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拦住上官湛,笑道:“上官长老,知道我是凤凰,难道怕了?据我所知,当年斩杀南宫羽和南宫曜两只火凤的时候,你们五大仙门的掌门可都换了一波呢!”
上官湛无法离开,索性直接亮出本命法宝——紫竹洞箫,箫声悠扬,既能净化人心,也能杀人无形。
此时他吹奏的一曲《御兽》,便是晋仙门伏妖时所弹的曲子,一样的韵律,不同修为的人弹奏时威力截然不同。
如今的上官湛,化神中期的修为,吹奏这首曲子,能够降伏具有千年修为的妖族,但凤凰一族,素来强大,一百岁的凤凰就算没有修炼,其修为能够比得上寻常的千年妖族。
萧予安潜伏仙门这些年,将每个仙门的法术都琢磨了一遍,他深知晋仙门擅长音攻。
在他闲来无事之时,曾去藏书阁内研究过隔音之法,能挡住上官湛十息的时间,他必须在这时间内打败上官湛。
他使用隔音之法,手握归元剑,那本是一把仙剑,但被他悄无声息地改造成了一把妖剑,借助羽翼的力量迅速绕到上官湛身后,一剑刺去,却被挡下来,而上官湛继续弹奏着乐曲。
十息时间过去,萧予安发现,上官湛的《御兽》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若是寻常妖怪早已现出原形,就算是火凤,也会有一瞬间现形。
“老头儿,你是不是弹错了?”萧予安奇怪道。
“闭嘴!”
上官湛喝道,他修炼近两百年,对于晋仙门的乐谱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弹错,要么就是萧予安实力高深莫测,要么萧予安不是妖族。
上官湛化萧为剑,虽然剑术不如萧予安,但在修为上还是略高于他,两者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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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心端坐在殿上,面对百名晋仙门弟子,内心慌得一批。
“魔头,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那么怕我?”
“因为我要杀他们。”
“哦。”慕心点点头,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惊讶道:“杀这么多?”
“你有意见?”血倾璃警告地说。
“没有没有,那我现在杀不杀?”
“用你手上的玉佩,注入灵力。”
殿下的弟子本来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结果血倾璃在关键时候突然坐了下来,目露迷茫,刚刚充满杀气的眼神此时却清澈纯真,像个孩子一样玩着手中的血色玉佩。
众人:???
上官皓轩见状,孤注一掷地朝着慕心出掌,虽然慕心不曾习武,但魔头的身体下意识躲开,其余弟子亦是群起而攻之,慕心始终不肯正面迎击,只是一昧地闪躲。
血倾璃按着突突跳的眉心,无奈道:“你在犹豫什么?”
“我......不想杀人。”
慕心切身地体会过早逝的遗憾和漂泊无依的痛苦,她珍惜这世间的生命,向往人间的生活。
如今她有机会能够体会活着的感觉,她并不想夺取无辜人的生命。
慕心跑出灵舟,晋仙门的人穷追不舍,她看着目光尽头之处隐隐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心中默念,使用缩地千里前往那里。
“掌门,魔头进了禁地,这还要追吗?”晋仙门的弟子犹豫地禀告道,从灵舟到密林距离不短,魔头缩地成寸,他们追赶不及,并且,多年来除了花倾暖,进密林的人无一生还。
上官皓轩抬起手阻止道:“别追了,那里有三万年前听云神君的秘境,尽管宝物众多,但危险重重,魔头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命令弟子将密林围起来,然后给受伤的弟子疗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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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月光洒落透过树木点缀在地上,百鸟栖息树上,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草丛中生长着各种小野花,散发诱人的香味,森林内灵气充盈,草木茂盛。
慕心进入森林后,为了甩开仙门的人,一路向里走,耳边时不时传来鸟儿的窃窃私语,她能听懂百鸟之音,所以即使独自走在森林里,也不觉阴森可怖。
走着走着,她听到树上的鸟儿道:“刚刚有只狐妖带着个受伤的人类进来,往东走了。”
狐妖?应该是南晴。
慕心原本是往北走,但听到以后,果断往东走,虽然南晴欺骗了魔头,但她许下了妖族心誓,无论她是否背叛,都不会伤害到魔头。
南晴带着雷晟躲进了一个山洞之中,雷晟伤势严重,再走下去可能撑不住。
“雷公子,你怎么样了?”
