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远古厕所

清扬并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依然满脸希望地望着他。

他当即便笑了起来。

“跟着我来吧!”他抬腿率先往前走去。这时候,清扬却怔怔地望着他,没有动。

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嘛?如果没有听懂自己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去哪里如厕?

清扬站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蚕丛见她傻乎乎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你不是要如厕吗?怎么不跟着来呢?”他干脆走上去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清扬仿佛触电了一样,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的心里缓缓升起,她甚至忘记了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外走。

上辈子,她和程浩生多久没有牵过手了?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和程浩生的感情就消失在这天南地北一日日的时候守望之中。

那时候,她特别想走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疼爱自己、包容自己的丈夫。最开始的那些年,程浩生待自己也算不错,可是后来,因为没有孩子,也因为聚少离多,两人也越走越远了。

在她坠机的前一刻,她还是去往离婚的途中。

此时,被一个陌生的远古兽人牵着手一步步向前走,她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幸福。

她一定是魔怔了。

这时候,蚕丛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土坑旁道:“到了!”

想到她听不懂自己的话,他又指了指那个土坑。

青羊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

什么?这便是厕所?她抬起头来,几个纵目族人正抬起头来好奇地望着自己,眼里满是惊异之色。

可是这熟悉的尿臭味道又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一个厕所。

让她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大赫赫地蹲着上厕所,这事打死她也干不出来啊!

当即,她便拉着蚕丛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这下轮到蚕丛疑惑了。

“你不是要上厕所,怎么不上了?”

青羊哪里知道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此时,她被尿意憋的心烦意乱,哪里有那个闲暇时光去顾及其它?

见她一脸烦躁的模样,蚕丛也有些不忍心,只得由她牵着自己的手来到一片林子里。

青羊望了一眼四周,没有人影晃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她对蚕丛道。

然而,她却忘记了蚕丛和她之间言语不通,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只得上前,将他的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这才蹲下去方便起来。

一个被尿意逼的心烦意乱的人,在尿意满满的腹胀之中舒缓过来,那一刻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这一幕和自己曾经去医院打B超的那一幕多么相像啊!而自己这一辈子终于过上了远离世俗的日子。

听到后面的响动,蚕丛也无声地笑了。

还好,这个女人醒来并没有想着马上离开。就算她是天上的天女,她应该也会思念自己的家乡吧?

清扬解决了自己的三急大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获得重生的,以后莫不是想要如厕都要整日面对如此这样躲躲藏藏的尴尬?

还有自己先前做梦梦见那个叫做青羊的女子,梦境之中那些残忍的(杀)戮惨案,究竟是发生在何方?现在她的族人们已经怎么样了?

先前,清扬还想身先力行,去天虫族寻找那些秘密,拯救天虫族的族人,可是现在,她自己都受了箭伤,回去也是无济于事。

她觉得走一步算一步,自己先在这个异世站稳脚跟。

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清扬已经因为飞机失事死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新的清扬。

天虫族也是她的族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根。

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时候生命,好好活下去。

蚕丛正欲转身,却发现他的手被她给拉住了。她走到他的面前,比划了一番,蚕丛却是什么也没听明白。

“你想做什么?”蚕丛问道。

然而,因为两人的言语不通,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清扬不由得有些泄气了,她好怀念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啊!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言语,天南地北,都可以用同一种语言交流。

怎么办啊?他听不懂自己说话。

她低下头去,看到脚下的虫子爬来爬去,在泥土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脚印?她的眼前一亮,顿时欣喜不已。

对啊,她可以用这种方法表示自己的意图啊!

她拉着蚕丛快速往旁边的沙地上走去,蚕丛不明所以,见她如此认真,却任由他拉着自己向旁边走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周围的空地上,清扬拉着他蹲了下来。

她捡起地上的树枝,开始在泥土地上划了起来。

先前蚕丛还不以为意,以为她只是随便比划而已,倒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比划。

这一看不要紧,却越看越是心惊。

只见他面前那个瘦弱的女子却将所有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绘画了出来。

这时候,蚕丛已经明白她的意图了。原来这个女人是因为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尿尿非常不好意思,想要他在林子里找一些木杆将其遮拦。

蚕丛想起平日里自己在众人面前尿尿的时候,族人们望着自己或是羡慕、或是玩味的眼神,他也觉得心里怪怪的。

虽然他们纵目族向来觉得生儿育女是一件极其神圣的事,可是把自己身上最神秘、最伟大的东西呈现给众人看,他也觉得不太好。

如此,他便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保证替你做的稳稳妥妥的。”

清扬放下心来。

这个地方虽然条件落后,面前的这个男子也是长相怪异,可是,他也算是知理明义,总算不是蛮不讲理的原始人。

还好,这个部落不像非洲、拉丁美洲原始人那样袒(胸)露(乳),搞(生)殖崇拜那一套,光(溜溜)的在人群中穿梭,那样她真的欲哭无泪了。

心底的巨石放了下去,清扬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先前因为三急之事逼着,她也没觉得伤口有多么疼痛。这人一松懈下来,她便觉得自己的伤口隐隐作痛了。

她也不是那娇气之人,此时她却想着早日回屋躺着休息了。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痛苦,才会明白生命的珍贵。

蚕丛见她一脸疲惫的模样,连忙带着她回到了石屋,走在路上,族人们望着她就像看猴子一样。