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夏得知梁鸿死了,也懵了。他交代说,他的确在梁鸿死前那个晚上见过她。那天梁鸿晚上六七点钟,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得流感了,心悸,发烧,身上发软,让他送点药来。
小夏知道,梁鸿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压力大又经常熬夜,身体一直不好,老和他抱怨心脏不舒服。听到她的流感了,忙到亲戚开的药店,根据梁鸿的指示,买了些消炎、止咳、退烧的药,又买了点吃的,开车给梁鸿送过来了。他也有梁鸿房子的钥匙,自己开门进来,给梁鸿喂了药。
两人又聊了会天,因为两人都忙,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所以小夏没忍住,和梁鸿发生了关系。据小夏说,梁鸿开始推了他几下,看他实在憋得难受,就答应了,只是催他快点,动作轻点。
完事后,小夏因为明天一早还要出差,晚上要整理资料,见梁鸿吃了药,身体感觉好多了,他就走了,走的时候,大概九点半。
小夏很确定,自己走的时候,梁鸿活得好好的,还叫他路上小心来着。
尸检显示,梁鸿死于流感导致的呼吸道阻塞,引起呼吸困难和心力衰竭死亡。可奇怪的事,梁鸿体内,除了检测出磷酸奥司他韦和复方氨酚烷胺等治疗流感的药,还检测出安眠药成分。
据小夏说,流感药是他买的,虽然是处方药,因为药店是亲戚开的,他又是警察,所以就卖给他了。但安眠药不是他买的。据他所知,近一年来,因为学习压力大,梁鸿经常失眠,所以自己去医院开了安眠药。可复方氨酚烷胺本身就有安神助眠的成分,吃了药自然会昏昏欲睡,梁鸿为什么又额外吃了安眠药呢?
根据药店的监控视频和购买记录,小夏的确没买安眠药。可没证据表面不是他喂了梁鸿安眠药,导致梁鸿出现呼吸困难时没有及时醒来,造成呼吸衰竭。
“更奇怪的是,”周冲说,“我们发现,梁鸿最后一个通电话,竟然是打给风铃的,两人通话二十分钟。风铃还在海南,我们通过海南的警方询问了她。据风铃说,梁鸿和她抱怨,说小夏越来越不关心她,一忙起来,十天半个月都没个消息。这次她生病了,电话里哀求小夏,小夏才买了药送来。结果一来,也不管他正病着难受,上来就脱她衣服。她身上软,推不开他,就让小夏得手了。风铃说梁鸿很生气,骂小夏是强奸犯,要和他分手,还要报警。小夏跪倒在地求饶,说自己实在忍不住人了,求梁鸿原谅,又亲自给她喂了药。然后就急匆匆走了。梁鸿觉得委屈,就给风铃打电话抱怨。”
“又是荆风铃,”鲁涌泉心道,“为什么这么一个看着乖巧可爱的女孩,总和命案纠缠在一起,学生会主席、书店老板、琴川朱老板、甚至自己的母亲,两三年时间,她身边就出了四件命案,现在她最好的闺蜜又死了。鲁涌泉想到法医老林的话,难道荆风铃真的是吸案体质?还是......”鲁涌泉马上把这个念头掐灭了,“不可能,荆风铃怎么会是那么多件命案的凶手呢。”
“那针对风铃的口供,小夏说什么了吗?”
“他什么也说不了了。他也死了。”周冲黯然道。
“怎么回事?”鲁涌泉心里莫名一紧。
“自杀。刑警提审时,小夏得知荆风铃说梁鸿打电话给她,抱怨小夏强行和她发生关系,想和小夏分手。而且又听说,梁鸿的死有可能是是他不顾女方重感冒,强行办事,本有心肌炎的心脏不堪剧烈刺激,才在睡梦中猝死的。小夏一下崩溃了,哭着把脑袋往桌子上撞。审问的兄弟们忙把小夏拉开。包扎好伤口后,就把他送到了拘留室。听拘留所的兄弟们讲,小夏一直在唠叨,梁鸿是我害死的,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死梁鸿。一个兄弟怕他想不开,还在房间里陪了他一会儿,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发现小夏竟然自杀了。”
“自杀?怎么死的。”
“小夏头缩在被子里,生生的把自己的手腕上的动脉咬碎了,外面的人没发现,第二天叫他起床,叫了几声没动静,掀开被子一看,被窝里全是血。”
“同房间的人没发现?”
“小夏本身也是刑警,性格又好,平日里和苏城的刑警也有走动,再加上大家都能看的出来,梁鸿的死,应该是阴差阳错的意外,所以都没怎么为难他。因为他身份特殊,怕关大房间别人欺负他,所以单独关押在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