还一人送我们一副她亲手写的条幅,喏,送我的就是那张。”老林只指了指客厅悬挂的“何妨吟啸且徐行”,“这笔行书漂亮吧,我老婆也练字,她说这是童子功,没二十来年的功夫写不出这个字。”
鲁涌泉无奈了,“林哥,咱们说点别的行吗?”
老林又喝了一口酒,道:“我把你介绍给她,还有点私心。”我家老大出生以后,先天不足,三天两头生病,我老婆身体那时候也不好,家里老人也都病着,帮不上忙。我是家里队里两头忙,整天焦头烂额,小范见了,主动把我那份活儿给做了,让我有时间回去照顾孩子。等老大身体稍微好了点,又不小心有了老二,本来不想要的,可发现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生下来。要不是队里的事,小范帮我顶着,我可能真撑不下来。我就想着,小范要不是帮我加了那么多班,有空余时间,老公是不是早就找到了?”
鲁涌泉笑道:“这是把当我还愿的猪头了。”话虽如此,他也知道,这个兄弟心眼实,他把范主任介绍给自己,也是好意。可不来电,就是不来电。要是答应了,最后又不成,不更耽误人家?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和你聊聊一个案子。”鲁涌泉知道,能让这个一根筋的兄弟忘了做媒,只有谈案子。
“什么案子?”老林果然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