南晴想要用内丹为他疗伤,但是被拒绝了,他是仙修,贸然给他输送妖力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南晴只好在洞的四周寻找能够止血化瘀的药草,用凡人的办法为他疗伤。
雷晟挣扎着靠在墙壁上坐着,叹息道:“南晴姑娘,我救你,只是因为我觉得妖族亦是生灵,人有坏人,妖也会有好妖,你该珍惜自己的命,不该来晋仙门冒险。”
南晴一边为他上药,一边答道:“雷公子,我向来恩仇分明,如果因为你对妖族的态度与仙门不同,就把你囚禁一生,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你现在先把伤养好,仙门之人暂时还没追来,我守在洞外,如果有事情,可以随时叫我。”
南晴上完药后,起身便走,她知道雷晟是雷家的人,讲究礼仪规矩、男女大防,现在是夜晚,所以她主动退出洞外。
雷晟无奈地点点头,他之所以答应出逃,是因为他听闻无尽海修罗地界封印松动,放心不下家中的小妹和爹娘,所以想要回去看一眼。
除了越狱,别无他法,明知不该连累南晴,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对于师门,他心中有愧,但绝不后悔。
南晴刚走出洞门,便听到树林中有脚步声,她隐藏在树上,看清了来人是血倾璃。她提着一颗心,祈祷尊主不要发现她,但是“血倾璃”经过她附近时,径直对上了她的目光。
“罪奴南晴,参加尊主。”南晴跪在地上叩首,尊主未发话她便一直跪着。
慕心努力端出一副高冷的样子:“你犯了什么罪?仔细说清楚。”
南晴如实禀告:“不该欺瞒尊主,不该擅自行动。”
“我看你神志清明,不像是变成了傀儡的样子,说明没有背叛,这次便不予追究,若有下次......”
南晴赶紧叩首:“绝对不会有下次,还请尊主相信属下。”
慕心不想去追究南晴干了什么,那是魔头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径直走进洞中,惊动了洞内的雷晟,他警惕地看着慕心,但见南晴没有任何动作,又放松下来。
他这才想到,单靠南晴一人之力是无法闯入晋仙门的,这姑娘想必就是她的帮手。
慕心盯着他那满身的伤,眉头皱了皱,想从锦囊中拿些上好的伤药,那是她为魔头准备的,但魔头用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有用武之地了,碍于魔头的身份,她不敢轻易拿出来。
慕心试探地问血倾璃:“魔头,我能救他吗?”
“你觉得呢?”血倾璃似笑非笑。
“我知道了。”慕心撇了撇嘴,瞅一眼雷晟,应该死不了,那她还是乖乖听话为好。
她从锦囊中掏出一盏琉璃灯,这是她思月殿里带出来的,一看就不是凡品,明亮的灯火照亮了整个山洞。
血倾璃眼角抽了抽,虽然知道慕心快把她的寝殿搬空了,但她实在没想到,慕心竟然连琉璃灯都拿了一盏,她第一次佩服自己的耐性,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偷竟然还没被她丢出去。
慕心环视洞内,发现这个山洞外面窄,里面却很宽阔,还有一条通往深处的通道,阵阵凉风从通道吹向洞外,却丝毫不觉得阴冷,反倒夹杂着灵气,令人神清气爽。
“那是什么地方?”慕心好奇地走进通道。
“小姐,这里是晋仙门的地盘,恐怕有危险!”南晴赶紧劝阻,为了隐藏血倾璃的身份,特地换了个称呼,雷晟微微侧目,连南晴都尊敬的人,并非是妖族,那她到底是何身份?
血倾璃道:“你先在洞里休息,等我出去了再进去。”
“好吧。”慕心刚刚燃起的探险热情就被两人浇灭了,不过,魔头说了她要进去,那跟自己进去没什么不同,心里稍稍得到安慰。
她在洞中挑选了一个干净的地方,拿出锦囊中的席子和被褥铺在地上,躺了下去。
血倾璃、南晴、雷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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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外,萧予安与上官湛决战,毁去数座晋仙门的宫殿,原本被血倾璃牵制的人,也纷纷加入战局。
萧予安见局势不对,暗忖,血倾璃为何会放过这些人?难道是慕心又跑出来了?
他丝毫不恋战,续力向上官湛打出一掌后,趁上官湛未反应过来,隐入晋仙门中,随手揪住一个弟子塞入一颗真言散,问道:“魔头去哪了?”
“逃到了蓬洲密林之中。”
“在哪?”
“蓬洲岛北面。”
话落,萧予安已经消失在原地,那弟子捂着嘴巴跑去找掌门,生怕自己中了魔教的毒,像上官文那样成为魔教的傀儡,被打入仙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